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屹听着玉简那头传来的假哭,额角青筋直跳:\"再装?上次你偷喝我的千年灵酿时,好像也是这么哭的。\"
小龙崽的哭声戛然而止,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嗷......\"(被发现了)
院长适时地递上一叠厚厚的账单:\"这是小殿下这半年来造成的损失......\"
敖屹扫了一眼,冷笑:\"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嗷?!\"敖戢瞪圆了眼睛,龙尾巴直接立成木棍:\"王兄你不能——\"
\"再加三个月禁闭。\"
小龙崽瞬间蔫了,趴在地上装死。
被关在禁闭室的敖戢百无聊赖地数着墙上的裂缝,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竖起耳朵,发现窗台上放着一盘香喷喷的灵果。
\"嗷?\"(给我的?)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地爬过去,刚伸出爪子——
\"啪!\"
一个捕兽夹猛地合上,夹住了他的尾巴尖。
\"嗷呜——!!!\"
烛龙长老从暗处走出来,捋着胡须冷笑:\"想偷吃?\"
敖戢疼得眼泪汪汪:\"呜......\"(老狐狸!)
烛龙长老拎起他:\"既然这么精神,今晚加练龙息控制。\"
......
深夜,训练场。
敖戢累得瘫在地上,连尾巴尖都抬不起来了。
烛龙长老瞥了他一眼:\"还闹吗?\"
小龙崽有气无力地摇头:\"不闹了......\"
(才怪!等我恢复体力——)
烛龙长老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长地笑了:\"明天继续。\"
......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敖戢终于学乖了——至少表面上是。
这天,院长笑眯眯地宣布:\"经过各位长老的评估,小殿下可以提前结束禁闭了。\"
敖戢眼睛一亮:\"真的?\"
院长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需要完成一项任务,证明你真的改过自新了。\"
小龙崽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
任务内容很简单:护送一只新入学的文瑶鱼幼崽安全抵达学院。
\"这也太简单了!\"敖戢不屑地撇嘴。
烛龙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希望如此。\"
......
出发当天,敖戢见到了那只文瑶鱼幼崽——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海灵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小龙崽咽了咽口水:\"嗷......\"(忍住!)
文瑶鱼幼崽怯生生地躲在水球里:\"你、你好......\"
敖戢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吧!\"
一路上,敖戢谨记任务,小心翼翼地护送着文瑶鱼。然而经过一片灵果林时,意外发生了——
\"轰!\"
一只凶兽突然冲出,直扑文瑶鱼!
\"小心!\"敖戢下意识喷出龙息,却因为控制不当,把文瑶鱼的水球烤干了。
文瑶鱼幼崽:\"......\"
凶兽:\"......\"
敖戢:\"......完了。\"
文瑶鱼幼崽\"哇\"地哭了出来:\"我要回家!\"
......
敖屹再次收到传讯时,已经麻木了。
院长委婉地表示:\"或许......小殿下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敖戢缩在角落,可怜巴巴地画圈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敖屹长叹一口气:\"......再加半年禁闭。\"
\"嗷?!\"小龙崽彻底崩溃了:\"王兄!我——\"
\"再吵就一年。\"
敖戢:\"......\"
(早知道就把那条鱼偷偷吃掉了......)
烛龙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阴森森地笑了:\"看来训练强度还不够啊......\"
小龙崽浑身一僵,欲哭无泪。
这下,他是真的栽了。
敖戢在众位长老的鞭策下,又艰难地熬过了两个月。
这日清晨,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与老院长在议事堂内商议良久,最终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让这位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退学。
\"唉,老夫执教三千余载,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学生。\"山羊长老捋着胡须摇头叹息。
\"可不是,连最基础的控息术都学不会,这要是传出去......\"另一位青龙长老欲言又止。
老院长麒睿轻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此子天赋异禀,只是......\"话未说完,众长老已默契地交换眼神,生怕砸了学院万年积累的声誉。
与此同时,东海龙宫内,敖屹正悠闲地品着琼浆玉液。
这两个月没了那个小麻烦精的打扰,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突然,腰间通讯玉简剧烈震动,惊得他手一抖,玉液洒了满袖。
\"麒睿!\"敖屹咬牙切齿地接通玉简,光影中浮现出麒麟院长那张永远笑眯眯的老脸,\"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本王忙得很。\"他斜倚在紫檀木椅上,龙尾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龙王莫急。\"麒睿依旧不紧不慢,手捋着白须缓缓说道,\"小殿下这般......独特的资质,老夫活了近万年也是头一回见。依老朽之见,不如带他去古林寻医?\"
敖屹眉头骤然紧锁,金瞳中闪过一丝锐光:\"你是说......\"
\"正是。\"麒睿颔首,神色难得严肃,\"他在天道法则混乱时受孕,又早产被封印。后天灵气滋养终究比不上先天混沌母气,恐怕......\"
未尽之言在两人心间回荡。敖屹沉默良久,忽然起身,目光古怪地打量着麒睿头顶的白色鹿角和那把飘逸的白须。
\"看什么?老夫有何不妥?\"麒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敖屹似笑非笑,\"只是好奇你这把老胡子居然还在。\"
\"你!\"麒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好没道理!\"
敖屹冷哼一声,广袖一甩转身便走,心里暗骂:老东西,就你会躲,早晚把你的胡子烧干净。
眨眼间他已来到学院,拎起还在呼呼大睡的敖戢,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敖戢在睁眼时已经瘫在豫章树医的藤蔓吊床上,生无可恋地吐着烟圈——不对,是失控的龙息,把树医精心培育的灵花烧秃了一片。
树医抖着枝条“头发! ”上的叶子痛心疾首:\"老夫的千年雪灵芝啊!\"
敖屹扶额:\"……这已经是今天烧的第三株仙草了。\"
小龙崽委屈巴巴地缩了缩爪子:\"嗷……\"(我也不想的!)
树医头顶的树枝\"啪\"地抽在他脑门上:\"别装可怜!你这一口龙息喷的,比凶兽拆家还狠!\"
敖戢捂着脑袋,龙尾巴蔫蔫地垂着:\"嗷……(那怎么办嘛,我又控制不住……\")
树医捋着不存在的胡须,眯起眼睛打量他:\"小家伙,你是不是每次想喷火的时候,都感觉胸口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小龙崽一愣:\"嗷?\"(你怎么知道?)
敖屹皱眉:\"树医的意思是……\"
树医的树枝\"唰\"地展开,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虽然下一秒就被敖戢的龙息燎焦了边角):\"他这不是调皮,是血脉被天道压制了!\"
\"啥?\"敖戢瞪圆了眼睛,\"嗷嗷……(我这么厉害,还能被天道针对?\")
树医:\"……\"(你小子是不是重点错了?)
敖屹倒是神色凝重:\"所以他才一直无法掌控龙息?\"
树医点头:\"没错!他在法则动荡时期出生,龙髓未成,祖龙血脉传承失败,再加上没有先天混沌灵气滋养——\"
敖屹揉了揉太阳穴:\"有办法解决吗?\"
树医神秘一笑:\"当然!只要找齐三样东西——太初玄冰、归墟息壤,还有……\"
敖戢兴奋地竖起耳朵:\"还有什么?\"
树医的叶子突然\"哗啦啦\"抖动,语气深沉:\"——还有你父王的祖龙逆鳞!\"
敖戢:\"……\"(啊?爹爹的鳞片?)
敖屹扶额:\"我就知道龙尊留了一手……\"
小龙崽瞬间斗志昂扬,从吊床上蹦起来:\"嗷嗷……(那还等什么!出发寻宝!\")
然后——
\"啪叽!\"
他一个没控制住龙息,把树医的吊床烧成了灰。
树医:\"……\"
敖屹:\"……\"
敖戢干笑:\"哈哈……嗷呜……(意外,纯属意外!\")
树医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
\"——禁止喷火!禁止拆家!禁止靠近任何易燃物!\"
敖戢:\"……\"(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