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曾站在门口，问秦朔：“她刚才审讯室里面和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朔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又觉得，她说这句话绝对是有用意的。”
又在外面站了一会，身边的人都回去休息了，秦朔才再次开口：“黄队，你说她是不是在提醒我们？”
“呵，提醒？”
其实这句话非常的好理解，但从董清柔嘴里说出来他们就是不信，他们觉得董清柔是在误导他们。
秦朔依旧看着大门的方向：“她在提醒我们破案的方向错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说说，这个案子我们该如何破。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能查的我们都查了。还要怎么做，才能找到证据？”
秦朔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想明白。”
“哈哈，她不是邀请你去她家里做客么，你之后没事可以去走走，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队长，你说她为什么要把钱和房子都捐掉？”
“可能是准备跑路吧，不过她现在依旧是嫌疑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出国的。哼，她的身份已经被锁定，别说国外了，现在石城都出不去。所以我猜测，她之后可能会选择一些机密部门去工作。”
“那样的话，我们以后再想找她就难了。”
“是啊，王家一家四口，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而且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了。医院那边给她打了镇定剂才稳定下来，但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可能之后，她也会被送去做相关的治疗。”
黄曾话说的很委婉，但秦朔知道，王母大概率疯了。
“董清柔没了后顾之忧，大仇得报。钱和房子都捐了，以后可能不会再作案了。我们想要找证据，更难了。”
秦朔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身来看着黄曾：“队长，你还顶的住吗？”
黄曾苦笑了一下，将烟头在垃圾筒上按灭，然后伸手拍了拍秦朔的肩膀：“顶不住了，这几天交接一下我就回厅里了。”
其他黄曾没有说，但秦朔知道，让嫌疑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这绝对是大过。
而且这也是他们离抓到凶手最近的一次，但没线索，没审讯出来。
这次行动，是彻头彻尾失败的。
黄曾受到处分被降级是必然的，只降一级都是上面给他留情面。
俩人不再说话，又站了一会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董清柔回到家之后发现，其实这些人也还算地道，没把她家里翻的乱七八糟的。
而且他们搜查的也很仔细，沙发柜子都被挪动过，她甚至怀疑地板如果能撬开，他们都会撬开查看一下。
自己柜子里的面粉和烘焙用的东西全都被带走了，就连电脑的上网记录都被翻看过，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董清柔站在客厅里笑了笑，也懒得收拾了，直接去了卧室睡觉，太困了，真的太困了。
中午回的家，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这次她没去跑步，而是直接去了书房，开始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点点打印出来。
她不确定家里是否被装了窃听器或者摄像头，一点都不敢动空间。
秦朔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早，她以为对方最起码会自己琢磨一下那句话的意思，然后反思自己查案那里的不对劲。
结果自己早上刚准备煮点东西吃，对方直接就按响了她的门铃。
“我正好煮饭，你要来点吗？”
秦朔想了想点点头：“可以，吃什么？”
董清柔打开柜子之后愣了两秒，回头一摊手：“我才发现，厨房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没得吃了。”
秦朔叹口气：“那我出去买点吧，你想吃什么？”
“我不吃甜食，其他随意。”
“不吃甜食？你之前可是偶尔就会去甜品店的人，这是一点都不想装了？”
秦朔是真的觉得董清柔太奇怪了，这女人根本没隐藏，此时此刻就是在告诉他，之前她去买饼干买奶茶根本就别有目的。
但他又没感觉到对方带有任何挑衅意味，见对方不说话，他索性转身出去买早餐了。
站在早餐摊位前，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居然帮一个嫌疑人在买早餐。
可自己是真的有很多没明白的地方想要问问对方，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给对方买了一盒小笼包。
秦朔提着两个袋子回到董清柔的别墅，看到女人似乎在忙，他把东西往桌角一放，干脆就在书桌对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一直在打印东西，非常好奇：“你在打印什么？”
“打印命运。”
秦朔十分好奇的起身看了看，似乎是一些说明和目录，写着什么东西在那个电脑的那个盘里。
至于那些专业术语……他看不懂。
董清柔又点了几下鼠标，打印机再次响起：“帮我看眼纸够不够，不够帮我加一点，在柜子里。”
秦朔看看桌子上的早餐，还是无奈的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了纸出来帮忙放到打印机里。
“还是先吃早餐吧，否则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其实根本不关心早餐如何，他回去休息了一下就一直琢磨她在审讯室里对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不吃饭他也没机会问。
董清柔淡淡嗯了一声，没一会就把书桌收拾了一下，拉过袋子将早餐打开：“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秦朔看着她把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两腮鼓鼓的，越看越觉得她是凶手这件事很可怕。
绝美的容颜，绝顶的头脑，太具有欺骗性了。
“你昨天和我说的那句话，是在提醒我破案的方向错了？”
董清柔又吃了一个小笼包，没开口只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破案的方向错了的？”
他想说你既然知道我们破案方向错了，就必然是凶手，其实凭借这点我们可以再次审问你。
但他也知道面前坐着的人，平常的手段想要撬开她的嘴，根本不可能。
一个无亲无故且无牵无挂的人，基本等同于没有弱点。
董清柔不紧不慢的将小笼包咽下：“通过你们问我的问题，我就基本知道你们走进死胡同了。”
秦朔想笑，但又笑不出来：“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破案？”
“这起连环杀人案，你们是如何命名的？”
“断头连环杀人案。”秦朔说完之后内心一惊，抬头迎上董清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