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漪浑浑噩噩地跟着张府的下人走了。
安平伯老夫人喜气洋洋地说着未来儿媳的秉性。
“我儿可真是想通了,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不比姜清宁强上百倍千倍,臣儿你放心,母亲定然为你寻找一门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的妻子!”
荀臣闭眼不愿,开口道:“母亲守了我许久定然疲惫,您先行回去歇息吧,儿子也有些乏了。”
房间内再次归于平静,荀臣睁开双眼,眸中暗流涌动:“竹息。”
下一刻,门外的随侍推门而入:“伯爷,您有何吩咐?”
“这几日府中可有人来探望,其中可有荀姜氏?”荀臣沉声问道。
她应该是会焦急地赶来探望的吧,不过可能根本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就被母亲赶出去了。
竹息回答:“并无,姜小姐从未出现在安平伯府外。”
荀臣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开口询问:“当真没有,可是她派下人来的,紫苏呢,张嬷嬷呢?”
竹息摇头:“全部没有,伯爷可是想见夫人了,属下这就去将夫人请来。”
荀臣面色阴沉如水,他动怒道:“不许去!”
荀姜氏个毒妇,听到夫君受伤竟然都不来探望,属实太过可恶!
活该被他狠狠地休弃!
“哈切!”姜清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不适的鼻尖,心中有些怪异。
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骂她?
“小姐可是身子不适,奴婢为您请大夫来。”紫苏担忧道。
“无妨,许是夜间着凉了,是药三分毒,我可不喜欢喝药。”姜清宁笑着摇头。
她坐在院子的书房中,面前摆着的是岭南险峻的地形图。
“怪不得多次发生暴乱,这里实在是太过荒凉。”姜清宁叹气,心中涌起无限的心疼。
“小姐放心吧,家主和夫人早年间战场上刀剑无眼,都能够数次化险为夷,从未有过败绩,如今只是偶尔有小幅度的暴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张嬷嬷柔声安慰。
“希望如此吧。”姜清宁叹气道。
岭南姜府。
前厅。
“找到三小姐了吗?”姜父询问道。
“启禀将军,还未找到三小姐的下落。”
“继续下去找。”姜父闭眸叹息。
姜母跌坐在太师椅上:“家主,你说清曦是不是回京去找清宁了,如今外面官道之上兵荒马乱,土匪椅劫一个准,你说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即便是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女将军,此时在爱女失踪的时候,同样是仅剩下一颗慈母之心,恨不得飞到爱女的身边将她保护起来。
姜清淮一身银甲,手握长枪快步入府。
姜母连忙迎上去:“怎么样,可找到你妹妹了?”
姜清淮摇头:“城外几十里都找遍了,并没有三妹的踪迹,儿子猜测三妹一定是回京寻找清宁了。”
姜父神情严峻:“夫人莫过于太过担心,清曦身手得我们真传,如今都能随着兄长带兵剿匪,回京的路上定然相安无事的。”
“三小姐的侍女呢,可在何处?给我将她带上来!”姜母红了眼眶,怒声道。
不一会儿,昏迷的人被抬了上来,下人禀报:“启禀家主、夫人、大公子。”
“三小姐的侍女一直躲在三小姐房里,伪装成房间有人的模样,这才蒙住了咱们的眼睛,给了三小姐顺利逃脱的机会,方才见事情暴露直接将自己撞晕了。”
“将她泼醒!”姜母狠狠拍桌道。
“哗啦!”
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侍女被刺激的醒来,见到姜夫人充满怒气的眼眸,吓得浑身一颤:“家主饶命、夫人饶命、大公子饶命啊!”
“八年前曦儿将你从流寇手中救出来,如今你倒是忠心,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姜夫人意味深长道。
“这是三小姐留给家主和夫人的家书,说是请夫人放心,三小姐听说二小姐如今下落不明,便只是回京去寻二小姐了。”侍女浑身一颤,从袖中拿出信封道。
姜清淮上前接过打开查看,里面寥寥两张信纸,只展现出一个意思。
“阿姐定是受婆家欺凌,待我去灭了安平伯府,将阿姐寻回!”
姜夫人两眼一黑,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姜父沉声:“按照日程,曦儿如今应该已经抵达京城了。”
姜夫人急切道:“可万一呢,曦儿敌众我寡落入流寇的手中,咱们可是与流寇有着血海深仇的。”
“不会,当年我等灭了流寇的老巢结下血海深仇,如今他们若是抓到曦儿,定然会擒着她来威胁我们的性命,然而到现在都没有这件事情的下落,夫人大可放心。”姜父安慰她道。
姜夫人心中安定不少:“我知道家主所说皆是事实,但身为母亲,宁儿至今八年未能够与我们书信一封,如今曦儿又不见了,我当真是崩溃极了。”
姜清淮上前,清冷道:“父亲母亲放心,儿子会派一小队人马回京,长驻京城秘密的寻找曦儿的下落,当然若是能找到宁儿的消息更好。”
姜府之中愁云惨淡,远在京城的姜清曦快活极了,整日美食新鲜的瓜果点心吃个不停。
一连过了小半月,姜清宁忧愁地捏了捏姜清曦的脸蛋,仔细观望道:“小妹,你是不是圆润了许多。”
姜清曦瞬间坐起来:“怎么可能,我日日都有运动的!”
紫苏偷笑着上前,将手中的点心放在她的手边,忍俊不禁道:“三小姐所说的运动,难不能是每日八趟的去厨房,一会儿问厨娘今日做什么饭,一会儿说你想要吃什么点心?”
姜清曦做了个鬼脸:“岭南粮草匮乏,父亲母亲又时常开仓放粮,我作为城主府的三小姐自然也要节省一些。”
“从前一个月都吃不到几次点心,而且也没人会做这些花样,我如今有姐姐宠着,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姜清宁绣花的手一顿,遮去眼底的冰冷,含笑看向她:“那你可知道父亲母亲与兄长的尺寸,我想为他们做几身合适的衣衫鞋袜送去,再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
姜清曦拍了拍手,走到桌旁写下每人的尺寸,含笑讨好道:“那阿姐可要替我多说些好话,不然等咱们一家团聚了,可有我的苦头吃了。”
“你啊,不过算了算,如今我送去的家书应该也到岭南了。”姜清宁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