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少小离乡闯四方,刀头舔血战沙场。
断发穿甲寻常事,裹伤犹自笑飞霜。
饿急敢啖仇敌肉,渴极能饮胡虏浆。
太平本是将军死,铜镜空照鬓如霜。
话说这八句歪诗,专戳武将肺管子。为啥?一将功成万骨枯,诚不我欺!
且说高太尉腆着肚子坐在白虎节堂,瞅着双鞭呼延灼:“呼延将军啊,这趟剿匪,先锋官你打算举荐谁?”
呼延灼胸脯拍得山响:“陈州团练使韩滔,东京户口,武举人出身,使一杆枣木槊,江湖人称百胜将军!副先锋颍州团练使彭玘,将门N代,耍三尖两刃刀跟切菜似的,人送外号天目将军!”
高俅乐得胡子直翘:“有这二位,梁山草寇算个鸟!”当下签发红头文件,八百里加急调人。
未满十日,韩滔、彭玘已到东京。高俅亲自带队验收,御教场上旌旗招展,三路军马共计五千骑兵一万步兵,盔甲鲜明气势汹汹。高太尉捋须微笑:“本官特批开放甲仗库,看上什么随便拿!”
呼延灼毫不客气:铁甲三千副,皮甲五千件,头盔三千顶,长枪两千杆,衮刀一千把,弓箭堆成山,外带五百架火炮——活脱脱把军械库搬空一半。临行还领了三千匹战马,场面堪比双十一清空购物车。
却说梁山情报处长神行太保戴宗,早把消息插翅传回。聚义厅上,宋江端着酒杯直乐:“高俅老儿下血本了。”
黑旋风李逵抡着板斧嗷嗷叫:“哥哥让俺去,劈了那劳什子双鞭!”
宋江眼皮都懒得抬:“你歇着,看秦明打头阵!”转头排出五虎将:霹雳火秦明首战,豹子头林冲押二阵,小李广花荣射三阵,一丈青扈三娘镇四阵,病尉迟孙立收五阵。左右两翼朱仝雷横等十将策应,水路李俊三阮埋伏——这阵容豪华得晁盖都直咂嘴。
汝宁军马杀到时,只见秦明扛着狼牙棒在阵前遛马。韩滔挺槊大骂:“反贼速降!否则填平水泊踏碎梁山!”
秦明这暴脾气,话都懒得回,抡棒就砸。枣木槊对上狼牙棒,火星子溅得跟电焊似的。二十回合下来,韩滔虎口发麻,暗道这土匪头子手真黑!
呼延灼在后头看得着急,跨着御赐踢雪乌骓杀出:“韩先锋歇歇,看我双鞭!”
话音未落,林冲蛇矛已到:“秦大哥喝口水,待我戳他三百回合!”枪鞭相撞叮当乱响,五十回合难分胜负。花荣在阵门下高喊:“林教头换班!”这边彭玘挥着三尖刀冲来:“花荣小儿看刀!”
最绝的在后头。扈三娘拍马迎战,双刀舞得水泼不进。彭玘杀得眼红,忽见红衣女将回马便走,大喜狂追。不料三娘鞍下飞出红绵套索,二十四只金钩哗啦锁喉——天目将当场变作网中鱼。孙立大手一挥:“绑了!”
呼延灼气得双鞭乱抖,直扑扈三娘。这女将却滑溜得很,双刀一架铜鞭,借力翻身落马,红影闪入山坳。待呼延灼要追,孙立挺着竹节鞭截住厮杀。两条钢鞭斗得风车似的,三十回合看得宋江直拍大腿:“精彩!当赏!”
官军阵后忽起骚动。韩滔见彭玘被擒,带着后军疯狗般扑来。宋江鞭梢一指,十路头领率军掩杀。眼看要包饺子,呼延灼却狞笑挥手。
变故陡生!
但见三千骑兵忽如铁墙推进,马披重甲只露四蹄,人裹铁铠唯现双眼。连环马三十匹一锁,远箭近枪横扫千军。梁山军砍上去火星直冒,人家反手一波箭雨,红缨面具的义军顿时人仰马翻。
宋江急鸣金收兵,退到鸭嘴滩清点:中箭头领六个,喽啰伤者无数,战马折损大半。晁盖等人下山慰问,宋江蹲在滩头画圈圈:“这铁王八壳子怎么破?”
当日夜里,呼延灼营中狂欢。五百俘虏塞满囚车,战利品堆积如山。庆功宴上呼延灼却拍桌:“还缺个关键道具——快请京师炮手凌振!”
这凌振号称大宋第一炮王,外号轰天雷。带着风火炮、金轮炮、子母炮奔赴前线,架势摆开先试射三发。两炮落水,一炮正中宋江刚弃的鸭嘴滩营寨,震得吴用羽扇直抖。
“得活捉这炮神!”吴学究摇着扇子定计。
李俊张横带四十条快船佯攻,掀翻炮架就跑。凌振果然中计狂追,待抢船追至河心,朱仝雷横在岸上猛敲锣。霎时船底凿穿,水里钻出阮小二拦腰锁脖,轰天雷秒变落汤鸡。
山寨灯火通明,宋江亲解凌振绑绳:“委屈兄弟了!”转头瞪众人,“不是让你们八抬大轿请人吗?”凌振瞅见降将彭玘正啃鸡腿,长叹一声:“小弟愿入伙,只求接回家眷...”
正热闹间,铁匠汤隆拍案而起:“破连环马?得找我表哥徐宁!”满厅哗然中,他神秘兮兮摸出张图纸——钩镰枪三字在灯下泛着冷光。
欲知这钩镰枪如何大破连环甲马,且听下回“金枪手智赚雁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