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军大衣,树林的火这么大,你们村里的人为什么不来救火?
军大衣说,这个树林是一个奇怪的树林,每隔两三年都要莫名其妙地着一次火,我们都习惯了,这个树林的火不用救,它自己就会熄灭。
我问,你说骷髅头排队走路是真的吗?不会是你看花眼了吧?
军大衣指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绝对没骗你俩。你俩听我的,别进山里寻宝了,回家吧,保命重要,山里太他吗的可怕了。
孙世友接过话茬说,老兄,谢谢你劝我俩,但是,我俩还是想去试一试。也许老天爷可怜我俩,会让我俩找到金子。
军大衣站起来说,希望老天爷开眼,能够保佑你俩找到金子。你俩救我一命,我也没什么报答你俩的,这把大刀送给你俩吧。
孙世友说,谢谢你,但是,我俩不能要你的大刀。
军大衣说,我要这把大刀没用,你俩更需要它。
军大衣把大刀塞进孙世友怀里,抱拳施礼说,祝你俩心想事成,马到成功,咱们后会有期。
军大衣看一眼树林,看着我俩叹息一声,转过身,步履沉重地走了。
树林里的火还在燃烧。
孙世友看着我说,刚才这位老兄讲的够吓人的,你说咱俩还去吗?
我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自古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孙世友哈哈大笑,坚定的说,走,咱俩接着去寻宝。
我问,咱俩是沿着河边走,还是穿过树林?
孙世友说,河湾看不见头,不知道多远,咱俩抄近路,走树林吧。
我俩再次进入树林,选择大火烧过的地方行走。
没有了荆棘灌木的阻拦,没有蜘蛛蜈蚣的攻击,我俩走的十分顺利。
我俩走着路,孙世友说,你猜猜前边那伙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说,他们应该是有钱人。你想,只是带个路,一天就给五百,他们太有钱了。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
孙世友说,每天500对你是钱,对有钱人来说,那就是卫生纸。
我说,既然他们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来送死?
孙世友说,这只能说明,他们太贪婪,或者,他们是寻找刺激。
我说,他们多半是贪得无厌的人。
孙世友说,也许他们还是讲信用的人。那个老兄只给他们带了半天路,他们完全可以赖账,但是,他们照样给了五百,说明他们讲信用。
我说,你分析的有道理,看来他们真是讲信用的人。
孙世友摇头说,他们也未必是讲信用的人。
我说,你刚才说他们讲信用,话还没掉地上,你怎么又否定了?
孙世友说,大奸大恶的人,都是以诚信的面孔出现的,所以,他们也许是大奸大恶之人。
我被逗笑了,打趣他,你这嘴就是锅盖,正面是你,反过来还是你。
孙世友哈哈大笑。
我俩走了许久,还是在树林里,孙世友站住了,他仰头看了看太阳,又扭头看看四周的山头,然后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我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孙世友说,已经三点半了,现在是冬天,从时间推算,现在的太阳应该在正西方。
我看看太阳说,应该是这样。
孙世友说,这个树林看上去并不大,咱俩为什么还没走出去?
我说,有的树林看上去不大,实际特别大。
孙世友说,不对。你看,咱俩是向北走,咱俩进入树林时,太阳在咱们的耳朵方向,咱们走了这么久,现在已经三点半了,太阳应该在正西方,也就是说,太阳应该在咱们脸的方向,可是,你看,现在的太阳正面对着咱们,也就是说,咱俩现在是朝西边走,看来咱俩转向了。
孙世友这家伙,心细如发。
我说,你说的有道理。咱俩得快点走出树林,冬天天黑的早,尤其是山里,只要太阳落山,天立刻变黑。
孙世友转动身体,手指着说,那个方向应该是北,你看见那个山头没有,那个山头比较陡峭,咱们朝着它前进就不会走错方向了。
我和孙世友盯着陡峭山头,继续前进。大约半小时后,一座山丘横在我俩眼前。
山丘不高,高低起伏如波浪,大火烧过的树木黑压压立在山丘上,奇形怪状。
孙世友扭头看太阳,太阳已经压在了西边的山尖上。
孙世友说,咱俩得快点翻过这个山丘,然后,快点找个住的地方。这个地方邪气太重。
我俩奋力爬到山丘之上,往下看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孙世友也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