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最后那句“奶茶…明天…还要…”的意念在苏小棠识海里幽幽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宇宙级大佬点单的既视感。她低头看着怀里这个裂痕遍布、刚用“午安剑法”无声屠戮了百鸟的“混沌归墟樽”,再看看洞顶破洞上方悬停的那道散发着“擅入者死”冰冷气息的灰黑光线,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荒诞席卷而来。
“修…洞?”她对着保温杯,声音干涩,“毯…好?”又扭头瞥了一眼角落里依旧人事不省、但刚刚贡献了一套专杀扰眠鸟雀恐怖剑法的谢无弈,“还得管你明天的奶茶?”
保温杯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传递过来一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意念:
**“对!”**
苏小棠眼前一黑,感觉整个咸鱼生的重量都压在了眼皮上。食堂的巨额债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执法堂的催债符箓随时可能像雪片一样飞来,玄青子的赌盘让她成了整个内门的笑柄,现在还得伺候这位动辄就要拆家(或者拆天)的杯兄进行“洞府修缮工程”?甚至要确保它明天的“奶茶”供应?她上哪去弄金丝血枸?去偷柳飘飘的药圃吗?那跟主动跳进毒丹炉有什么区别?!
“杯兄,”她试图挣扎,语气带着咸鱼特有的卑微,“你看,这洞…它漏着也挺好,通风透气,采光绝佳,还能仰望星空…多有意境!这毯子…”她摸了摸身下柔软温凉的灵鹤羽毯,“它多完美!羽中极品,冬暖夏凉,自带静音结界(虽然刚被鸟群攻破了)…”
嗡——!!!
保温杯猛地一震!杯壁裂痕深处那点暗金光芒骤然变得锐利,一股混合着强烈不满和“你竟敢质疑本樽居住环境”的意念如同小锤子般敲在苏小棠的识海!
**“破!漏!风!吵!鸟!灰!脏!修!毯!补!不然…”** 意念中传递出一种“后果自负”的宇宙级威胁感,甚至还模拟了一丝刚才引导毁灭波动的恐怖气息。
苏小棠瞬间怂了,感觉灵魂都在那丝威胁下颤抖:“修!修修修!马上修!毯子也补!保证让您住得舒心满意!奶茶…奶茶明天也一定有!”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咸鱼在生存危机面前也能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
保温杯这才满意地平静下来,暗金光华恢复平和,甚至还传递过来一丝“孺子可教”的赞许。
“可是…怎么修?”苏小棠看着那个被剑气捅出来的破洞,愁得死鱼眼都失去了高光。拿什么堵?石头?木头?她苏小棠除了躺和薅,唯一擅长的就是广播体操闪避了,砌墙?那是赵铁柱那种肌肉卷王的领域!而且,洞顶那么高…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缓缓移向了角落。
昏迷的谢无弈安静地靠着冰冷的石壁,苍白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套惊世骇俗的“午安剑法”跟他毫无关系。只有那柄卡在门洞、散发着幽幽寒气和毁灭余韵的星纹寒铁剑鞘,以及破洞上方那道悬停的死亡光线,无声地昭示着这位大佬在昏迷状态下依旧拥有何等恐怖的“居家防卫”能力。
“工具人…啊不,谢师兄…”苏小棠喃喃自语,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咸鱼的脑瓜里疯长。
她小心翼翼地,像接近沉睡猛兽的兔子,挪到谢无弈身边。灵鹤羽毯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她伸出颤抖的手指,非常非常轻地,戳了戳谢无弈冰冷的手背。
没反应。
她胆子大了一点点,捏住他一片染血的、质地极佳的雪白衣袖,轻轻拽了拽。
还是没反应。
“谢师兄?无弈师兄?午睡守护神?”她压低声音,尝试呼唤,“醒醒?起来干活了?修个屋顶?很快的?”
回应她的,只有谢无弈均匀(带着重伤虚弱)的呼吸声,以及剑鞘上符文偶尔极其微弱的一闪。
苏小棠盯着他垂落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是这只手,刚才并指如剑,点出了七道灭绝噪音的死亡光线。
一个更作死的念头诞生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用两根手指,极其谨慎、如同捏着烧红烙铁般,捏住了谢无弈右手的手腕。入手冰凉,皮肤下却似乎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她尝试着,用尽全身(咸鱼)的力气和意念,试图将他的手臂…抬起来!
目标:指向洞顶那个破洞!
她的想法简单粗暴:既然昏迷状态下他能感应到噪音污染并自动反击,那能不能…感应到“破洞需要修补”这个“环境缺陷”,然后自动施法把洞堵上?比如…用剑气糊块石板上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硌得慌。
谢无弈的手臂重得像灌了铅的万年玄铁!苏小棠憋红了脸,死鱼眼都瞪圆了,腮帮子鼓起,用出了吃奶(薅羊毛)的力气,才勉强将他的手腕抬起了一寸!手臂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绷紧,透出一种磐石般的稳定感,纹丝不动。
“动…动一下啊师兄!”苏小棠累得直喘气,感觉自己不是在抬手臂,而是在搬一座山!“想想那个洞!漏风!漏雨!漏鸟屎!还可能漏柳飘飘的毒烟!严重影响午睡质量!你不是要守护午睡吗?快!用你的剑气!糊上它!”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持续发力。也许是“午睡质量”这个关键词真的触动了谢无弈昏迷深处那根绷紧的弦,也许是苏小棠的意念(和蛮力)歪打正着。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脱力的时候——
谢无弈那紧闭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卡在门洞的剑鞘末端,那两个符文烙印骤然亮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幽蓝的光芒中,一丝被强行压制、却依旧霸道无匹的暗金气息再次被引动!
嗡!!!
悬停在破洞上方的那道灰黑色光线猛地一震!仿佛接收到了新的指令!
苏小棠心中一喜:有门!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道灰黑色光线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射向洞顶破口去“糊墙”,反而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猛地调转方向,锁定了下方还在努力“操控”谢无弈手臂的苏小棠!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绝对毁灭意味的恐怖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苏小棠全身汗毛倒竖,血液仿佛都要冻结!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洪荒巨兽盯上的蝼蚁!
“午安剑法”的死亡之光,此刻对准了她!
“不不不不不!!!”苏小棠魂飞魄散,触电般猛地松开了捏着谢无弈手腕的手指,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向后弹射出去,连滚带爬地缩回到摇椅的灵鹤羽毯深处,只露出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
“误会!天大的误会!杯兄!谢师兄!自己人!我是要修洞!修洞啊!”她语无伦次地对着保温杯和昏迷的谢无弈尖叫。
在她松手的瞬间,那道锁定她的灰黑光线似乎迟疑了一下,毁灭气息稍稍收敛,但依旧悬停在那里,如同悬顶之剑,冷冷地“注视”着她。剑鞘上的光芒也缓缓黯淡下去。
保温杯传递过来一丝清晰的、带着鄙夷和警告的意念:
**“蠢…勿…碰…他…自…动…修…你…指…洞…”**
苏小棠:“……” 她好像明白了。这位昏迷的杀神和那柄剑鞘,加上那道死亡光线,构成了一套高度智能(且极度危险)的“自动防卫及环境维护系统”。她刚才试图物理操控“主机”的行为,触发了系统的防御机制!
正确的打开方式是…用嘴?不对,是指挥?
她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洞顶那个破洞,对着昏迷的谢无弈(或者说,对着那套自动系统)弱弱地说:“那个…洞…修…修一下?补上?要安静…不漏风不漏鸟那种?”
她话音刚落。
悬停的灰黑光线再次震动!这一次,它没有调转矛头,而是猛地向上激射,瞬间没入洞顶破洞边缘的石壁中!
嗤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细微切割声密集响起!如同有无形的刻刀在石壁上飞速镌刻!石粉簌簌落下!
苏小棠目瞪口呆地看着。
只见破洞周围那些参差不齐、犬牙交错的破裂石壁,在那道灰黑光线的切割下,如同被最高明的工匠打磨,迅速变得平整、光滑,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缺口!紧接着,缺口边缘的石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软化、重塑,向内延伸、收拢…看那趋势,竟是要把这个破洞…直接“愈合”?!
这已经不是修洞了!这是让石头自己长回去?!
然而,就在石壁“愈合”进行到一半,洞口缩小了将近三分之一时——
异变再生!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腹中发出的痛苦呻吟,混合着某种金属扭曲撕裂的刺耳噪音,猛地从洞府外的某个方向传来!整个山体都随之剧烈一震!
苏小棠洞府顶棚正在“愈合”的石头瞬间崩裂!刚收拢的缺口猛地又扩大了一圈,甚至比之前更大了!更多的碎石哗啦啦落下!
“嗷——!!!” 苏小棠发出一声心痛的哀嚎,感觉自己的修洞大业和即将省下的灵石(虽然本来也没有)一起摔得粉碎!她气急败坏地冲到门洞处,扒着星纹寒铁剑鞘向外望去。
声音和震动的来源清晰无比——正是隔壁山头,柳飘飘那座装饰华丽、丹香(混合着各种奇怪焦糊味)缭绕的洞府方向!
此刻,柳飘飘洞府上空,正升腾起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烟雾。那烟雾并非寻常丹炉炸炉的浓黑,而是…七彩斑斓!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如同打翻的颜料桶,在天空中疯狂地纠缠、翻滚、扩散!每一种颜色都鲜艳欲滴,透着一股子甜腻又邪异的气息,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迅速形成一片笼罩小半个山头的巨大七彩云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随着山风强势灌入了苏小棠的破洞府。
那味道…绝了!
初闻是百花盛放的浓烈甜香,甜得发齁,仿佛置身于用蜂蜜腌渍的花海;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如同毒蛇般钻入鼻腔,像是腐烂沼泽里泡了百年的臭鱼烂虾突然诈尸;这腥臊还未散去,一股极其尖锐、如同陈年老醋混合着硫磺的酸腐气又直冲天灵盖,熏得人眼泪直流;最后,所有味道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如同烧焦橡胶混合着过期香水的焦糊恶臭一锤定音!
“呕——!” 苏小棠瞬间被这“四重奏”毒气弹正面击中,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发黑,扶着剑鞘干呕起来。连怀里保温杯都极其嫌弃地震动了一下,传递出**“臭!毒!劣质!”**的强烈意念。
七彩毒雾翻滚的中心,柳飘飘那座精致洞府的轮廓若隐若现。洞府门口那两扇雕花木门,此刻只剩下一扇歪斜地挂着,另一扇则如同破风筝般被炸飞出去几十米远,深深地插进了远处一片药田里。门框扭曲变形,还在冒着袅袅(七彩的)余烟。
一个狼狈到极致的身影,如同被发射出来的彩色炮弹,尖叫着从洞府内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正是柳飘飘!
她此刻的形象,足以让任何爱美的女修当场道心崩碎。原本精心梳理的流云髻彻底炸开,如同顶着一个被雷劈过的七彩鸟窝,几缕烧焦的头发倔强地翘着,还在冒着细微的青烟(混合着七彩烟雾)。那张精心保养、吹弹可破的芙蓉面上,此刻如同开了染坊!左边脸颊是鲜艳的桃红,右边是诡异的靛蓝,额头一抹焦黄,下巴还挂着黏糊糊的、散发着腥气的墨绿黏液。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月华流仙裙,更是惨不忍睹,裙摆被烧焦了一大片,呈现出焦黑的破洞,其他地方则被各种颜色的毒烟熏染得五彩斑斓,如同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破抹布。
“咳咳咳!呕——!” 柳飘飘冲出洞府,立刻扶着旁边一棵被毒雾熏得叶子都开始卷曲的灵树,撕心裂肺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混合着脸上的染料,更加精彩)。她看着自己洞府上方那不断扩散的七彩毒雾,看着那扭曲的门框和消失的大门,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彻底报废的流仙裙,一股巨大的委屈、愤怒和羞耻感如同火山般爆发!
“啊——!!!” 她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声音穿透力极强,甚至盖过了远处赵铁柱那沉闷的撞山声,“我的‘七情绝魄散’!我的琉璃丹炉!我的流仙裙!苏——小——棠——!!!”
这声尖叫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精准地射向苏小棠的破洞府方向!
正准备缩回洞府的苏小棠动作一僵,死鱼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冤屈:“???关我屁事?!” 她明明在努力(失败地)修自家破洞,招谁惹谁了?柳飘飘炸炉炸飞自家大门,这锅也能甩到她头上?
柳飘飘显然不这么想。她顶着一头七彩乱发和调色盘似的脸,双目赤红(也可能是被毒烟熏的),怨毒的目光死死锁定苏小棠洞府的方向,尤其是那个刚被“午安剑法”清理过、此刻又因炸炉震动而扩大了一圈的破洞,以及破洞上方那道若隐若现的灰黑光线(在七彩毒雾背景下不太明显)。
“是你!一定是你!” 柳飘飘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毒烟侵蚀而嘶哑扭曲,她指着苏小棠的洞府,如同控诉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偷了我的‘离火金精’!害我丹火不稳!又用你那邪门的咸鱼气息干扰我的丹道感应!现在我的‘七情绝魄散’失控炸炉…都是你害的!苏小棠!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咸鱼精!我要你偿命——!”
她此刻悲愤交加,理智全无,加上炸炉的冲击和毒雾的侵蚀,大脑里只剩下对苏小棠无穷无尽的怨恨。这口从天而降的巨锅,在她扭曲的逻辑里,被强行扣在了苏小棠头上,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飘飘彻底疯了。
她猛地一拍腰间一个同样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储物袋!
嗖!嗖!嗖!嗖!
四个拳头大小、表面坑坑洼洼、颜色各异(红、蓝、绿、紫)、散发着浓郁刺鼻气味的圆球被她抓了出来!这正是她“七情绝魄散”炸炉后残存的、最不稳定也最危险的毒气凝丹废渣!
“去死吧!咸鱼精!” 柳飘飘脸上带着癫狂的狞笑,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四颗散发着毁灭和不详气息的七彩毒气弹,狠狠掷向苏小棠的洞府!目标直指那个显眼的破洞!
“让你偷我丹火!让你害我炸炉!让你毁我仙裙!给我化成七彩脓水——!”
四颗毒气弹在空中划过四道刺眼的彩色轨迹,如同索命的彩虹,带着柳飘飘倾尽所有的怨毒和丹修对毒物的极端掌控力,精准地…射向了苏小棠洞府顶棚那个破洞!
“卧槽!!!” 苏小棠吓得亡魂皆冒!柳飘飘这疯婆娘是真要她的命啊!这四颗东西一看就不是之前“爱心丹”那种小打小闹的玩意儿!这要是砸进来炸开…
她下意识就想往灵鹤羽毯里钻,寻求杯兄的庇护。
然而,比苏小棠反应更快的,是那套刚刚被激活、尚未完全关闭的“自动防卫及环境维护系统”!
破洞上方,那道因震动和修洞中断而显得有些黯淡的灰黑色光线,在四颗七彩毒气弹带着浓烈恶意和毁灭性能量袭来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光芒!
嗡——!!!
剑鞘末端的符文烙印同时炽亮!昏迷中的谢无弈身体再次无意识地绷紧,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系统判定:【高能级污染源(剧毒\/混合属性\/高腐蚀\/高扩散)】!【恶意攻击(锁定观测点)】!【最高威胁等级】!【清除\/防御模式启动】!
那道灰黑光线不再仅仅是悬停的警告。它瞬间分化!如同灵蛇出洞,在空中拉出四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死亡轨迹,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四颗飞射而来的七彩毒气弹!
噗!噗!噗!噗!
四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戳破水泡的声响。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灰黑光线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在毒气弹即将撞入破洞的刹那,点在了它们最核心、最不稳定的能量节点上!
刹那间,四颗七彩毒气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在空中猛地一滞!
紧接着,它们表面那层勉强维持着平衡的、由各种剧毒物质和狂暴能量构成的脆弱的壳,无声地…碎裂了。
没有火光,没有冲击波。
只有更加浓郁、更加粘稠、如同液态彩虹般的七彩毒雾,如同被压抑了万年的洪流,轰然爆发!瞬间将苏小棠整个洞府顶棚完全覆盖!并且顺着那个破洞,如同决堤的彩色洪水,疯狂地…灌了进来!
灰黑光线完成了“点破”的任务,光芒瞬间收敛,似乎耗尽了这一轮的能量,变得极其黯淡,缓缓缩回破洞边缘,依旧维持着警戒,却不再阻止毒雾的涌入。
“不——!!!” 苏小棠的惨叫被淹没在汹涌而入的七彩毒雾中。
她只来得及将保温杯死死抱在怀里,用灵鹤羽毯尽可能裹住头脸,整个人蜷缩在摇椅上。
下一秒,冰冷、粘腻、带着甜腻、腥臊、酸腐、焦臭等无数种混合味道的七彩毒雾,如同实质的液体,瞬间充满了整个洞府空间!
视野被彻底剥夺,只剩下翻滚的、令人眩晕的彩色。
灵鹤羽毯发出微弱的悲鸣,洁白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各种诡异的色彩,自带的微弱净化结界在如此恐怖的混合剧毒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侵蚀殆尽!
苏小棠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不断翻滚的毒气染料池!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和麻痒,眼睛被熏得完全无法睁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毒液,喉咙和肺部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
“咳咳咳!呕——!” 她蜷缩着,剧烈地咳嗽、干呕,咸鱼的眼泪混合着毒雾的刺激液,顺着被染成紫色的脸颊滑落。
怀里的保温杯剧烈地震动着!传递出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暴怒、恶心和被严重污染的极端不满!
**“毒!脏!臭!劣质!污染!清理!立刻!马上!”**
苏小棠欲哭无泪。清理?她拿什么清理?她现在自己都快被腌制成七彩咸鱼干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
翻滚的七彩毒雾深处,靠近角落石壁的地方,那六朵之前被保温杯毁灭气息吓得缩进石缝里的“幽冥离火”,在接触到这浓郁得化不开的七彩毒雾后,似乎…**兴奋**了起来?
六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火星,在石缝深处,如同嗅到了绝世美味的饿鬼,猛地…**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