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啧啧啧!]
笑声不断地响起,在耳边挥之不去,让人脑袋一阵阵疼痛这些人整天都在笑,看着实在不堪入目
\"求各位安静一点好吗?\"
[唉呀呀,真是迷人哪我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舒畅的时候,这绝对是排得上前五的快感]
\"以你活得这么久的经验来说,这样简单的小事都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前五大开心事?\"
[咯咯咯!]
面对沈老毫无节制的调侃,实在是再也受不了于是他离开了演武场尽管外面吹着清新的微风,但由于体内仍有灼热感,并未感受到丝毫清凉
昨夜与南宫镇的一场比试已经过去一天了或许正是由于那件大事的缘故,整个南宫家族彻底炸开了锅
不仅是我与南宫家族族长进行比武这件事本身,更有问题的是这位族长公开认输的事实
\"为什么长得那样却突然改变了注意?\"
如果能够仅仅获得赌注作为报酬,然后装作我输掉比赛,这对彼此难道不是更好的结果吗?
那样也可以维持南宫族长的颜面可现在这样子,我的处境反而变得棘手起来
至少还有个好现象,那就是我没有提及使用佩剑的事
比武过程具有合理的理由,即便当时我的手法稍显过重,但既然南宫镇本人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想必不会引发两个家族之间的冲突
然而这背后隐藏的问题依然严重
'这一切都是沈老惹的'
[哼,小家伙你看清楚了?我辛辛苦苦帮你一把,最后竟然把责任推给别人]
\"若是真的要帮我,就应该一直帮到底才对!\"
徒弟就应该是徒弟的样子
怎么可能向整个武林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族长提出拜师这种愚蠢透顶的想法?
对那个目空一切、自尊心超强的人来说,这番荒唐话简直是让自己头痛欲裂
当我看到那名男子靠在树上静静地闭上眼睛时,觉得这一切似乎变得更为严峻了
男子朝我说话了
“你出现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待的?”
“并没有很久”
苍天剑王南宫镇此刻靠着树等待着我话说自昨日被强行掳走之后,这还是我首次再次见到他
“身体没事吧?”
“你在说什么?”
“是指你的身体状况”
“没什么问题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那是一场运用了真实武器的比试,但不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我们的身体均未受到损害毕竟,沈老并非怀着杀意挥舞剑刃,而南宫镇的剑也没能碰到我分毫
南宫镇一直注视着我我不明白他的眼神中包含何种意味,但他那张酷似南宫清隽的俊美面容令人倍感不适
“我已经确保不会再有任何危险降临在公子身上”
“.....”
“为何突然改用这样的称呼?”
这称呼的突变令我极为不适不仅词语本身转变,连说话的态度也跟着改变了“公子”这一称谓仅仅昨日还是满口“血团”、“小子”之类辱骂的他
“如果你不满意这样的称呼,喊我一声师傅也可”
“不必了”
[噗嗤笑]
面对着我的断然拒绝,南宫镇仍然继续说道:
“我不以为你会真正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那绝非出自真心”
[为何这般轻视我的肺腑之言?我可是诚心诚意]
对于沈老的质问,我干脆选择了忽略现在的我脑海中充满了对当前局势该如何收尾的复杂思考
使用剑术压迫他人确实有其理由所在毕竟我并未借助内力相助,加之我的体魄已臻至绝顶境界而且,仇家从来都是一个兼修武技与剑术的家族
倘若只说我因天赋过人才能做到这些,难道还会有人提出异议吗? 不管如何质疑,终究也找不到可以深究的方法
然而,使出了南宫家独门剑法一事却成了无可辩解的存在这完全超出了原本计划,也不存在合理的解释
毕竟,我既非南宫家秘密孕育的私生子,更不是什么隐秘培养的弟子或与此类似的特殊存在
“大人,您这是让我怎么办?为何要采取如此激烈的方式行事”
[你不是也同样将麻烦的事物甩给了我吗?]
“唉”
我注视着南宫镇,昨日那股愤懑仿佛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一种更为沉稳平和的目光
静默伫立中的南宫镇开始开口对我说话
“关于此事,我目前还没打算公诸于众”
一句冷冰冰的话
“这不是一种胁迫手段我没有必要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同时,我也认同这次的赌局——毕竟,我的女儿南宫霏儿已经和您定下了婚约”
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似乎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全然不在意,直接未经询问就将她的意愿摆上台面,这一切让我感觉颇为不适
尽管结果按照我的设想发生了,可心中仍隐隐残留着一份不安的感觉
“既然昨日已表明态度,倘若真有所求,我会尽力达成;即便是要求下跪致谢,我也无怨接受若您执意要做我的师父,我亦不会有半点抗拒”
他如此轻描淡写地道出了那些让人倍感压力的话语
“为何必须如此行事?到底图谋何在?”
“图谋?这太可笑了难不成阁下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我内心明白,他说的是昨晚沈老展现的那柄宝剑背后蕴含的真正价值而且以南宫镇的见识,一定比常人洞察得更加精准
到底是何种大事能让这位高傲的人物降低身份?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就无比重要”
或许在南宫镇眼中,那份关于顿悟的小片段至关重要,又或者他已经被剑道的魅力完全征服
高深莫测的武学功法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就好似毒品一般一旦轻易陷入,就再也难以从中脱身
只可惜,我对这家伙没有任何有效的教导方式能够完成这项使命
尽管我已展现了部分内容,却始终无法找到适当的传授途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若我要坦诚交代,“说实话,我对此了解也不多”,恐怕
“他或许会信吗?”
[他肯定不会相信]
‘’
因为脑海中浮现的沈老那带笑的音色使我骤然停住了念头随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忍不住对着南宫镇发问道:
“难道您不会感到疑惑吗?为何我竟能施展南宫家的独门剑法?”
这是极为重要的关节依照南宫镇此刻的行为表现来看,他显然回避了一些应当提出的问题
真的是很奇怪即便一个人对剑术狂热到了一定程度,也不可能忽略掉这么重要的议题
听完我提出的质疑后,南宫镇反倒展现出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
“还有必要去细究这一点么?”
“什么意思”
“作为他们的同类,您当然知晓内情所以自然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不是吗?”
他们是谁?
“你究竟在说谁呢?”
南宫镇出乎意料的话语让空气凝固然而这不是没头绪——我心里早已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也许他在暗示的是黑鸦宫?但仔细一想,这显然不合时宜在当前的情境下提此名字,显得有些突兀不适
那么,南宫镇口中所指的对象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他会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见我没有开口,南宫镇微微蹙眉,目光深邃
“公子”
“不错没想到南宫家主竟已有耳闻”
随着南宫镇质疑的目光愈发锐利,我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事实毕竟若是予以否认,反倒更显破绽百出——毕竟我手上并无足以反驳的有力证据
[真不明白,他是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全因为这家伙之前搞砸了一堆事情,我现在才不得不如此所以,你就闭嘴看着就好”
[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当然不妥!但归根结底,都怪这个家伙!”
[明明是你吃喝玩乐不顾一切,还一味推卸责任,真够令人头疼的]
形势稍有差错,很可能就要促成南宫一族掌门收徒之事这可不是小事,必须赶紧想办法应对才是
此人身份暂时未明,但至少眼下能令南宫镇接受的故事框架倒是已初具雏形
虽身为南宫家的宿敌,但若有隐秘隶属关系且持有本门剑法也算说得通了
“到底怎么回事?”
苦思良久,依然未能找到合适的解答与黑鸦宫斗争已是竭尽全力,如今还需另作安排,简直匪夷所思难道世间真有这般巧合之人能符合如此苛刻条件?
“按我的了解,确实不存在此类情报”
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为神秘新势力浮现;其二则可能是南宫镇蓄意设下的骗局
头脑中的各种念头飞速转动混乱之际,南宫镇再度开口道出疑问
\"既已暴露真实身份,同时还对我进行教导,想必定有所企求吧\"
\"应该如此吧?\"
显而易见,所谓的企求纯属无中生有即便真有,也断无求助于南宫镇的道理
[真有趣,越来越好戏了]
'眼下的情况还有半点趣处吗?'
情节不知何时起变得扑朔迷离,脑子几乎炸裂,而旁边沈老还在悠闲地笑着,说这很有趣难不成南宫镇认定我是受人指使?
\"实则很想当下便与阁下详细讨论,但在此之前,还是先谈一谈关于我的手下的状况较佳\"
\"不知您所谓何事?\"
\"昨夜听闻贵方侍从遭到袭击,现正卧床养伤\"
“没错”
据说那随从叫飞姬,然而即便是听闻此名,依旧无法勾起任何熟稔的记忆看来,她与我素无瓜葛
但是,最后望向我的那双眼中透射的情感,至今仍历历在目
“正是因此,有人将我的部下打得奄奄一息”
“阁下似乎并无责怪之意,那请问阁下想表达的是什么?”
“诚然,我并无责备之意只是因这是桩极为重要的事务——无论南宫世家如何权势滔天,踏入他人领地后,总不至于肆意对待别人的随从吧”
是啊,所以才觉愈发荒唐可笑
仇家岂能任人蔑视?更何况这是为婚约而来的大事怎可在这种场合如此苛待即将结亲之人的随从?
若非我们将自己看得比蝼蚁还低贱,又怎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就在我作出此等判断之际,南宫镇打破沉默开口道:
“没有任何人做过这类事”
“何出此言?”
“我亦包括在内,于南宫所属者中,并无人犯下如此行径”
刚来求习武技,就甩出如此无稽之词搪塞,真令人心火难平!
“莫非我当时撞见的,竟是鬼魅不成?”
回忆涌上心头,那是在别院门前遇见的一名男子,对随从的反应异于常人我察觉其举止异常,遂先行将其制伏,随后闯入其中结果发现随从早已倒卧其间
南宫镇随即向我问道:
“既然如此,请阁下告知,那人是谁?”
“你是想说什么”
“阁下所指的那位武者并非我南宫麾下之人,而将随从致伤、并弃置于侧间的人亦非我们此事属下实全然不知”
面对南宫镇的回应,我只能用一双微微颤抖的眼凝望着他
“要我信你这般荒诞之事?”
“欲入我南宫必经考验,倘若阁下仍有疑虑,我愿唤出手下来验证此事实即便仍不信本座,据我所知,你们仇家亦不乏多种验察手段”
无论从南宫镇的面容抑或气氛,均未见丝毫虚伪之意,然则这等言论显然难轻易采信
记得当时是在大门前拦住我之人,我折断了他的臂膀,踢碎了他肋骨,最后击打下巴使其失去知觉
曾与他正面交锋且亲身感受,理应已能充足感知其力道强弱
脸那人究竟长何模样?
即便是惊鸿一瞥,记忆不应淡漠至此
“我已向贵方族主打过招呼,然为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前来详询对此,想必我也需另行呈信予南宫族主”
“南宫族主的众位下属又是何看法?”
“他们居然装作不知道,看来是集体失忆了吧!”
尽管反复推敲,这还是太奇怪了,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如果南宫镇的话是真的,那么现在南宫镇以弟子身份出现在这里,并非不可接受之事
“首先要等“那位大人”的随从苏醒”
南宫镇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根本没听完,转身便离开了
[你去哪儿?我们还没谈完呢]
“我必须去探望父亲”
那些看起来集体失去记忆的人们,模模糊糊,面容难辨仅凭南宫镇的一句话,脑海里就已经警铃大作
“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特征毫无疑问让人联想到了“那个人”,然而这种念头绝不能存在
毕竟,“那个人”此刻应当仍然被囚禁在仇家的地牢之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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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
骨头摩擦的可怕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男人正在揉搓自己严重扭曲的胳膊,试图将其复位
嘎吱——
“手疼得要命!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把我整成这样,我的胸口简直快裂开了!”
男人朝黑暗中开口,本以为无人会搭腔,但对面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明明有机会逃脱,为何做出这种无用之举?”
“逃?你太天真了吧,老头子!你以为喝光南宫家族的精华,就能安安稳稳完成任务?”
“既然如此签订了契约,那就该履行义务”
“真是愚蠢至极”
男人怒哼一声,随后将一本书扔进黑暗之中
“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如实记录并送到了这儿这样还不够吗?”
“这件事已妥当处理至于第二件差事呢?”
“你还敢问?我失败了!最后关头突然跳出个碍事的家伙,害得功亏一篑”
“难道就是那个把你弄成这副倒霉样子的人?”
“打斗哪有不痛的道理?如果毫无感觉,早就暴露了所以我说了,索性把人抓住直接杀掉岂不是更加省事”
“别再唠叨这种蠢话了失败就代表失败,况且那也不算什么大事”
最初若是动用武者级别而非普通走卒执行任务,则或许更能轻松操控局势发展男人听着这老头的言论,只觉满心困惑
老者冷冷道:
“这份假面孔装扮至此就已足够你已无需留在南宫,速速返回罢”
“虽说相处了一段时间,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男子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舍,话音刚落,脸上的肌肉突然怪异地扭曲起来
呼——砰砰!一道诡异的声音响彻
象是一场神奇的变形戏法,一瞬间,他从中年男性转变成了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随后又化身为一位中年妇人,而最终停留在了一名稚嫩少年的形态上
现在这名少年模样的他转头看向老人问道:
“现在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吧?”
尽管语气依然相同,但因外表的变化,这全新的容貌和发声方式透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气息
“下一站是少林”
“靠真是烦死了,连休息都不让啊?”
“如果你希望自己解放得更晚些,那就继续努力完成任务吧”
“靠那我该做什么啊”
面对少年夹杂咒骂的质问,老人依旧冷静自若地答道:“一如既往,按照老规矩行事即可,要窃取的东西没有改变不过这次我们有一个宽裕的期限——冬天结束前就够了”
“你的“好心”时间就像屎一样差劲,等我出来了,我就先把你给处理掉再说!”
“我已经听你说过一百遍了,每次都是要先杀了我才安心吧”
“这点小麻烦我非常清楚,你就等着瞧吧”
“期待你能带回一个满意的结果”
老人的话语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复,此刻,少年已经瞬间消失于眼前
对于这样的反复变换,老人早已见怪不怪,因此并未多加留意
老人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一封信上,其内容引人入胜,似乎包含着与最近失败有关的重要线索
信件末尾署名为“仇昌俊”
慢慢读完信后,老人在信尾郑重地盖上了自己的图章
这意味着他正式接受了一项新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