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灵霄塔内的刹那，雪灵直接摔倒在地，悬浮于半空的星辰顺着神秘轨迹运转，脚下是翻涌着白雾的灵泉，几间竹屋错落分布在青竹环绕的山坡上，九尾天狐正懒洋洋地趴在屋前晒太阳，尾巴蓬松如燃烧的赤焰。
“原来姐姐比我还会算计。”
雪灵指尖抚过塔壁流转的符文，忽然转头逼近冥夜圣女，发间的腐木气息与塔内清冽的灵气撞出微妙的火花，“不过，你又是何时发现我的灵霄塔的？”
冥夜圣女幽紫竖瞳闪过戏谑，黑袍掠过竹梢惊起几片竹叶。
她屈指弹向雪灵眉心，在对方蹙眉的瞬间，黑雾凝成的锁链缠住雪灵的手腕，将人拽入怀中：“宝贝，你太弱了。上次灵魂交融时，你识海里翻涌的执念，可不止弑神镰的封印——”
她俯身咬住雪灵耳垂，声音裹着蛊惑的笑意，“这可是远古时期牧天道用过的灵霄塔啊，就像黑夜里的篝火，我一眼便看穿了。”
“其内的时间更是外界的十二倍，不受天地压制，在哪都能用啊。”
雪灵心中震惊，她震惊的不是这能力，震惊的是远古时期牧天道用过的。
“牧天道是谁？”雪灵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牧天道？你有她的塔你不知道？”冥夜圣女吃惊。
雪灵沉默。
没人说过，不！都没露出过，而且也没遇到上古时期的人，所以她不知道。
见雪灵沉默，冥夜圣女轻笑道：“牧天道就是远古的天道，只是道统之争时被打下来了……”
雪灵看着圣女，七待她继续说。
圣女摇摇头道：“你知道这些就行了，这塔你千万别暴露，知道吗？”
雪灵点了点头，这是第二次有人说不能暴露了，上一次还是绫姨说的。
雪灵忍不住问道：“为何？”
冥夜圣女突然向雪灵伸手。
雪灵瞳孔微缩，体内因果之力本能地翻涌，却被冥夜圣女另一只手扣住后颈压制。
远处的九尾天狐突然竖起耳朵，火红的尾巴炸开如伞，警惕地盯着纠缠的两人。
“放开！”
雪灵挣扎间，发间玉簪滑落，青丝如瀑倾泻。她猛地咬住冥夜圣女的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这里是我的地盘。”
“脾气倒是烈。”
冥夜圣女非但未恼，反而松开锁链，任由雪灵踉跄后退。
她踱步走向竹屋，黑袍扫过之处，地面的青苔竟泛起幽紫光芒，“不过这塔内的灵气......”指尖凝出黑雾探入灵泉，水面瞬间沸腾，“用来修补神格倒是合适。”
雪灵抹去嘴角血迹，余光瞥见九尾天狐悄悄凑过来，蓬松的尾巴在她腿边蹭了蹭。
这只失去能量的天狐，此刻正龇着牙冲冥夜圣女低吼。
“姐姐若想修炼，”雪灵突然勾唇笑了，掌心亮起塔内禁制的符文，“可得先过我这关——毕竟，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是冥夜圣女，也别想在灵霄塔里安然闭关。”
冥夜圣女转身时，黑雾已凝成数十道利爪，却在触及雪灵周身金紫色光芒的瞬间消散。
她挑眉望着突然变得强势的雪灵，幽紫竖瞳里的疯狂愈发浓烈：“有趣......看来这一个月的闭关，会比想象中更精彩。”
说着，便褪去身上的衣物。
雪灵：“……”
……
一个月后。
灵霄塔的塔门缓缓开启，雪灵扶着腰踉跄而出，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苍白的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她咬牙站稳身形，余光瞥见守在塔外的凝霜瞪大的双眼，立刻恶狠狠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凝霜红着脸别过头，手中的冰刃差点没拿稳。
塔内传来若有若无的黑雾翻涌声，还夹杂着暗紫色的灵力波动，显然冥夜圣女还在闭关。
雪灵揉着发酸的手腕，想起这一年在塔内被当成“修炼炉鼎”的遭遇，牙根咬得咯咯作响——什么恢复实力，根本就是变着法子折腾她！
“灵姐，你真的没事吗？”凝霜犹豫着凑上前，却在看清雪灵颈间若隐若现的齿痕时猛地僵住。
雪灵慌忙扯高衣领，却扯到某处酸痛，倒抽一口冷气：“别废话！去给我找点疗伤丹药，再弄点吃的。那疯子......”她突然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眼塔身，“她非要用双修提升力量，说是能更快掌握弑神镰的秘密。”
话音未落，灵霄塔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暗紫色光柱冲天而起。
雪灵脸色骤变，一把将凝霜拽到身后。
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塔门，冥夜圣女慵懒的身影从中浮现，幽紫竖瞳扫过雪灵狼狈的模样，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怎么？才一年就吃不消了？等下次......”
“闭嘴！”
雪灵涨红着脸打断，转身就走，“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锁在塔底！”
她踉跄的脚步却出卖了自己的虚弱，身后传来冥夜圣女放肆的笑声，混着凝霜憋笑的抽气声，在深渊中回荡不休。
雪灵猛地转身，发丝飞扬间眼底还燃着未消的怒意，却见冥夜圣女单手撑着塔身，黑袍随意地敞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苍白锁骨，幽紫竖瞳里流转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指尖缠绕着一缕黑雾，轻轻勾住雪灵垂落的发梢：“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可爱的灵儿。”
“谁是你灵儿！”雪灵一把拍开那只手，却没躲过对方趁机在她掌心落下的一吻。
温热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后退半步时撞进凝霜憋笑的目光，顿时恼羞成怒，“少装模作样！”
冥夜圣女直起身，周身黑雾翻涌着凝成一座悬浮的紫晶宝座，她优雅落座，指尖轻点扶手：“我要在这闭关修炼了，你继续你的旅行吧。”
她突然倾身向前，呼吸扫过雪灵泛红的耳垂，“打不过了可以叫我哦——毕竟，你这小身板，我还挺舍不得被别人欺负的。”
雪灵浑身一颤，她看着冥夜圣女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打算真正离开，心里那点恼怒竟莫名变成了微妙的烦躁。
“随便你！”
她转身就走，却在迈出三步后听见身后传来轻笑。
“记得想我。”
冥夜圣女的声音裹着黑雾追上来，在雪灵颈后炸开细小的电流。
凝霜快步跟上自家炸毛的主子，偷偷回头时，正看见冥夜圣女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暗紫色符文没入雪灵小腹。
雪灵掀开衣服一看，脸色阴沉。
小腹上有一符文！
这符文看上去像是被锁链和枷枯拘束住的感觉，最后由锁头锁起来，中间是个?……
凝霜小跑着追上雪灵，冰蓝色的裙摆带起细碎的冰晶。她盯着雪灵通红的耳尖和攥得发白的拳头，小心翼翼开口：“没事吧！灵姐！”
“能有什么事？”雪灵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靴底碾碎地上的碎石，“不过是被那疯子又戏弄了一番！”
她猛地转身，脖颈处的红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什么‘可爱的灵儿’，恶心死了！下次她再敢这么叫，我就用因果之力把她舌头……”
“可是灵姐，”凝霜突然拉住她的袖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唧，“我看圣女姐姐……”
“不准叫她姐姐！”雪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吼出来，见凝霜被吓得瑟缩，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不过是想借着灵霄塔修炼，顺便把我当免费鼎炉！什么‘打不过叫她’，指不定盼着我被人撕碎好趁机收尸！”
凝霜咬着嘴唇，偷偷打量雪灵炸毛的模样。
记忆里每次雪灵被欺负都会气得跳脚，可这次脸颊上的红晕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但圣女姐姐明明在关心你呀，”她壮着胆子小声说。
“那是因为她怕我死了影响弑神镰！”雪灵打断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大，空旷的深渊里回荡着她的回音。
她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凝霜清澈的眼睛，像是被戳破心事般移开视线，“总之……别把她想得太好。”
凝霜乖巧点头，却在雪灵转身时突然笑出声。见雪灵猛地回头，她慌忙捂住嘴：“没、没什么！只是觉得灵姐现在的样子，和被抢了糖的小孩子一样。”
“凝——霜——！”
雪灵抄起护魔就追，幽蓝色火焰和银铃般的笑声在深渊里炸开。
而暗处，一缕暗紫色的雾气悄然消散，冥夜圣女收回窥探的神识，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小骗子，明明耳根都红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