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伸手，轻轻推开门。刹那间，冷气“呼”地一下迎面扑来，那股味儿，夹杂着金属和化学试剂的刺鼻混合气味。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嵌着昏黄的灯管，那光照在地面上，像是结了薄薄一层冰似的。
“走。”他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 —— 率先迈步走进这条阴森森的走廊。
大家跟着鱼贯而入，小赵“砰”地一下迅速把门关上，紧接着开始仔细检查周围的环境。白衣人掏出平板，快速调出地图说“实验室就在前方三百米左右。”
他们都贴着墙，脚步放得极轻，慢慢地往前挪。走廊两边有几间房间，门全紧闭着，偶尔能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低沉的仪器运转声，嗡嗡的。
“这地方……”小林突然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啊？”齐墨回了一句。
“没啥，就是觉着这时候得说点啥，电影里都这么演。”
“你少看那些俩人就能演完的破电影。”齐墨撇撇嘴“不过确实不太对劲，太安静了。”
确实安静得可怕，整个地下三层，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像是被过滤过一样，干净又压抑，让人心里直发毛……
“越安静越好。”白衣人小声说着 “说明没人发现咱们。”
“那可不一定。”齐墨眯起双眼，目光锐利“有时候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啥都没发生的时候。”
正说着，前方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立马刹住脚步，紧紧靠在墙边，大气都不敢出。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节奏挺平稳，听起来起码有三个人。
齐墨迅速扫视四周，脑子飞速判断地形，压低嗓子“准备伪装。”
话刚说完，他随手抓住旁边一辆推车，车上放着几个装满液体的瓶子，瞅着像是实验药剂。他把推车推到走廊中间，然后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散开站好。
“老张，拿病历单；小赵，操作设备；小林，站后面别出声；我来应付。”
几人赶紧调整姿势，动作自然得跟真医护人员似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三个穿制服的保安出现在大伙视线里。
“你们是哪个科室的？”一个保安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怀疑问。
齐墨咧嘴一笑，凑了上去“哦，不好意思打扰啦，我们是配药组的，刚接到通知，给三号实验室送新调配的血清呢。”
“血清？这个时间？”保安更加怀疑了，眉头皱得更紧。
“病人突发状况嘛。”齐墨耸耸肩，一脸无奈“医院这种地方，哪有固定时间啊。”
另一个保安把他们上下打量一番“你们咋没穿防护服？”
“这不还没进核心区嘛。”齐墨笑着解释道“正打算去换装备呢。”
这时，老张适时地举起病历单“你看，主任亲自签的指令。”
保安接过病历单看了看，虽然看不懂上面写啥，但看到签名栏有字，也就没再追问。
“最近安保升级了，你们小心点儿。”保安提醒了一句 “楼上巡逻加强了。”
“谢谢哈。”齐墨拍了拍保安肩膀 “你们也辛苦啦。”
几个保安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等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大伙才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可太惊险了。”小林心有余悸地嘀咕。
“那你是没见识过我怎么折腾的。”齐墨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这儿确实太安静，不像正常情况。他们提到楼上加强巡逻，可不是个好兆头。”
“看来咱们的行动已经被盯上了。”白衣人分析道“接下来得更小心点。”
“那就加快速度。”齐墨瞥了眼手表“咱们时间不多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一扇标着“生物实验区 - AK47”的门前。
“密码锁。”小赵蹲下来查看门锁，脸色有点难看“比之前的复杂多了。”
“多久能弄好？”齐墨着急地问。
“五分钟。”
“我们只有两分钟。”白衣人压低声音提醒。
“那就给我点压力。”小赵咬咬牙，开始操作密码锁，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老张直接趴到小赵背上了，齐墨在一旁忍不住嘟囔：“我说的不是这压力……”
齐墨站在门口警戒，耳朵竖得老高，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几分钟过去了，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成了。”小赵轻声说。
门锁“滴”了一声，绿灯亮起来。
齐墨伸手推开实验室的门，门慢悠悠地打开，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实验室，各种仪器规规矩矩排列着，正中央有个巨大的冷冻舱，周围全是数据终端。
“找到了。”白衣人快步走向一台电脑“这就是主数据库。”
“赶紧拷贝。”齐墨一边盯着门外，一边催促。
小赵迅速把 U 盘插进去，数据开始传输。
然而，就在数据快传完的时候，头顶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糟了！”小林惊呼，声音都变调了。
“有人动了主控电源！”白衣人脸色骤变“他们发现我们了！”
“快点！”齐墨冲向门口，查看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脚步声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快，显然是冲着这边来了。
“数据还有百分之二十！”小赵急得声音都颤了。
“再给我三十秒！”白衣人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操作，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齐墨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大家喊“我去拖住他们！”
“你疯了吗？”小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不疯没法活！”齐墨咧嘴笑了，那笑容特别张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烟雾弹，用力拉下保险栓，扔出门外。
别问烟雾弹哪里来的，我也无从知晓。
浓烈的白色烟雾眨眼间弥漫了整个走廊。
趁着这混乱劲儿，齐墨闪身冲出去，迎面就撞上了第一个冲过来的保安。保安还没反应过来，齐墨一脚就把他踢翻在地上。
“对不住啊兄弟，今天运气不好。”齐墨说完，马上转身跑回实验室。
“数据拷完了！”小赵大喊，声音都快破音了。
“走！”齐墨一把抢过 U 盘，带头就往外冲。
他们顺着原路往回跑，一路上不断碰到保安，但都被齐墨用各种办法给拖住或者击退。
眼看着就要跑到通风口位置，前方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不好！”白衣人急得声音都变调了“前面有人！”
“绕道！”齐墨当机立断“从右边那条备用通道出去！”
大家立刻转弯，钻进一条狭窄的管道，那管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味道…… 挤得人难受极了。
终于，在一片混乱嘈杂声中，他们成功逃出了地下三层。
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泛出白光。
“我们…… 真成了？”小林大口喘着粗气问，声音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
“暂时算成了。”齐墨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正的麻烦，这才刚开始呢。”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 U 盘，眼神变得格外凝重，脑子里思绪万千。
“这里面的东西，足够把这家医院彻底曝光。”
“但我们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白衣人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那又咋样？”齐墨咧开嘴笑了，笑得特别肆意“反正我本来就是别人眼里的疯子。”
远处，太阳缓缓升起来，光照亮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可某些人心底的黑暗，却怎么也照不进去。
齐墨抬起头望向天空，他知道，这场战斗远远还没结束，而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