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一惊：“这不太可能吧，这件事情没一点证据能证明是程戟做的。”
她有些不确定林正济的态度，做警察的，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沈戈能走到今天，做事都非常小心，她可以假装看不到一些事情，也可以和林正济合作。
但强行栽赃，或者是做假证据的事情，她一次没做过。
没做过，就没有把柄，就算上面想查，最多她就是工作失误，被挨个处分罢了。
可有的事情一但做了，不说被查到会如何，单单把柄落到他人手中，那就是一辈子都只能任由对方掌控了。
“呵。”
林正济再次轻笑，他明白沈戈的想法，他自己也是不愿意做一些事情的。
但沈戈在他看来还是太年轻，需要磨练磨练。
“单独这件事情确实无法将凶手直接指向程戟，但等你以后找到其他证据。几件事情的证据全部指向他的时候，那种怀疑就足以让他跌入泥潭。”
沈戈听完这才松了口气，她明白了林正济的意思，他们只管把指向性的证据留好。
利安死的时候，程戟的车子在他们怀疑狙击手位置的楼下是事实。
他的保镖抱着一个黑色装狙击枪的盒子从楼里出来是事实，他们仓皇离去有视频为证更是事实。
就算这些东西扣不死程戟，可以后万一找到任何一点对方真实的证据，这些东西就会派上用场。
至于程戟到时候再去找监控为自己洗罪？
呵呵，沈戈一会就会亲自去删除那些监控视频，只留对自己有用的。
“你和那个康拉德联系上了吗？”林正济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联系上，对方一开始嘴也很严。直到我说出对方给程戟找了个狙击手，他这才妥协。”
“保护好这个人，他是个关键的人证。只要他承认给程戟找过狙击手，我们操作得当。那个记者的死，利安的死，就都能扣到程戟的头上。”
“知道了林先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沈戈自然会保护好康拉德，这可是个小天才，以后能为她做很多事情。
中午的时候，程戟答应苏清柔的手机就被人送了过来，她拿着手机开心了半天。
“嘉斯，程戟的电话是多少，我要给他打电话。”
嘉斯别提多高兴了，非常痛快的把程戟的两个手机号全部告诉了苏清柔。
程戟本来是会睡午觉的，但知道苏清柔的手机要到了，他就想等一等，看女人是否会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的愉悦感让他非常满足：“喂。”
“程戟，是我。”
“电话拿到了？”
“是啊是啊，程戟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
“我拿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打给你了，你开心吗？
“呵呵，我也开心。”程戟此时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那你可以把熊宝的号码告诉我吗？我想给他也打个电话，今天周末了，是我和他视频通话的日子。你放心，平时我最多发发消息，一周一次视频的规矩我记得。”
程戟的嘴角垮了下去，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熊宝那边的电话，除了我，谁打过去他们都不会接。”
“那好吧，那就等你晚上回来我再和熊宝视频好了。”
听苏清柔的语气没有半分生气，似乎和刚才一样愉悦，程戟问道：“你真的没生气吗？”
电话那通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开口，这次苏清柔的语气已经有些冷了：“程戟，你想听实话？”
程戟也不说话了，通话里是两人的呼吸声音。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突然发现那里有些疼。
他一直将烟抽完才开口问道：“如果我在他之前遇到你，你会选择我吗？”
苏清柔弯唇笑了，男人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他的心已经开始沦陷了。
“程戟，如果你在一切发生前问我，我会告诉你，我不知道。但世间没有如果，时间也无法倒退，做过的事情更无法改变。所以，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不会。”
掌控一个男人最好的手段就是，让他对你充满愧疚，只是她不知道这招对程戟有多大的作用。
苏清柔的这个回答让程戟窃喜又懊恼：“你第一个回答是不知道，其实你在内心是有点喜欢我的，不管现在还是曾经。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也不是对我无感，而是你的道德不允许你那么做。”
因为她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出于道德还是其他的诸多原因，所以当初自己才会被拒绝。
可惜了，他没有早看透这一点。
程戟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他不该杀掉熊维周的，最起码不该当着苏清柔的面。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一个小律师，当时为什么就那么冲动呢？
程戟内心是无尽的懊悔，他可以给熊维周钱，给他女人，侵蚀他的内心。
然后让苏清柔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继而对他失望，投入自己的怀抱。
“程戟，我们现在说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苏清柔的声音有些低落，像是在劝慰对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程戟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其实想对苏清柔说，这个世界上的人性都是卑劣的，没有那个人是真心实意去爱另一个的。
他自己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会出卖他，何况只是男女之间的那点感情。
他想说自己不一样，他见到她的时候，第一面就喜欢了，现在也已经慢慢看透自己的内心。
他想对苏清柔诉说这个世界的残酷，又想对她诉说自己的一颗真心。
可他开不了口，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他不配。
苏清柔现在也许对他还有一丝感情，但恨意才是主导，女人之所以和他如此相处，无非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别无选择。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等我回家。”
“呵呵。”苏清柔轻笑了一声：“好。”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侧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刷刷视频，新闻是一点都没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