杨稳婆刚出里屋门,易忠海就迫不及待地拖着瘸腿走了过去,活脱脱一个孩子他爸,“她杨婶,淮茹和孩子都还好吧?刚才我听到孩子哭了。”
“哎,老易,我就是来和你说的,她那个婆婆就是个泼妇,我都懒得和她说。”
听到杨稳婆这么说,易忠海急了,“怎么回事?淮茹有事吗?”
“嗯,孩子虽然生下来了 可是她下面出血了,我估计是生的时候太吃力,撕裂了哪里,还有,孩子也被挤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要带去医院看一下,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生孩子,要是出了血可是大事儿。”
“这……”易忠海有点儿想送,要是放过去,他肯定眉头都不眨一下,可是现在,想想口袋里的钱,他犹豫了。
“老易,她杨婶说的没错,这生孩子出了血可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我觉得还是得去医院。”阎埠贵连忙帮腔道。
他等这么久,等的可不就是送医院的机会嘛!刚才孩子哭的时候,他还有点儿失望呢!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
“老阎,不是我不送,我说了,我身上没钱,就三十块,这要是送过去不够怎么办?而且,淮茹身上也没什么钱!”易忠海满脸的无奈,这么些年了,他易忠海何尝被钱难过?
听易忠海这么说,阎埠贵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觉得这买卖能做,毕竟易忠海是有房子和工位的,跑肯定是跑不了的,于是,他看着易忠海笑呵呵道,“老易,都是邻里邻居的,见死不救的事情我干不出来,这样,钱我借给你。”
“真的?老阎,你说的是真的?”易忠海有点儿欣喜道。
“呵呵,真的,不过……是吧,你知道的,”
“懂,懂,都按你的来,你放心,下个月我就去上班,只要上班了,我按月分着还给你。”易忠海连忙说道。
阎埠贵的规矩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肯借钱给他。
……
于是,就这样,很快易忠海就拿到了阎埠贵借给他的一百块钱,然后他又如阎埠贵的愿,雇阎家两兄弟和杨瑞华拉车带着秦淮茹母女去了医院。
很快,医院妇产科办公室,医生检查了一下后,就把易忠海叫了进去。
“你是产妇的?”
“我,我是她师父,”易忠海犹豫了一下道,“医生,怎么样?她们都没事儿吧?”
“产妇的男人呢?”
“死了半年多了!”
“原来是这样,”医生无奈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请了稳婆?”
“是啊,稳婆说要我们送医院,可是她婆婆,哎,算了,都是没钱闹的。”易忠海一脸的苦涩“医生,她们母女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今儿个你们要是没送过来话事情就大了,我告诉你,产妇盆骨骨折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不过这个产妇骨头倒是挺硬的,一般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啊?生孩子还会骨折?”易忠海惊讶道。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告诉你,这是很严重的,要是恢复不好,肯定会影响以后方方面面的生活,”医生解释道,“而且孩子也骨折了,锁骨骨折,所以我说这娘俩都是命硬的主儿,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过这种情况。”
“孩子也骨折了?”易忠海满脸的无语,“那危险吗?”
“肯定危险,要是治不好也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没准会留下后遗症呢,现在,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把住院手续办一下,”说着,医生走到写字台边坐下来写了起来。
“医生,大概要住多久?需要多少钱能说一下吗?”易忠海跟过去问道,“我意徒弟家条件不好,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
“哎,”医生叹气道,“我看出来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这样吧,我尽量给你们快点儿治,能早一点就早一点,不过再快也要一个月,毕竟是骨头伤着了,没那么快好,就这,回去都得好好养着,干不了重活。”
“钱呢?大概要多少钱?”
“加上孩子,保守得两百块左右,”医生说道,“我尽量给你们省,能省的药我绝对省!”医生解释道。
“好吧,”答应了一声,易忠海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缴费单去办手续去了。
很快,医生给秦淮茹清理了一下血迹,然后就被送到了病房挂起了药水来。
“师父,谢谢你,要不是你,这次我就危险了,还有孩子。”看到易忠海进来,秦淮茹眼泪巴巴地感激道。
“不用谢,和我用不着说这些,”易忠海也苦巴巴道,“淮茹,头回儿你也听到了,医生说至少要住一个月院,还需要两百块钱,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没什么钱,刚才来的时候是找阎埠贵借了一百块,你说剩下的钱怎么办?”
“师父,我知道,我都听到了,”说着,秦淮茹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起来,“谢谢你,是我命好遇到了你,这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淮茹,我没叫你还钱,这事儿以后再说,”易忠海无奈道,“我的意思是剩下的钱怎么办?我是真没办法了,今儿个也就是阎埠贵贪图那点儿利息才借给我的,不然,我真的没一点儿办法!”
“怎么办?呜呜呜呜,师父,你知道的,我身上基本没钱,刚发的补助早就买了粮了,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住半个月就回去吧!”秦淮茹哭诉道,“我命贱,应该好得快。”
“别这么说,都是一样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易忠海有点儿心疼地看着秦淮茹道。
“师父,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好好的生个孩子都能出事儿,”秦淮茹抽泣道,“自从东旭死了后,我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事儿要是搁以前多好,大家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多好,”易忠海满脸怀念道,“可是现在,哎,没法说,真的没法说。”
听到易忠海的话,秦淮茹也不自觉回忆了起来,是啊,以前多好,她记得生棒梗和小当的时候,帮忙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尤其是傻柱,什么苦活累活都牵着干,可是现在,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想着,秦淮茹不自觉地问道,“师父,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傻柱突然就变得那么无情无义了?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别人给他说了什么吧?这个畜生,现在心黑的不得了,你看看我的腿,我的胳膊,十有八九就是他找人打的。”说着,易忠海的脸色又狰狞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