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一家人决定好陪同他去赶考的人员,父亲王成,母亲张氏。
还有一个婆子和小厮,负责洒扫和跑腿什么的。
这两年,王家还算是有些收入,这次要去金陵住上半年多,必须得多带些银两,毕竟穷家富路。
这段时间正好是王信在读书上查漏补缺的时候。他这次出门赶考,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王信不求自己名次多高,只要能够通过就好。
五月初五,端阳节。
天气炎热,一大早,王信起床开始锻炼。
以后他来到厨房,看到忙碌的刘氏和张氏带着几个婆子在包粽子。
京城包粽子用的是芦苇叶子。芦苇叶子煮过以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配上糯米,非常好吃。
王家用的芦苇叶子还是前天他们一家去京郊庄子上采来的。
为了让王信能够轻松一天,又能够体验农家生活,王林前天一早就让一大家子出发在庄子上住一晚。
王家这两年这一百二十亩地已经是连成一片。他们家也建造了几间房子,以备时不时过来住一宿。
原本这里也是有几间屋子,都让农户住了,总不能让佃农们流离失所。
王家虽然是官身,可也是农家出身。自然不会忘本。这好名声可是对于王林做官非常有帮助的。
王信对于这个状况若有所思。看来读书人都爱惜自己的羽翼,轻易不肯坏了名声。像是贾家媳妇儿明目张胆的放利钱,绝对是不能够有的。
王信一家坐着两辆马车来到庄子上。王家一家这两年买了一匹马,供王成来往庄子里使用。今天出门人多,东西多,就租赁了一辆车。
庄头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在门口等着。
王成从车上下来,笑道:“李叔,劳烦你了。”
李老汉大约五十多岁,听到王成的话赶忙回答:“东家你太客气了,老夫人和太太少爷们能来,是天大的事。我家老婆子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只管住进去就好。”
王成点头,转身把刘氏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旁边候着的庄头媳妇李婆子和家中儿媳都偷眼瞅着。马车上先下来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年轻媳妇,带着两只银钗,手上甚至带着银镯子。
年轻媳妇下来之后转身,这次出来的是一位年纪大点的老太太。
穿着绸缎的衣服,看上去很昂贵的样子。头上插着金钗,样式大气,还别着一朵紫色的绒花,乍一看跟真花一样。
真是一个富贵人。
她手边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小童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穿着一件蓝色的直缀,是读书人常穿的样式。
这么小的孩童竟然是一个读书人吗?听说城里的富贵人家孩子都读书早,看来这个孩子就是很早就读书的读书人了。
李婆子和李家媳妇本来觉得刚才下来的就是太太,可是现在看到刘氏的打扮,还有后边车上下来的年轻的,打扮的更加富贵的女子.
才发觉第一个下来的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媳妇子,这个才是东家的媳妇。
张氏今天的打扮确实是好看,这些料子是王子腾有了嫡子之后送来的谢礼.
在这两年中,王家没有大的花销,也算是攒下一点银两,可是也只能每年每个季节做一件衣衫。
家中的婆子和小厮还有媳妇子都能够得到一些棉布的衣衫,这就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如今王家有原来的张管家和张婆子两人,还有两个婆子管着厨房,两个小厮跟着王成还有王信跑腿。
甚至还给静姐配了一个十岁左右的丫鬟,每天为静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王信身边的小厮九岁左右,是王城身边的小厮通哥的叔伯弟弟。这哥俩也是苦命人。
两年前,北方严寒,家中人都被冻死了,拼命才让这哥俩活下来,逃命到京城,自卖自身,正好遇到了王家买下人,就都进了王家。
王信每天的事情不多时,没事的时候也会教力哥学习些字,顿时让力哥觉得自己如同进入了福窝中。
王力就是王信给身边的小厮起的名字。奴仆随主家的姓氏,这是一个好事。就连通哥也被赐予了王姓,哥俩很是开心,终于能够吃饱饭了。
王通如今快要十五岁,已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王力和王信岁数相当,就给他做了书童。
王力总是和哥哥说,自己很开心,主家仁慈,他还能够识字,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王通的目标则是做王家的大管家,他正在朝着这方面努力,平时哥俩见面之后,他也会和力哥学习识字。
王信一家进入庄子之后就被簇拥着进入房间。
静姐在丫鬟的陪同下去旁边的房间中收拾,王信也在另一个房间中修整。
等二人在出来的时候,都换好了棉布的衣衫,浑身下上也收拾的利索,一看就是要干活的样子。
刘氏笑道:“怎么,这就要去掰苇叶子吗?”
静姐和王信连连点头,张氏也换好衣服走过来,她笑着对上首的刘氏问道:“娘,你去不去,我都好久没有干过这活计了。”
刘氏也心动,这两年她也养尊处优,都有些发福了,于是也笑着回道:“幸好换了衣服,要不还真的没法和你们去掰苇叶子。”
王信赶紧说道:‘奶,娘,你们去教我怎么做,我要多弄一点,端午要吃粽子。’
刘氏赶紧答应,大孙子都这样说了,她绝对不能够扫兴,都去,大家一起去。
当然王成是来视察庄子上的田地的,他可没有时间来参与这种家庭活动。
庄子上的农户媳妇婆子们都看到一圈穿金戴银的人进了屋子,她们都偷偷咬耳朵,对于这城里来的富贵人都好奇的很。
过了一会,东家都换上了衣服出来,还让她们当中的庄头家的李婆子带路,说是要去劈一些苇叶子。
等李婆子带着一群人走远了,这些媳妇婆子们才敢出声,一个婆子羡慕的说:“穿成这样子去干活,这衣裳可惜了。”
另一个说道:“你没看到她们下马车时候穿戴,那样子干活才是糟践衣裳。”
“哎,那媳妇子,我还以为是东家媳妇呢,头上戴的,手上戴的,比我这一辈子的老婆子都强。我都没有那么多银镯子,银钗子。”一个年纪很大的婆子羡慕的说。
她们不敢谈论东家老夫人的穿戴,听说人家是皇家封过的什么安人,是官太太,也不敢讨论东家媳妇。可是她们身边伺候的媳妇婆子的穿戴都让她们羡慕又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