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散落满地,从房门延伸至屋内拐角处。
尤其是那纯白色男子亵裤,以及搁在亵裤上的粉红色绣鸳鸯肚兜,令人想入非非……
“容大人,你喊我来……捉奸!?”
兵部库部司郎中表情从上班偷懒被抓包的苦悲,变成遇到西瓜的碴,错愕中又有三分惊喜。
容寐抓紧古笛的手,凝眉道:“……进去瞧瞧,我倒要知道,谁冒我名义给我夫人写信!”
男人掌心炙热,像一团火焰灼烧温暖着她手背。
容寐淡淡道:“别怕,我保护你,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半分。”
闻言,古笛下意识看了容寐一眼。
此刻正值未时与申时交界之际,太阳正热烈。
这厢房很大,西侧窗棂有阳光照射,空气中细微粉尘在光影下流动。
以古笛的视线角度,刚好能看到一缕阳光透过男人的脸庞,描绘他侧脸剪影,给他的容颜蒙上一层神秘阴影。
剑眉星眸、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上翘、超绝的鼻梁和骨相、下颚线锋利清晰、看起来又白又嫩……
容寐仅一个侧脸,就足够祸乱芳华。
此刻,男人正握着她的手,为她遮风挡雨的姿势,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普通女子或许会觉得好感动、他好会撩、他好会哄女孩子、他是幸福的具象化、他是个好好公子值得托付终身……
可古笛只觉得好假、可笑,特别嫌弃。
这狗男人,深情戏码还挺会演的!
要不,配合一下他,满足一下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
男人嘛,都是需要面子的!
“夫君~有你真好……”
古笛羞涩地垂眸,双颊硬是挤出两坨红云。
容寐依旧面无表情,可嘴角隐隐有上扬的迹象,牵着她的手,偶尔捏一下她手指。
古笛心里嫌弃……表面正经,私底下玩得花,说的就是容寐这种狗东西!
房间又大又空旷,还有拐角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行人乌泱泱往内室走。
越靠近内室,空气中的甜腻味道就越浓郁,隐约还有一股淡淡的迷幻香气息。
容寐英挺的眉头轻皱,犹豫一秒,继续往室内深入。
古笛耳力灵敏,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低吼声与娇嗔声此起彼伏。
似欢愉又似痛苦,似哭又似在呻吟……
经历过的人,瞬间意识到房间里正发生什么事,略显犹豫地停下脚步。
古笛也意识到里边的事,耷拉着脑袋,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
走过去,香艳无比的画面呈现眼前。
靠墙角的床榻上,淡粉色床幔垂挂曳地,甚至能看到两道白花花的人影在帐内晃动……
所有人愣在原地,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
容寐第一反应是捂住古笛眼睛,不让她看别人的身体,然而还是晚了一秒,因为她已经看到了。
古笛刚看清,视线一黑,头顶传来容寐低沉的命冷嗓音。
“闭眼,你不许偷看!”
古笛弱弱地‘哦’了声,嘴皮子动了动,嘟囔了一下。
大白天荒郊茶楼行苟且事,还假借朝廷命官的名义写信,床上这对狗男女尤为可疑。
茶水浇灭香薰,发出滋一声。
容寐凝眸盯着床榻上舞动的人影,眸光漆黑如点墨。
心里升腾一股后怕的情绪。
幸好古笛机敏,一眼就看出那封信的破绽,没如信赴约,还知道去御史台找他。
若非如此,在床上的岂不是……
古笛非但没觉得害怕,内心还在os:原来顾荻的屁股蛋子这么白……
衙门主事用询问的眼神看容寐,后者轻点头。
主事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一男一女两衙役冲过去掀开床幔,将床上缠绵两人的分开。
两人像是被药物控制的野兽一样,不知‘打架’了多长时间。
特别是顾荻身上,大部分肌肤青青紫紫,像是被野兽折磨了许久。
幸好有床幔阻挡视线,不亲身入帐,只能看到个大概。
女衙役于心不忍,捡起一片衣服给顾荻穿上,还替她系好绑带,避免更多的走光。
一盆冷水泼下去。
顾荻看清眼前画面,用被褥捂脸,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啊——!”
衙役给另一人穿好衣服,随手扯下床幔,让床上之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古笛乖乖被容寐捂着眼睛,小声道:“他们应该穿好衣服了,容寐,能放开我么?”
容寐抿了抿唇,放开她时,手上动作还有些依依不舍。
方才,古笛被他捂着眼睛,她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调皮地撩动他的掌心,勾得他心痒痒的。
……蒙她眼睛,或许今晚可以试试。
古笛夺回视线,定睛望过去,双眸瞬间瞪得老大。
男的居然是花海!
衙役取来一盆冷水,对着花海脑袋居高临下泼下去,左右开弓对花海扇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喂!醒了没!你快醒有话问你!”
衙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是蛮不讲理的地痞流氓,一般只为叫醒人。
巴掌力度刚刚好,懵逼且不伤脑。
花海脸都红了,但很幸运的脸没肿。
容寐居高临下盯着花海,面上虽没有表情,可眼神温度冷得像冰。
花海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察觉有女子躲被褥内,抬眸看到容寐护着古笛站在不远处,垂眸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瞬间明白过来。
终日算计别人,终于被人算计一遭!
花海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后背往脚榻一靠,表情懒散地盯着容寐,盯了他许久,忽地咧嘴一笑。
“容大人带这么多人来看我,花某真是受宠若惊。”
容寐往前走了一步,眯了眯眼:“……花海,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花海撩起眼皮看着他,笑得像个喝醉酒的无赖,似笑非笑道:
“醉卧美人膝,醒撩天下美女,此乃花某人生之乐趣,在下风流成性,偶尔约个女眷来私会,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顿了顿,花海继续胡言道:“花某约女眷,请问碍着你容寐什么事了?莫非……我的燥热你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