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买好想要的产业后就通过电报给朱丽叶发了消息。
我很担心她因为迫害贵族被发现而送上绞刑架。
但好在朱丽叶还算有理智,她并没有杀死珀尔珀,。
我和她约定在来年的一月份在德国的巴登符藤堡州的火车站见面,并提前祝她圣诞节快乐。
我和安妮以及卖给我红酒庄园的老爷爷一起度过了整个圣诞节。
老爷爷是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绅士,他说自己参军的时候都七十岁了。
我的美国历史学的并不好,并不清楚南北战争是什么时候发动的。
他给我们讲了许多在战争里的怪谈。
是的,怪谈。
我认为有些怪谈的产生是人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导致的记忆错乱而有些怪谈,比如袜子总是出现在别人的口袋里就有可能是梦游的时候自己塞进去的。
而有人会被莫名其妙的薄膜裹住窒息而死,但薄膜本身只要一点水就能融化。
我认为这是一种替身能力,这个世界上拥有替身能力的人绝对比我以为的要多。
我召唤出自己的阿米伊斯特在老爷爷面前晃了两下,甚至想要往他眼睛里戳,但他都没什么反应。
好吧,老爷爷不是替身使者。
安妮也一直没反应,只是用一种快到能看出残影的速度来织围巾。
"你真厉害,安妮。"我真心实意的夸赞道,她这个手速如果放到网上去直播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看的。
在圣诞结束后我和安妮坐上了去德国的船,这次没有带德芙,之前德芙在船上有些坐船,到美国后我称了一下体重,居然瘦了十来斤,真的心疼坏我了。
因为我接手了格里芬爷爷的葡萄酒庄园,所以格里芬爷爷很乐意帮我们照看一下我的德芙。
他说他一开始就是靠马起家的,所以对马总是抱有格外友善的态度,从他自己养的那几匹油光水滑的马就能得到证明。
"老板,我们不多雇佣几个保镖吗?"安妮被抢劫出后遗症了,一出门就心中惶惶不安。
因为已经离开封建王国了,我就让安妮改了口。
听到她的话后我也沉默下来,但还是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在船上还算安全,到时候我们去了德国再雇佣当地的保镖。"
我可不会说德语,英语能讲的这么好纯粹是我的妈妈是英语人。
"但是,但是如果保镖不怀好意怎么办啊?"安妮的嗓子都带上了颤音,现在我们雇佣的保镖其实是格里芬爷爷家的两个果农,他们全家都在庄园工作,所以是可以信赖的,他们块头都很大,力气也很大,当保镖是足够了。
但在当地找保镖谁知道能找到什么样的?说不定会反过来坑雇主一把。
我对着安妮神秘一笑,替身这种东西我并不想暴露给非替身使者,但如果是安妮的话我可以告诉她自己有某种魔药可以控制人心。
我从阿米伊斯特的魔法棒里抠出来一点闪粉,让安妮看着。
"这是什么?好闪亮哦。"安妮虽然不懂我的行为,但看到漂亮的东西她就下意识想去摸。
我挡下她的手,并用沾满了闪粉的右手拍了一下某个路人。
路人原本不耐烦的转过头,在看到我后就变得瞳孔涣散,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原地转圈。"
我对他下命令道。
路人嘿嘿嘿的开始转起圈圈来。
安妮惊讶的捂住嘴。
"啊啊,俺不行了……"路人没转几圈就开始东倒西歪,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晃脑袋。
我看着即将消失的闪粉,赶紧把安妮拉到远处偷看路人的反应。
只见那人懵逼的爬了起来,然后环顾四周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太神奇了,boss!"安妮用星星眼看着我"您是从哪弄得呀,能给我一份吗?"
我眯起眼睛,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我是女巫哦,安妮,这是我的魔药,除了我以外的人接触了闪粉都会变成傻瓜。"
"女,女巫?"安妮变得更加亢奋了,"那,那boss还会别的魔法吗?"
我捂了一下脸,吹牛吹大了啊。
"安妮,我只会这一个技能,哦不对,如果你受伤了可以用闪粉治疗,副作用就是变成几分钟的傻瓜。"
"好厉害好厉害!可以教我吗?"安妮一脸期待的问我。
我想到了自己眼睛里的木乃伊眼球,它其实是能拿出来的,只要轻轻挤压就可以了。
但是我觉得这是个好东西,没有什么是比与我融为一体更安全的保管方式了。
"上船了再说。"我说道。
安妮安静下来,与我排队一起上船。
等我拉着安妮回到房间后,我让她闭上眼睛。
"我要来测试一下你有没有天赋。"
我抠出木乃伊的眼球,将它轻轻贴在安妮额头上。
眼球并没有融合。
我感到有些失望。
我重新把木乃伊装回眼眶,很遗憾的对安妮说道:"很抱歉,安妮,你没有天赋。"
安妮咬了一下唇瓣,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毕竟是女巫嘛,怎么可能人人都能当,安妮已经很满足了,老板给我的薪水已经比很多很多人都高了。"
……
我们在海上呆了足足十天才到达德国的不莱梅港口,又坐了三天的火车才到达巴登符藤堡州。
虽然选的是最贵的豪华包厢,但一连几天都在火车上我也不是很舒服。
在到达目的地后我打算直接去酒店睡一觉再说。
而非常巧合的是,我刚下火车就被一个卖报小童给拦了下来。
"您就是乔达诺女士吧,您的属下朱丽叶正在咖啡厅等您。"小孩说的是德语,我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名字的发音都是大差不差的,我听到了自己的姓氏,以及朱丽叶的名字。
我明白过来,于是让安妮和那两个保镖跟着小童一起去咖啡厅。
我随手给了小童一点马克当做跑腿费。
朱丽叶和我们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见面了,在见面后大家都是一阵恍惚。
十五六岁是少男少女们长得最快的阶段,原本比我矮一头的朱丽叶居然已经到我的鼻子了。
"天哪,boss,我都快认不出您了。"朱丽叶捧脸惊呼。
我自从离开那不勒斯后就不再戴假发,朱丽叶看着我银灰色的头发忍不住感叹出声。
而奇妙的是,安妮从来没有刻意提起过我的头发。
明明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这具身体的女仆。
朱丽叶与我们碰面后很兴奋,她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我,好像是在催促我做什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跟从着内心的想法,我们一行人去了朱丽叶下榻的酒店。
我刚坐到沙发上,朱丽叶就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她将房间门反锁起来,并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老板,我做到了!"朱丽叶激动的抓起我的手。
"什么?"
"珀尔珀,我杀了他!"
朱丽叶脸上露出痛苦又喜悦的表情,她居然在流泪。
珀尔珀对自己施加的苦难当然不止表面上的那一点,但朱丽叶并不想让老板和安妮为自己担心。
她以为自己一次次将苦果咽下就能维持住表面的安稳生活,可珀尔珀居然想对老板下毒。
朱丽叶心中一次次被压下的火焰终于到达了无法压抑的地步,她杀了那个崽种,为自己,也为对自己有搭救之恩的老板报仇。
朱丽叶露出一个痛快的笑容:"您知道吗,给您下毒的虽然是珀尔珀,但出主意的是那个下贱的吉普赛女人,她怀了珀尔珀的孩子,所以想要踢掉你上位。真是可笑,这偌大的家业分明都是您与您父亲的,珀尔珀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背叛了您。"
我大为震惊,我以为珀尔珀那家伙根本就不行呢,没想到居然还能生孩子。
"然后呢?你是怎么杀了他的?又是怎么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的?"
"我找到了珀尔珀给您下的毒,就像让他自食恶果,每天只下一点点,他很快就卧床不起了。
我请了他的那个废物表弟来治病,可他其实什么也不懂,一通乱治,珀尔珀就死掉了,但我对外说珀尔珀去乡下调养了,目前还没人知道他死了。"
我听完后沉默下来,她说的很轻松,可她要怎么接近珀尔珀?怎么给他下毒?又怎么蒙蔽别馆里的其他人?
"朱丽叶,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愿意把出售德国股份的所有的收益都给你,你也不必再做女仆。"
朱丽叶摇头:"不,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没有老板让安妮带人来救她,她一定会被卖到离家最远最肮脏的妓院,而她在那种地方绝对活不过成年,是老板给了她希望,给了她重新活下来的机会,她愿意永远追随老板,不取分文报酬。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朱丽叶这样想,那么我也不会拒绝。
"好吧,但那是你应得的报酬,亲爱的。"
我很清楚,一个人可能一时间愿意为了情义而为我赴汤蹈火,可时间久了,自己的付出得不到正向回报,关系迟早还是会分崩离析。
我现在并不缺钱,卖掉股份也只是不想便宜了珀尔珀个王国。
金钱其实才是最廉价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