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刚好是饭点。
今天难得所有人都在家,周余缈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后,便上楼放东西。
出来时遇到了之前在镇上遇到的男人。
她已经知道对方就是陆安和的二哥,陆安平。
男人见到她,愣了片刻。
“你是?”
“你好,我是周余缈。”
陆安平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
“真的周余缈,我见过,并不长你这样。”
“………”
这要怎么解释,当初见他时她确实不长这样。
见她不说话,陆安平更加肯定。
“装成我弟弟的未婚妻,进我们家人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顶替谁,我真是周余缈。”
“撒谎。”
那天虽然只打个照面,但他记得清楚,头发干枯毛躁,面黄肌瘦。
一副常年营养不良的样子。
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变化这么大!
“我又没有撒谎,你可以问你弟弟。”
听着她理直气壮的声音,陆安平想到一个可能。
陆安平点点头,“你的身份我会调查清楚,别让我抓到尾巴。”
如果是弟弟为了面子随便找个人带回来糊弄,还好。
就怕是………
“………”
周余缈见他几度变化的脸,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总归不是好的。
“二哥,嫂子,你们两个站楼梯口干嘛?”
“没什么,你二哥怀疑我是假的。”周余缈主打一个真诚。
陆安平:“………”
“嗐!二哥不是我说你,嫂子这么漂亮,你还骗我们说她长得又黑又丑,害的我晚上都不敢睡,结果嫂子这么漂亮。”
“欣语,二哥从不说谎。”
“可嫂子明明很漂亮啊!”
“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假冒的。”陆安平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周余缈的表情,企图从她眼底看到慌乱。
周余缈面色坦然,无半分异常。
“二哥你干嘛呢,嫂子刚开始爷爷也怀疑过,到嫂子身上有我们家的定亲信物,她就是真的。”
陆安平脸色更难看了,他记忆不会出错,若她身上有定亲信物,只有一种可能。
要么抢了真的周余缈的信物,要么是花高价买的。
“嫂子别管二哥,我们先下去吃饭。”
周余缈点头。跟着她下去了。
陆安平盯着她的背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周余缈以为饭桌上,陆安平会直接提出来,没想到挺沉得住气的。
只是冷着张脸。
“刚回来就摆着个臭脸给谁看?生意失败了?”陆爷爷冷哼一声,给周余缈夹了一块鸡腿。
“缈缈多吃点,你学习辛苦。”
“爷爷,我学习也很辛苦,为什么不给我夹?”陆欣语嘟嘴不满。
“哟,你从小吃到大,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不像你三嫂,吃过太多苦。”
“爷爷就是偏心。”
“行了赶紧吃完去写作业,”陆安和将另一个鸡腿夹给她。
“谢谢三哥,还是三哥对我好。”
她这么一打岔,餐桌氛围好了不少。
陆父开启询问陆安平生意情况,他一一作答,余光还时不时瞄向周余缈。
“我吃好了,”周余缈放下筷子,起身,“爷爷,叔叔阿姨,我先上去写作业了。”
“去吧!”陆爷爷面目慈祥。
周余缈离开后。
陆爷爷放下筷子,“安平,你是对缈缈有什么意见吗?”
陆安平没想到爷爷这么明锐。
想到爷爷对她的态度,现在说出自己的猜测,挨骂事小,爷爷因愧疚对那女人更好,那才是他不愿看到的。
“没有,爷爷我就是看着她变化挺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陆母蹙眉,她最了解她这个二儿子。
“你怀疑他身份有假?”
她这话一出,餐厅瞬间安静。
“二哥刚才还把嫂子拦在楼梯口逼问。”陆欣语点头补刀。
“胡闹!”
陆爷爷啪的一声,筷子被拍在桌上。
“是不是真的,老爷子我还能认错?”
“爷爷,他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不信你问老三。”
话已至此,陆安平只能实话实说。
所有人齐齐看向陆安和。
“二哥,你过分了。”
“我就是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找个假的来糊弄。”
“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老三,你可别什么人都乱往家里带。”
他们住的是军区大院,一旦出错,那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安和,怎么回事你说!”陆父开口了。
想到昨天自己儿子莫名摔楼梯的事,陆母也开始怀疑了。
陆安和烦躁的抓头发,“我没那么无聊。”
“她就是周余缈。”
“那你解释为什么短短几天,她完全变了一个样?”
能为什么,还不如答题系统的奖励。
可他能说?
说了会有人信?
“二哥,你那天看到的样子是她故意的。”
“你觉得我会信?”
陆安和叹了口气,“她们家重男轻女很严重,但凡有一点不听话就要挨打挨骂,每天干最多的活,吃的只有剩饭剩菜,这些是我从邻居口中得知的。”
这个他没说说谎,是回来那天隔壁张婶偷偷告诉他的,为的就是让他以后好好对她,她太苦了。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确实又黑又瘦,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她穿的是什么破烂衣服,全是补丁,鞋子还破了洞,睡觉只能睡牛棚。”
至于为什么要睡牛棚他就不多做解释,不重要。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本身就长那样,后来我说想吃鱼,她带我去河里抓鱼。
河水冲刷掉她身上的污泥,露出原本的皮肤,我才知道她故意将自己涂成那样。”
陆欣语吸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陆安和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其实是掩盖自己眼底的情绪。
“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没联系过他们,他们家人以为我们不要她了,
商量着准备把她卖给村里的老光棍。那时候她才十三岁,为了保护自己,才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
“可就算那样,她们家还是不放过她,如果我这次没想着去退婚,年底她应该嫁人了。”
“二哥,你知道那天我们从哪里回来吗?”
“什么意思?”
“我们回来的前一天,他家人给我们下药,最后自食恶果被送去派出所,碰到你当天我们刚从派出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