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雨势渐大,窗外的水珠连成线,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白艺站在厨房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目光落在客厅里正收拾茶杯的瞳羽身上。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杯子,走到女儿身旁。
\"瞳羽,过来一下。\"白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柔和。
瞳羽抬头,见母亲神色认真,便放下手中的茶具,跟着她走进了书房。
白艺轻轻关上门,转身看向女儿。
\"今天谷云来,我留意了一下。\"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他和我们聊天时,提到最多的名字是千辰。\"
瞳羽的手指微微一动,但表情依然淡然:\"千辰最近在辅导他功课,走得近很正常。\"
白艺叹了口气:\"不只是千辰。他提到凤昔的次数都比提到你多。\"
瞳羽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冷笑一声:\"凤昔?那个校长?\"
\"对。\"白艺直视女儿的眼睛,\"而提到你,只有两次——一次是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和你一起复习,他说'偶尔';另一次是你爸问他周末要不要和你去看电影,他说'看情况'。\"
瞳羽听完,不仅没有慌乱,反而轻笑出声。
\"妈,你太敏感了。\"她走到窗边,指尖轻轻划过窗玻璃上的雨痕。
\"我和谷云认识多少年了?我们之间还需要靠'频繁提起'来证明什么吗?\"
她转过身,背靠着窗,逆光中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而骄傲。
\"千辰只是最近在帮他学习。”
她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笃定,\"至于为什么很少提起我?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不需要刻意提起。\"
白艺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瞳羽打断她,\"谷云是爱我的。\"
白艺望着女儿自信到近乎固执的神情,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她太了解瞳羽了——高傲、要强,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可能会输,尤其是在感情上。
\"瞳羽,\"白艺放软了语气,\"妈妈不是要打击你,只是希望你能多和谷云来往,别让其他人……\"
\"不需要。\"瞳羽再次打断,眼神坚定,\"我不需要用刻意接近的方式留住他,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她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相信,他爱我。\"
白艺最终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女儿离开书房的背影,修长、挺拔,像一株永不低头的雪松。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白艺走回窗前,轻轻叹了口气。
——真的会如瞳羽所想的那样吗?
——谷云和她的疏远,真的只是暂时的吗?
她想起今天谷云提到千辰时,眼里不自觉闪过的笑意。
说道琴瑶时,笑容的宠溺。
想起他说到凤昔时,语气里的尊重和亲近。
而提到瞳羽时,却只剩下客套的\"偶尔\"和\"看情况\"。
这样的差距,真的只是因为\"太熟悉\"吗?
与此同时,瞳羽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走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五官,冷傲的眼神,从小到大,她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谷云怎么可能不爱她?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这些年谷云送给她的每一件礼物——生日贺卡、手工书签、演唱会门票的存根……
每一件,都是他曾经把她放在心上的证明。
瞳羽拿起一张泛黄的便签纸,上面是谷云初中时歪歪扭扭的字迹:「瞳羽,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他过去那么在乎她。
——未来也一定会再次在乎。
夜深了,白艺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她侧头看向熟睡的丈夫,轻声呢喃:\"瞳术,我有点担心瞳羽……\"
瞳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太自信了,\"白艺的声音带着忧虑,\"自信到看不见谷云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瞳术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嘟囔:\"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白艺叹了口气,望向天花板。
——希望一切真的如瞳羽所想。
——希望谷云,终究会回到她身边。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千辰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抚过发梢。镜中的少女眉眼柔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想起昨夜父母讲述的故事,想起母亲提到父亲时眼中闪烁的光芒,胸口便涌起一股暖流。
——如果有一天,谷云也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就好了。
这个念头让她耳尖微微发烫。她小心地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梦。
教室里,千辰如往常一样,在谷云的桌上放了一盒温热的牛奶。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谷云总是不吃早餐,她便每天特意多带一份。
\"早。\"谷云懒洋洋地晃进教室,看到桌上的牛奶时眼睛一亮,\"又是你带的?\"
千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本边缘:\"...听说空腹喝咖啡不好。\"
谷云笑了,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头发:\"谢了,同桌。\"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千辰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笔记,生怕被他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
——他在对我笑。
——他碰了我的头发。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念头还没成型,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她不能太贪心。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很好了,她应该满足于这种细水长流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