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的脚步慢了下来，刚准备说自己还是去上班吧，结果回头看餐桌上摆着奶奶做的早餐，想要说的话被他又咽了回去。
秦奶奶朝着他走了过来：“哈，这脸都没洗，出去也不怕丢人。快点去洗漱，然后下来吃个早饭再去上班也不迟。”
秦朔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完之后坐在餐桌，将豆浆包子都吃了之后才准备出门。
秦奶奶从厨房走出，手里提着一个非常大的保温桶：“我早起炖的汤，你带上，中午和同事一起喝来补补身体。”
秦朔赶紧接过来，就听秦奶奶继续说：“天天这没早没晚的，再年轻身体也会熬坏的。”
“奶奶，我会注意身体的。”
但这话显然没什么可信度，秦奶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秦朔只能补充道：“我尽量。”
秦奶奶摆摆手：“随你吧，反正我说的再多你们也不听。”
秦朔到监视地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客厅上：“怎么样？嫌疑人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
说话的警员想了一下才继续道：“这边一直没进展，黄队说可能要减少这边负责监视的人员了。”
秦朔点点头没说话，他昨天已经听自己小叔说了，黄曾其实也是顶了不小的压力的。
之前的排查也只是初步的，现在发现凶手作案的手法之后，要排查的地方很多了。
红星嘉园小区和向阳小区周围两个街口，加上百鸟公园周围的两个街口。
虽然当天是年三十，在路上的车子比平时少，但这么大范围的排查，尤其是百鸟公园两个街区附近可都是市中心，加一起要排查的车子数量特别庞大。
初步排查没异常后，重点选出来的车辆还仔细排查，工作量巨大。
董清柔这边虽然有重大嫌疑，可怕就怕在她万一真的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再一次作案。
到时候他们最多只是受到处分，可黄曾可能会直接被换掉专案组指挥权，甚至是降级。
男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秦朔，你也要体谅一下黄队。”
秦朔对着他笑了笑：“当然，我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是他在前面帮我们顶着压力。”
男警员看他听进去了，这才继续走到窗边，替换了刚才监视的人。
下午董清柔再次出门，来到大学城附近的商场。
因为黄曾说要减少负责监视的人，所以负责演戏的两个人也被提前了。
董清柔这边进入咖啡厅的时候就看到，之前自己经常坐着的位置已经有了人，而且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搞婚外情的男人。
男人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不是休闲服，而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
她挑了挑眉毛，隔了他两个位置坐下。
之前和他搞在一起的那个二十六七岁女人将她点的东西端上来，然后就朝着身后的男人走了过去。
女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答应和你离婚了？”
董清柔背对着两个人，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男人沉默了两秒：“她不同意离婚。”
女人没好气的说：“那你来干什么？”
“放心，我有办法让她和我离婚。”
“什么办法？”
男人没说话，女人似乎有点急：“你倒是说啊？”
“我说了让你放心，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就算她不离婚，我也有别的办法。”
之后俩人说话的声音就压的非常低了，董清柔听不到，但歪了歪头，然后咬住自己的嘴唇。
又过了一会，俩人说完了悄悄话，男人才用哄人的口吻问：“怎么？你害怕了？”
女人这次有点支支吾吾：“嗯，我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呵，肯定没问题，一次处理干净，也省的她以后闹起来没完没了。”
“那行吧，我等你。”
“好，去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董清柔听到身后挪动椅子的声音，她目光移到电脑的右下角，看到是星期三。
随后她也跟着站起身来，往外走的时候还和男人撞了一下。
男人赶紧伸手扶住她：“抱歉，没撞疼你吧。”
董清柔摇摇头，目光从他手腕上的表上移开：“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完她就和男人一起朝咖啡厅外走去，俩人一起坐着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男人没和她搭讪，她也没再看男人一眼。
董清柔率先从电梯里走出来，余光看到男人走到一辆宝马7系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位置离她的不远，她也赶紧上了车，启动之后跟在对方的后面。
后面跟着监视她的人此时都激动的不行，如果董清柔真的跟踪了对方，那么就有必要继续监视下去，一定能抓到对方犯罪的证据。
如果他们做到这个程度对方都不跟，那之后监视能得到的收获可能会非常小。
当董清柔跟着老谭的车子一起拐弯的时候，对讲机里声音都带着颤抖：“报告，嫌疑人跟着老谭的车子一起拐弯了。”
之前他们跟踪董清柔，她这两个月几乎都没去过别的地方，这还是头一次脱离原本生活轨迹。
“老谭，你先去我们给你安排的公司待一会，然后再回家。”
开着宝马车的男人打开对讲机：“收到。”
董清柔跟在宝马车后面，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她看到男人将车开到了一栋大厦的楼下。
“呵，还是个科技公司啊!”董清柔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将车子停在斜对面路边的停车位里，过了一个多小时，那辆宝马车子从她侧面驶过。
但董清柔没有跟着，而是掉头回家。
跟在她后面的负责监视的人有点蒙：“什么情况，这嫌疑人怎么没再跟着？看这行驶的方向，好像是要回家。”
“难道我们那里露了马脚？”
“应该没有，也可能是她确认了老谭的单位，不着急进行下一步的跟踪？”
“嗯，有这个可能。今天她跟踪老谭，那以后就绝对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