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霍格沃茨,阳光斜斜地洒在古老的回廊上,藤蔓从石墙边缘垂下,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墨水的混合气息。春天带来了新绿,也带来了繁忙。
三年级的课业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重,尤其是对那些选修了额外课程的学生而言。阿兰娜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时间几乎被排得满满当当,从清晨的天文观测到午后的魔咒课,再到傍晚的古代卢恩文和夜间的作业复习····
她几乎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尤其是古代卢恩文,作为一门难度极高的课程,充斥着大量复杂的字母结构与古魔文翻译练习,堪称众多学生的噩梦。
但阿兰娜从不叫苦,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沐浴在阳光与墨香中,一字一句地写下那一页页细密的古文。羽毛笔的笔尖轻盈,准确,仿佛一切都掌握在她的节奏之下。
她的左侧是西奥多沉静如常,修长的手指翻书时,动作缓慢而精确。
他对古文并不排斥,甚至隐隐有些兴趣,只是他从不言说。偶尔在某个难解的词组上,他会略带犹豫地侧头低声问她,而她也总会轻轻点头,递给他一页笔记,像是某种早已习惯的默契。
至于布雷司…
他则一贯是以技术性抄袭着称。
“你这翻译…”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羊皮纸。
“我觉得我的字母顺序都排错了。守护之焰被我写成了烫手的香肠。”
“因为你把Kenaz写反了,还少了两个字符。”
阿兰娜没抬头,语气不紧不慢。
“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创新精神。”
“我真心怀疑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她当然是在!”
德拉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冷冷地看了布雷司一眼,把手里的羊皮纸扔到桌上。
“而且你还抄得比我慢。”
布雷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居然也抄?”
德拉科挑眉。
“我是参考,不是抄。”
“这句话你对麦格教授说说看?”
“闭嘴吧。”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阿兰娜。
“他能抄你的我不管,但你别让他抄得比我多。”
“你们干脆把名字写一块,我省点墨水。”
她一边写一边笑,眉眼间的疏淡里却透着几分温柔。
几人相视一眼,瞬间笑成一团。春日的阳光正暖,他们趁着下一节奇兽保护课还未开始,尽可能地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刻。
而课间的这点喘息,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停驻。
傍晚的奇兽保护课,他们围着一只比人还高的驼尾猫蛛,海格兴奋地挥舞着双手解释这类生物的习性与攻击特征。大多数学生躲在后头,生怕被喷一脸毒液,但阿兰娜却走得很近,仿佛对这些生物有天然的好奇。
“你不会真打算摸它吧?”
布雷司后退一步。
“她连火螃蟹都敢扛。”
潘西轻声补了一句。
“你可别低估了阿兰娜。”
西奥多站在她身侧,眸色平静。
“注意安全。”
她偏头望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那一刻阳光洒在她银发上,眼眸微亮,像湖水轻漾。他不自觉别开了视线,修长的指节轻敲一下书本,声音很轻。
夜色来临时,整个霍格沃茨沉入安静之中,只有风从塔楼与石壁间穿过,带来凉意与寂静。灯火已经熄灭,学生们大多沉入梦境,但她却悄然披上外袍,走出寝室。
……
夜色如水,沉静的霍格沃茨在春风中低声呼吸。
阿兰娜披着斗篷穿过走廊,外袍下的衬裙被晚风轻轻掀动,银白色的发丝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泛着柔亮的光。
而汤姆就站在窗边。
他没有坐着,而是立在黑影与银光的边缘处,身形笔挺,一只手插在外袍口袋中,仿佛在思考什么,又像是早就等候多时。
他的眼神在她推门的那一刻便落在她身上,没有温和地扫视,只是深沉地,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那目光仿佛刀刃般剖开她全身的防备,甚至比今晚的夜风还冷上一寸。
“怎么才来。”
他声音不高,却低哑沉稳,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被布雷司和德拉科缠住了。”
阿兰娜低声答,脱下斗篷随意搭在椅背,轻巧地走向他。
“还有西奥问我…”
她话未说完,汤姆就朝她走了过来。
步伐不快,却带着明确的方向性。
他在她面前站定,一只手蓦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不是那种温柔的搂,而是带着压迫和掌控的力道,仿佛她属于他。
阿兰娜惊了一下,还未开口,就被他扣得更紧,几乎是将她压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畔缓缓说出一句。
“我不在意他们。”
她怔住,鼻尖蹭到他颈侧那丝熟悉的冷香。他的指节收紧,掌心有些烫。
“扎比尼,马尔福…这些人,我不在意。”
他低声继续,字字清晰,嗓音沉入骨缝。
“但诺特,他每次看你说话时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他的嘴唇贴着她耳垂,在最后两个字几乎咬了出来,带着克制的火气。
“汤姆…”
她本想劝一句,却话音未落,便被他捧起下颌。他深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那团暗火几乎压不住,带着沉郁的情绪和强烈的占有欲。
“别说话。”
然后他吻了她。
这个吻不再是克制的,不再是轻柔的。是热烈的,笼罩式的,逼迫她全然沉入其中的。汤姆像是终于放开了所有自控的枷锁,将她紧紧按在胸前,另一只手扣在她后颈,吻得强势又彻底,像在宣告某种主权。
她几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指尖下意识抓住他袍袖,身体软得几乎无法站稳。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可一旦动情,便像深渊将人整个人吞没。
汤姆终于松开她,却并未真正放开。他额头抵着她的,眼神依旧灼热,那抹欲望被极力压制,但仍清晰可见。
“我没有不信你。”
他声音低哑,眸色晦暗。
“但我不喜欢任何人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你。”
阿兰娜喃喃道。
“我又不是谁的财产…”
他眸光微闪,忽地笑了,低头轻轻啃咬她下唇一下。
“所以我才要看好你。”
她心口被这句话撞得一紧,像有什么柔软又剧烈的情绪从胸腔漫开。
他再一次轻吻她的唇角,这次慢了很多,只是温柔地落下,不再有侵略的火焰,像暴风雨后的潮湿夜风,湿润又令人迷醉。
两人就这样站在夜色下,窗外月光斜照而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整个霍格沃茨的夜都凝固在他们的呼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