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在外面快乐地撸串,陆桥却已经进了堂屋。
大师兄竟然在信息封闭前的最后时刻给自己传了一份功法。
炼体玄功·『黑魔体』
“夫黑魔体者,非阴邪之术,乃玄门无上炼体正法也。其源溯太古,先贤观玄冥真罡、周天星力之象,融浩然道基,铸此护道金身。”
这门功法陆桥并不陌生。
是师父神机真人的绝学之一,只传几位亲传弟子。
按理说,这种东西如果要传授自己应该在宗门时就开始,为什么要等自己在外出任务时传授?
况且还是大师兄发送的。
“黑魔体”并非魔道邪功,其名中之“魔”,并非指邪魔外道,而是取其“威势滔天、形貌慑人、力可通玄”之意,象征此法修至大成时展现出的、如同远古神魔降世般的磅礴气象与无俦伟力。
此术是一种极致护身神通。
修习者需以精纯真气为引,引动体内潜藏的先天元炁或契合的天地玄力将其极致凝练、压缩、煅烧于筋骨皮膜、五脏六腑乃至神魂之中。
陆桥曾经看师兄们施展,发动时,体内凝练的玄黑之力透体而出,于体表形成一层流动不息、深邃如墨的“玄罡气甲”。
看起来又像附体的黑炎,所以宛如神魔降世。
在自己的体魄不能提升的情况下,确实可以修炼这门功法,但……上面写着:“五年小成,五十年大成”。
另外,他还发现一件怪事。
经过探查,自己原本应该空荡荡的中丹田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团浅蓝能量,它们柔和似水。
原来这是柳雨薇可以在水下抚平自己呛水的原因?
但这是哪儿来的?
芸娘治愈留下的?
还是跟蛙怪的袭击有关系?
他试着运转真气催动中丹田,一丝能量被抽离出来。
紧接着陆桥将它调进下丹田,以倒悬山行气法开始淬炼,它们由“水”化“气”,不断在丹田内逸散开。
又如同风暴,涌入经脉。
陆桥兴奋地从凳子上跃起,眼中兴奋难掩。
这是无比精纯的灵子能量!
这哪儿来的?管它哪儿来的!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人族身体共有三处丹田,分别为眉心上丹田、胸口中丹田、小腹下丹田。
修行是从下至上,越往上的丹田修行起来效率越高,但想要修行中、上丹田,难度也越高。
陆桥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将中丹田的能量提炼出来。
却无法用中丹田修炼。
关好门窗,陆桥立刻坐定。
体内真气开始沿着大周天运转,一丝灵子团被从中丹田抽出,注入下丹田。
在元泱界的行气体系中,小周天以任、督二脉为循环,上至百会,下至会阴。
而大周天则是在任、督二脉之外,开发十二正经等经脉的过程。
不同法术所需要真气用到的经脉各不相同,因此整个周天境界实际上都是“开凿体内经脉,形成循环”的过程。
直到“荒”境界,修行的目的调整为真气量的提升与掌握。
现在,精纯灵子不断被淬炼注入经脉之中,按照“黑魔体”的修行经脉进行运转。
这有些太巧了,体内平白多出来一团能量精华,“黑魔体”就送来了。
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肚子饿了饭菜端上桌。
……
第二天。
清晨,朱朝定哼着小曲,大步走在街头巷尾上。
“哼哼啊啦啦,der~der~当~”
昨天上级突然公布消息,说由于外面局势紧张,再加上夏祭在即,所有乡民集体迁入乡界内。
期间没有任何混乱发生,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沾亲带故,昨晚挤着睡,日子居然变得更热闹。
有的妇人去了闺蜜家,男人被赶去睡地板,俩闺蜜则在床上聊了一宿。
有的男人长期住乡外,独处更多,这下被拉着一起喝酒吹大牛。
起初聊的是谁家婆娘屁股大胸大,后面就提到近期报纸上的新闻以及历朝历代的雄心壮志。
喝到酣时,一人站起来大喊:“窝不明白,小叶镇的一块面包竟然要xxx!”
朱朝定走着走着就笑起来。
他觉得很有趣,这样的日子其实还蛮好,兄弟们更加团结亲密了。
但想起朱格那个笨蛋就一肚子气,昨晚哥几个喝嗨了,今天他竟然不到衙门报到。
一想到这家伙昨晚醉如烂泥的样子他就一肚子气。
“喂!狗东西!别睡了!”他站在朱格门前大喊。
……
与此同时,泗水乡里最大的酒楼今天早上迎来了那位常客。
他一副老态,颧骨高耸,面容嶙峋。
进了酒楼后,他和往常一样,点了两碟小菜,一份牛肉,还有小半壶酒。
这酒是自己在酒馆存下的,每天早上自己都要小酌一点。
身旁的食客用餐结束起身离开,还不忘同他打招呼。
“乡长大人,早啊。”
“嘿!早早早,这是吃完啦?”乡长梁元青点头笑道。
他要的酒菜很快被小二上了上来。
乡长不急不慢自酌自饮。
咽下最后一口菜时,楼外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几道人影如同清风般出现,他们缓步走进酒楼。
这在街上楼内引起不少关注。
因为他们个个都有非凡的修为在身,无一不是乡内有名望的灵修。
野性长发的朱七,憨厚寸头的涂三,小巧棕发的齐婉,温婉娴淑的芸娘以及一名面如刀锋的冷峻男子,名为刘观。
“哟!这是咋了?一个个的。”乡长笑着问。
他喝得微醺,那张清瘦略黑的脸上泛起红晕。
“你几个,是有什么大事?”很快,乡长觉得情况不太对,收敛了笑容问道,“就差田猛了,是田猛出事了?”
“那倒是没有,田猛在看着衙门的衙役。”朱七说,“我们就是来找乡长大人,问点事。”
乡长掏出几枚钱币,排在一旁。
那是这顿的饭钱,自己是酒楼的常客,每顿付多少早就了然于胸。
其实很多人都赊账,但他不爱,乡长奉行现吃现结。
付完钱,他拍了拍怀里的内兜,挑眉说道,“但说无妨啊,朱大人。”
“好。敢问乡长,最近衙门的人员可有异常?”
“异常?除了你们所说的齐茂,就没有了吧。”
“那乡内可有怪事?”
乡长皱眉,道:“那当然!结界封锁的事,算吧?陆大人前晚的事,算吧?还有更久的妖怪袭击的事情,算吧?”
“但在这些异常发生之前,您就下令衙门在港口执勤三天一轮换,这在往常可是半月一轮换。没有任何征兆,您何故如此?”朱七严肃地问。
面对朱七的询问,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乡长的表情丰富起来,或沉思或笑,时而紧绷,时而轻松。
“这……这不是你们叫朱格提的吗?”
“我们?!”
“朱格?”
……
朱朝定站在朱格家的院外。
眼见没动静,他更气了,这都啥时候了,怎么还在睡?!
抬手就要捶门。
“梆!!”
“卧槽!没关啊?”朱朝定还没使劲呢,门就被自己敲开了。
没错,我是敲的,捶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捶好兄弟的门呢?
他轻轻探头进去:“朱格?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