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魂血收服定星盘,摆脱器灵束缚后,这至宝便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神识如潮水般铺开,定星盘的精密构造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感知里。
“巫祖当真不愧是惊世大能!仅仅一个定星盘,竟融合了攻击、防御、飞行、空间等诸多神妙功能。这还只是副盘,主盘的威能怕是更加难以想象!” 周昭阳凝视着悬浮在面前的定星盘,眸光中满是震撼与敬仰。经过三日的苦思冥想,他才堪堪窥探到其中些许奥秘,不禁发出这般感慨。
将定星盘郑重收起后,周昭阳又取出天昭盘。此物虽未炼制圆满,可散发的威压已丝毫不逊色于定星盘。他摩挲着这件法宝,喃喃自语:“究竟是哪位绝世强者炼制出这般宝物?只是这核心部分的处理,着实粗糙,不知能否重新炼制一番?”
向来雷厉风行的周昭阳,念头一起便立刻付诸行动。他运用天昭盘的模拟功能,对着炼器图纸展开细致研究。两次模拟过后,他对图纸已有了深刻理解,紧接着又进行一次模拟,着重梳理炼制所需材料。
“仅仅炼制到小成阶段,就要耗费如此之多的材料。不如以修补定星盘为由,向滔溪讨要炼器材料?”此念在他脑海中一经浮现,周昭阳便开始暗自盘算其中可行性。思量片刻,他决定前往五宗祀面见滔溪。然而,一想到滔溪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他心里就忍不住发怵。
就在这时,周昭阳灵机一动,对着天昭盘道:“小昭,开始模拟,看看向滔溪讨要材料能否成功。”
刹那间,面板上文字涌现。模拟场景里,他踏入五宗祀,顺利修复器部定星盘,还融合器部长老器无曲的传承,得到器灵认可。当他提出以修复定星盘之名索要材料时,平日里冷冰冰的滔溪竟神色羞涩,直接递来令牌,让他随意取用器库材料,所需贡献点也从她的令牌中扣除。
看到模拟结果中 “灵壤” 二字,周昭阳瞬间来了精神,急忙叫停模拟。可惜首次模拟未出现物品选项,心有不甘的他继续模拟,直到第九次,那块梦寐以求的灵壤终于出现在选项之中。
意外获得灵壤,周昭阳心情大好,可随即他又心生疑虑:“滔溪对我这般热情,莫不是暗藏什么阴谋?” 就在他暗自揣测时,面板上突然跳出一行文字:“并无阴谋,你未来的一具分身,名叫矫英,与滔溪结成道侣。”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惊得周昭阳目瞪口呆。他心中腹诽:“滔溪看着年轻,实际怕已有几百岁了,我的分身要娶她?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
短暂平复心情后,周昭阳试探着问道:“小昭,若耗费能量值,能否复制矫英的生平介绍?”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耗费能量值,获取矫英前世今生的记忆画面,以及未来与滔溪相处的第三视角画面。
看过这些画面,周昭阳震惊不已。原来矫英竟是矫世的叔祖,前世还是古巫族皇子,而滔溪对矫家诸多照拂,皆因与矫英两情相悦,且矫英曾为救她而亡。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我扮成矫英转世,有滔溪撑腰,在五宗祀还有何惧?”
理清思绪后,周昭阳又开始探寻记忆来源。通过与天昭盘的对话,他得知未来的自己将记忆封存在体内,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或耗费经验值,才能获取这些记忆,防止提取过多改变历史轨迹,引来天道关注。
周昭阳先是提取一年记忆画面,发现那时自己还未与望舒结成道侣,随后又提取一年,发现与望舒大婚之后,之后让分身历世,自己则与望舒躲在小府空间享受二人世界。
另一边,早在五老会时,滔溪便察觉到周昭阳脱离了她的掌控。碍于滔天在周昭阳手中,她不愿与土元宗和血仙门彻底决裂,心中恼怒不已,表面却只能配合。
回到洞府,滔溪的目光落在案桌上的玉简上。神念探入玉简的瞬间,她脸色骤变,玉简中呈现的影像,竟蕴含着只有英郎才知晓的禁制。解开禁制,十几个简短片段拼凑出的画面,让她泪如雨下,喃喃道:“英郎,真的是你转世了吗?”
稳定情绪后,滔溪唤来弟子红叶,询问玉简来历。得知是土元宗女弟子柳芽儿送来,立即让红叶找柳芽儿过来询问。柳芽儿称主上罗孤剑是矫英转世,李天是其分身。滔溪追问之下,柳芽儿将罗孤剑进入土元宗的曲折经历如实相告。
听完柳芽儿的讲述,滔溪沉思良久,命红叶调取巫长生与刑世争斗的案卷,又询问罗孤剑触发上世记忆的时间。当听到柳芽儿说罗孤剑因修为低不好意思见她,才出界寻觅机缘提升修为时,滔溪背过身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英郎啊,即便你修为再低,我又怎会嫌弃你?”喃喃自语间,滔溪平复心情,让柳芽儿离去,并告知她李天在混元真人处。
柳芽儿盈盈一礼,旋即背过身去,声线清冷如泉,道:“主上说,与您见完面后,需将此番会面的记忆凝成魂包捏碎。”言罢,指尖凝起一团幽光,须臾间化作魂包,“啪” 地一声捏碎。她未作丝毫停留,转身便迈出门扉,身影很快消失在廊道尽头。
自那天之后,滔溪整日神思恍惚,似有万千思绪缠绕心间。她好几次欲派人将李天唤来问个明白,可话到嘴边,又因那一抹羞涩之意,生生咽了回去。这般犹豫不决间,数月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
这一日,滔溪独坐在洞府之中,满是心事,对案头堆积的公务提不起半分兴致。她唤来红叶,将事务尽数托付给她,而后手握着那块玉简,目光温柔如水,陷入沉思。
恰在此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启禀长老,土元宗李天求见!”
滔溪听闻,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抬手整理发丝,又急忙取出铜镜,反复端详,精心整理仪容。良久,她才勉强稳住心神,轻声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周昭阳因得了矫英的记忆,踏入滔溪洞府时,心中再无半点忐忑。他上前一步,姿态恭敬,行礼道:“见过滔长老。”
滔溪这次见到李天,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免礼。”随即转头吩咐红叶:“红叶,你先退下,我与李天有要事相商。”
周昭阳完全代入矫英的角色,目光紧紧凝视着滔溪,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温柔。这炽热的目光,让滔溪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她微微抬眼,偷偷看向周昭阳,却不料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刹那间,她惊讶地发现,对方眼中的温柔仿佛要倾泻而出,忍不住讶然问道:“你知道我是……”
周昭阳的脑海中,矫英与滔溪往昔相处的画面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他轻叹一声,说道:“小溪,以我如今这点微薄修为,实在没脸来见你啊。”
滔溪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猛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周昭阳,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英郎,哪怕你只是一介凡人,我对你的爱意也永远不会改变!”
周昭阳此刻已彻底沉浸在矫英的角色里,缓缓说道:“以前我常在梦里见到你,一直以为那只是虚幻的梦境,梦里的女子不过是我的幻想。后来,我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才明白那不是梦,那个频繁出现在我梦中的女子,即便历经转世轮回,也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滔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深情地望着他,刚要开口道:“英郎,你……”话未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切地问道:“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英郎的转世,剥了你的五行灵脉,你……你不会怪我吧?”
周昭阳微笑着安抚她道:“我即将前往界中界,那里危险重重。在那种环境下,五行灵脉对我来说,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带来麻烦。”
滔溪目光紧锁着他,又问:“那你前世的前世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周昭阳轻轻点头道:“那一世,我被巫皇夺舍,只留下一道真灵,带着记忆来到梦冥界转世,就是为了找到你。上一世,我没敢把真相告诉你,因为真相太过残酷。当时我想,父皇毕竟是我的父亲,夺舍亲子这种丑事传出去,对他的声誉影响太坏。但这一世,我已经想通了,那一世我们都已经身死,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滔溪闻言,愣了好一会儿,追问道:“你被巫皇夺舍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昭阳解释道:“我和他在舍身之内争夺控制权,导致朝堂陷入混乱,影响极其恶劣。最后,我和他谈判,把肉身让给他,我则前往外界转世。”
滔溪只觉心中一阵沉重,叹息道:“你前世死后,我还以为那只是你的分身,真身肯定在界中界安然无恙地活着。却没想到,你前世死去的不是分身,而是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