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是接近三更才走。
这次他故意暴露身形,直到被人拦住时都还在笑,一脸春风得意。
“我记得,你叫墨风对吧?是太子身边的人。”
墨风单手执剑,眉眼凌冽。
那天晚上过后,他主动请缨,担任保护沈小姐的职责。
如今看到安王这么晚从府里出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墨峰心痛如绞,剑尖缓缓指向萧烬,明知故问,
“安王殿下,你对沈小姐做了什么?”
萧烬挑眉,语气危险,“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王绝不会把黎儿让给他,不管是地位还是人。”
墨风薄唇抿紧,“属下只是侍卫,保护沈小姐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说着,挥剑而上,凌厉的剑气挥洒。
萧烬闪身避开,与墨风打得不分上下。
半个时辰后,萧烬险赢
长剑横在墨风的脖颈间,眼眸眯起,“本王一边跟你打架,一边琢磨,你为何会这么大怒气?
后来本王想明白了,你也看上黎儿了?”
对于沈黎书的魅力,他毫不怀疑。
墨风瞳孔一缩,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看来,本王猜对了。”
萧烬很生气,太子和沈行书也就罢了,起码身份尊贵,可墨风是什么东西?
一个小小的侍卫。
“你也配?”
墨风抿唇不语,他知道自己不配,所以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萧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清冷的语调让两个男人浑身一震,纷纷转头看过去。
沈黎书只穿着里衣,长发披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只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萧烬心一哆嗦,长剑被他飞快地藏在身后。
“主人,我,是他!”
他指着墨风,“是他拦着不让我走,我怕他向太子告密,主人咱们杀了他吧。”
系统:好一个祸水东引,男狐狸精。
要不是它全看见了,可能都要信了。
沈黎书叹口气,没揭穿他,“很晚了,回去吧。”
说完,看向老实的墨风,“你跟我进来。”
萧烬僵住,脸火辣辣的疼,阴狠似的目光看了一眼墨风,转头往东宫去。
后宅失火,皇兄怎么能睡觉呢。
“萧烬,乖,回你自己家。”
淡淡的语调,在夜色中传得很远,萧烬的脚步拐了一个弯,那是安王府的方向。
沈黎书带着墨风回到自己的住处。
没骨头似的靠在软榻上,长长的睫羽低垂,领口处露出几个红红的印子,
“墨风,你辛苦了。”
墨风赶忙低头,“这是属下的职责。”
“小姐放心,今晚的事,属下不会向殿下汇报。”
“这个,随你。”
说着,沈黎书丢给他一个瓷瓶,“身上的伤,自己涂药。”
“我让人在前院给你准备了一间卧房,以后你要是当值,可以在那休息。”
墨风摩挲了一下瓷瓶,“多谢小姐,不过不用了。”
“随你。”
墨风捏着瓶子沉默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他强迫你?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沈黎书这才正眼看他,随后摇头,“墨风,你记住,没有人能强迫得了我。”
墨风:“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
昨晚折腾到太晚,她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便觉得空气闷热。
翠微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小姐,太子殿下又派人来送东西了。”
“放着吧。”
她不是很感兴趣,“今天怎么这么热?”
“许是要下雨,对了小姐,今日朝堂上安王不知怎么惹怒陛下,被下了大狱。”
沈黎书眉心一拧,这狗东西,难不成杀公主的事败露了?
只一瞬间,她就把这事抛开,懒得再想。
洗漱完就出门去扶风楼盘账。
一直到晚上,扶风楼开门营业。
今晚的客人比昨天还多。
新上任的管事妈妈是沈黎书亲自选的。
叫朝颜,以前是扶风楼的头牌。
这两日,楼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她走路都带风,见谁都笑得一脸热情。
可这会儿,她有些笑不出来。
面前的公子一身锦缎华服,长发只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身上随便一个配饰都价值千金。
但这人,是她前任东家啊!
花妈妈还在时,这位时不时会来一趟,可都是她接待的。
两人可是多少多个炮友,怎能不尴尬?
朝颜艰难挤出一个笑容,
“公子,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嘛,咱们这儿的姑娘您都熟啊。”
晋王打开折扇了扇风,看着跟以往大不一样的摆设和经营模式,眼中满是兴味。
“原本那些姑娘本王看腻了,有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
朝颜嘴角一抽,除了新东家,谁敢当一声倾国倾城?
“您要不直说想见我们东家呢?”
晋王捏捏她的脸颊,又嫌弃的擦了擦,
“下次少擦点粉,你又不丑。”
朝颜深吸一口气,懒得跟他计较,
“您等着,我去问问。”
晋王轻飘飘的说,“告诉她,本公子见不到人就砸了他的店。”
朝颜:……好胆色
“他真这么说?”
沈黎书拧眉,不可思议的问。
朝颜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是.......”
“我去看看。\"
沈黎书说着起身,顺手拎起门后的狼牙棒。
朝颜头皮发麻的带路。
沈黎书直接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果然见到了领口大敞的晋王,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她又退出门外,低声吩咐翠微,“去晋王府.......”
再进门,晋王已经放开了那些姑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沈黎书手里的狼牙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金算盘。
“听说,你想砸我的店?”
“想砸多少钱的?您先说个数,预交一下赔偿金,以免回头您赖账。”
晋王气笑了,“本王像是会赖账的人吗?”
“本王可是全国最有钱的商人。”
哦,忘了这货除了是王爷,还是个天赋异禀的商人。
据说,他的产业遍布世界……
“那回头我问问陛下,您和他谁有钱?”
晋王:......
“本王如今才知道,沈小姐竟然还是个牙尖嘴利之人。”
沈黎书轻轻扒拉着算盘,有些漫不经心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等等!”晋王叫住她,语气轻挑。
“既然你是这儿的姑娘,那开个价吧,本王包你一夜。”
还有这种好事?
沈黎书打量着晋王,面如冠玉,长得虽然比萧烬差点,但跟太子不相上下。
“可以,不睡觉的话一晚二十万两。
睡觉的话三十万两,黄金,你给钱,我立马到位。”
晋王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目瞪口呆。
“你金子做的啊?这么贵!”
沈黎书语气遗憾,“你不会是出不起吧?才三十万两黄金而已。”
说着,拨了两下算盘,“你刚才喷脏的那幅画是古画,价值五万两。
弄脏的地毯是舶来货,价值十万两。
总共十五万两,请王爷照价赔偿。”
晋王:.....死死捂住嘴,以防又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