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12时15分,果敢老街缅军指挥部内,电风扇徒劳地搅动着燥热的空气。
\"啪!\"
缅军第99机动旅旅长马温上校一拳砸在作战桌上,震翻了马克杯,褐色的咖啡在石园子地区的地图上洇开一片污渍。
\"三辆装甲车!两个整编排!全军覆没,二十分钟就没了?\"他的咆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太阳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
作战参谋吞了吞口水,递过平板电脑:\"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对方火力配置完全超出预期...\"屏幕上是燃烧的装甲车残骸特写,焦黑的尸体保持着逃亡时的姿势凝固在车门口。
\"闭嘴!\"马温一把拍开平板,转身望向电子沙盘。清水河与石园子之间的地形投影在沙盘上泛着冷光。
他抓起代表预备队的红色棋子,突然狠狠按在通往石园子的7号公路交叉口:\"立刻从木街调第7特战连,清水河抽两个机动排前去增援,全部换装新到的美制m4卡宾枪!\"
副官犹豫道:\"可木街防务...\"
\"执行命令!\"马温扯开领口,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棕绿色军服,\"我要让那些黄皮猴子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精锐部队!\"
12时48分,清水河军事码头。十四辆改装武装卡车咆哮着发动引擎,每辆车顶都架着NSV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140名头戴奔尼帽的缅军特种兵正快速登车,他们臂章上的金蟒徽记显示这是直属司令部的快速反应部队。
\"检查装备!\"领队的张泉苏少校踹开一个挡路的弹药箱,他脸上的刀疤在说话时像蜈蚣般扭动,\"每人额外配发两枚美制m67手雷,把那些狗娘养的RpG-7都带上!\"
士兵们沉默地传递着武器,崭新的枪械散发着保养油的味道。有个年轻士兵不小心碰到保险栓,张泉苏反手就是一耳光:\"蠢货!想提前暴露目标吗?\"鲜血从士兵嘴角溢出,滴在胸前挂着的翡翠佛牌上。
与此同时,7号公路3公里处,人民军无人机侦察大队的传感器突然亮起红灯。
\"报告!\"通讯兵摘下耳机,\"监测到加密无线电波,频段与缅军特战部队一致!\"张帅调出频谱分析图,手指点着周期性出现的脉冲信号,\"他们在用老式密码通讯,内容破译了——'蟒蛇出洞'。\"
正吃着单兵口粮的林小虎猛地站起,压缩饼干渣从指缝簌簌落下。他大步走到沙盘前,盯着那条蜿蜒的公路冷笑:\"果然来了。\"
作战参谋陈小仁迅速测算:\"按车速推算,敌方增援将在47分钟后抵达石园子南侧隘口。\"
\"够用了。\"林小虎抓起钢盔,上面的弹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通知张老实,迅速带领工兵连前往设伏,把昨天缴获的那些俄制tm-62反坦克雷全埋到公路转弯处。\"
他扣上钢盔带子的动作像给枪上膛般干脆,\"让这些'精锐'尝尝铁西瓜的滋味。\"
窗外,烈日正当空。公路尽头的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扬起的滚滚烟尘。
\"蜂鸟-7号发现目标,距离石园岔路口8公里,时速60。\"无人机操作员的声音在173团指挥部回荡,监控屏幕上,缅军车队扬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褐色的巨蟒,正沿着盘山公路蜿蜒前行。
颜朗放下望远镜,钢盔下的眼睛眯成两道细缝:\"传令兵,通知爆破组,按第三预案执行。\"他转身时,作训服下摆扫过路边野草,惊起几只吸饱了血的蚂蟥。
石园岔路口的铁桥在一声闷响中轰然倒塌。爆破手张老实叼着烟头,看着二十公斤c4炸药将桥墩炸成齑粉。
\"够那群龟孙子游会儿泳了。\"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随手将起爆器扔进湍急的河水。
公路两侧的灌木丛里,工兵们正用树枝小心掩盖IEd。这些土制炸弹用的是缴获的缅军炮弹改装,每个都连接着百米长的漆包线。
\"够劲吧?\"一个年轻工兵拍了拍鼓起的土包,\"加了铝粉混合物,爆炸温度能到三千度。\"
\"闭嘴!\"张老实一巴掌拍在他钢盔上,\"缅军的侦察犬耳朵比你还灵!\"
正午的太阳将柏油路面烤得发烫。冷艳锯蹲在反斜面阵地上,95式突击步枪的枪管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他看了眼腕表——12时55分,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五分钟。远处传来的引擎声已经清晰可辨。
\"全体静默。\"冷艳锯按下无线电键,加密频道里传来各连队轻微的电流杂音。
埋伏在公路两侧的三百名战士同时屏住呼吸,枪口随着车队声音的临近缓缓移动。
领头的缅军武装卡车转过山崖时,车顶机枪手突然举起拳头——这个老兵发现了路面上不自然的浮土。但已经太迟了。
\"起爆!\"
冷艳锯的吼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淹没。首辆卡车的底盘被IEd直接命中,三吨重的车体像玩具般被掀翻,油箱破裂引发的火球瞬间吞噬了后车厢。
两个浑身着火的缅军士兵惨叫着跳下车,在路面上翻滚时触发了第二枚IEd,飞溅的预制破片将周围五人打成筛子。
\"打!\"
公路两侧顿时喷吐出数十条火舌。埋伏在制高点的机枪手扣死扳机,12.7mm子弹将第二辆卡车的驾驶室打成蜂窝。
领队的缅军少校刚跳出指挥车,李拥军的7.62mm狙击弹就精准地穿透了他的眉心。子弹在颅腔内翻滚变形,将钢盔后部撕开一个碗口大的破洞,红白相间的脑组织呈放射状喷溅在装甲车的防弹玻璃上,像一幅诡异的抽象画。少校的尸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又跑了两步,才重重栽倒在泥泞的路面上。
\"注意三点钟方向!\"冷艳锯的警告声未落,一挺pKm通用机枪的火舌已经舔了过来。他一个战术侧滚翻躲到燃烧的卡车残骸后,原先蹲踞的柏油路面瞬间被凿出十几个碗口大的弹坑。
从战术背心抽出备用弹匣时,冷艳锯的指尖触到了昨夜准备的止血带——现在它和自己的手臂一样,都浸透了不知是谁的鲜血。
\"砰!砰!\"两发5.8mm子弹从冷艳锯的95式突击步枪枪口飞出。第一发打碎了缅军机枪手的喉结,第二发则掀开了他的天灵盖。
那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士兵像断了线的木偶般从车顶栽下,落地的瞬间压爆了自己腰间的手雷。
残余的缅军士兵依托着燃烧的油罐车负隅顽抗。一个戴绿色奔尼帽的狙击手尤其凶悍,他藏身在扭曲的卡车底盘下,接连狙杀了两名试图冲锋的人民军战士。
直到张老实扛着pF-98式120mm火箭筒出现在侧翼,一发高爆弹将整辆卡车掀上天空,狙击手的残肢和枪械零件像天女散花般洒落在三十米半径内。
公路拐角处,五六个缅军炮兵正在手忙脚乱地架设82mm迫击炮。他们不知道的是,工兵连昨夜埋设的m18A1阔剑地雷就藏在路边的广告牌后。
当领头的中士踩到触发线时,700颗钢珠呈60度扇形激射而出,将整个炮组打成了筛子。有个被拦腰截断的士兵竟然还活着,他用肠子在地上爬行了足足两米,才在血泊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爆炸的热浪扭曲了空气,混合着血腥味的硝烟呛得人直流眼泪。冷艳锯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发现黏在手上的不仅有凝固的血块,还有一小块带着纹身的皮肤碎片。
最后的那个缅军上尉像个疯子般在公路中央手舞足蹈,他打空弹匣的m9手枪还在机械地咔嗒作响。
三发来自不同方向的子弹几乎同时命中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尸体像陀螺般旋转了三圈,才面朝下拍在柏油路上,摔碎的眼镜碎片扎进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球里。
枪声渐渐稀疏。两公里长的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近百具尸体,有些还在抽搐。燃烧的卡车残骸像火炬般冒着滚滚黑烟,融化的沥青混合着鲜血,在路面上形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
有只不知从哪飞来的乌鸦,正站在一具尸体的背上,津津有味地啄食着暴露在外的脑组织。
冷艳锯弯腰捡起个被炸变形的军用水壶,里面的伏特加还没漏光。他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灼烧着喉咙的感觉,让他暂时忘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尸臭。
颜朗踢开脚边一个还在抽搐的缅军士兵,弯腰捡起那枚掉落的翡翠佛牌——上面刻着的蟒蛇图案已经被鲜血浸透。
\"报告伤亡数据,收集敌我识别牌。\"林小虎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工兵组清理路面,我们只有二十分钟休整时间。\"
远处,被炸毁的铁桥残骸在河水中泛着金属冷光。对岸的山路上,更多缅军增援部队的尘烟正在升起——但已经永远赶不上石园子的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