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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凝固的荒诞感,被柳飘飘那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彻底撕碎。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吼——!!!”
距离苏小棠最近的铁甲犀兕,那双刚刚被淡紫色光晕抚平些许狂暴的猩红巨眼,瞬间被更加炽烈的凶戾和暴怒点燃!它被那尖锐的声音彻底激怒,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鼻孔喷出炽热的白气,粗壮如殿柱的前蹄高高扬起,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苏小棠和她手腕上那条让它本能感到忌惮又无比渴望吞噬的紫色小蛇,狠狠踏下!
阴影瞬间笼罩!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来!
“嘶嘶——!” 手腕上的紫鳞幼蚺被这狂暴的杀意和声浪冲击,吓得猛地缩紧身体,纯净的紫水晶复眼中充满了恐惧,刚刚散发出的那股温润平和的淡紫色光晕如同风中残烛,瞬间黯淡、溃散!
苏小棠头皮炸裂!被动吸收那点微弱的修为增长在这泰山压顶般的巨蹄面前,简直杯水车薪!她抱着保温杯(依旧装死),护着小蛇,身体本能地想要再次翻滚闪避,但铁甲犀兕的速度太快,范围太大!根本无处可逃!
完了!这次是真完了!咸鱼终究难逃被踩成鱼干的命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冰晶碎裂的嗡鸣。
苏小棠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洗得发白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与那踏下的巨蹄之间!是谢无弈!
他甚至没有拔剑(剑在鞘中守护)。只是握着那柄普通的备用剑鞘,对着那如同小山般压下的铁甲犀兕巨蹄,极其随意地、如同驱赶蚊蝇般…**斜斜向上,点了一下**。
动作轻描淡写,姿态…甚至带着点重伤未愈的慵懒。
然而!
就在那不起眼的剑鞘尖端即将触及巨大兽蹄的瞬间!
铮——!!!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绝对“死寂”与“冻结”意志的灰白色剑气,无声无息地从剑鞘尖端迸发!剑气细如发丝,却带着洞穿虚空、冻结万物的森然!它不是斩,不是劈,而是…**点**!
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点在了铁甲犀兕巨蹄最中心、力量传递最核心的那个点上!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声音响起。
那气势汹汹、足以踏碎山岩的巨蹄,在接触到那道灰白剑气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狂暴的力量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叹息之壁,瞬间凝滞!紧接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灰白色冰晶,以那个被“点”中的地方为核心,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去!
咔嚓嚓——!!!
冰晶冻结血肉、凝固妖力的声音令人牙酸!
铁甲犀兕那巨大的蹄子,从蹄心开始,一直到整个蹄腕关节,瞬间被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灰白色坚冰彻底覆盖!那坚冰甚至沿着它的腿部向上蔓延了数尺才停下!
“嗷呜——!!!”
铁甲犀兕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混合着剧痛和极度惊骇的惨嚎!它庞大的身躯因为一条前腿的瞬间冻结和力量失衡,猛地一个趔趄,如同失控的火车头般,轰然朝着侧前方…**栽倒下去**!
轰隆隆——!!!
地面剧震!烟尘混合着毒瘴冲天而起!铁甲犀兕那冻结的巨大蹄子如同沉重的冰坨,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它痛苦地挣扎着,试图用其他三条腿站起来,但那冻结的蹄子沉重异常,寒气甚至开始侵蚀它的妖力核心,让它发出阵阵哀鸣,暂时失去了威胁。
谢无弈的身影在剑气点出后便微微一晃,本就苍白如纸的脸上瞬间失去最后一丝血色,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紧抿的唇角无声滑落。他握着剑鞘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深潭寒星般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深沉的疲惫。显然,这一记看似轻描淡写的“点”,对他此刻的状态而言,负担极重。
他微微侧身,避开了铁甲犀兕栽倒溅起的泥块,清冷的目光再次扫过苏小棠,确认她无恙(至少没被踩扁),然后…便如同完成了某种任务般,身形略显虚浮地退后一步,靠在了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闭上了眼睛,竟似开始…**调息恢复**?!
苏小棠:“……” 谢师兄!您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打残一个,就…就歇了?!
然而,谢无弈这惊鸿一瞥般的出手,虽然暂时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威胁,却也如同捅了马蜂窝!
铁甲犀兕的惨嚎和栽倒,彻底点燃了其他凶兽心中残存的所有凶性!它们被那淡紫色光晕压制的恐惧,在血腥和同伴痛苦的刺激下,瞬间转化为更加狂暴的杀戮欲望!
“嘶——!!!” 七首碧磷蟒七个狰狞的蛇头同时发出刺耳的嘶鸣,七道比之前更加粗壮、颜色更加深邃的惨绿色毒焰,如同七条择人而噬的毒龙,撕裂毒瘴,从不同角度悍然喷向苏小棠!封死了她所有闪避的空间!
“桀桀桀——!!!” 头顶的鬼面妖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燃烧着磷火的蝠翼猛地一振,化作一道惨绿色的鬼影,锋利的爪子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如同鬼魅般抓向苏小棠的头顶!目标赫然是她怀里的保温杯!
更远处,毒瘴剧烈翻滚,更多的兽影若隐若现,猩红的兽瞳如同地狱的灯笼,贪婪地盯着苏小棠和她手腕上的小蛇,蠢蠢欲动!
苏小棠瞬间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谢师兄闭目调息(摆烂),杯兄沉睡装死,手腕上的小蛇吓得瑟瑟发抖,光晕全无。她一个练气咸鱼,拿什么挡?!
而另一边,柳飘飘的处境…同样精彩绝伦。
她刚才为了躲避那当头砸下的巨大树冠,一个极其狼狈的“饿虎扑食”,姿势难看地摔进了下方一片茂密、潮湿、散发着浓烈腐朽气息的…**毒藤丛**中!
这片毒藤极其诡异!藤蔓呈现一种不祥的墨绿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钢针般的倒刺,藤蔓之间还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甜腻腥气的暗紫色汁液。柳飘飘一摔进去,那些看似静止的藤蔓瞬间如同活过来的毒蛇!
“沙沙沙——!”
无数条墨绿色的毒藤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蚂蟥,疯狂地缠绕上来!坚韧的藤蔓带着巨大的绞杀力量,瞬间勒住了她的手臂、腰肢、双腿!细密的倒刺狠狠扎进她娇嫩的皮肤,贪婪地吮吸着血液和灵力!更要命的是,藤蔓上流淌的暗紫色汁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麻痹毒性,顺着倒刺刺破的伤口疯狂涌入!
“啊啊啊——!滚开!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滚开啊!” 柳飘飘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拼命挣扎!她身上那件残破的粉色法衣瞬间被腐蚀出更多破洞,裸露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大片大片青紫色的毒斑,又痛又痒又麻!她试图催动灵力震开这些毒藤,但灵力刚一提聚,就被藤蔓疯狂吸走,反而让缠绕得更紧!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她清晰地“听”到了藤蔓内部传来的一种极其微弱、却充满贪婪和怨念的意念波动,如同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直接响起:
**“血…灵力…好香…饿…”**
**“挣扎…好吃…用力…”**
**“丹修…怨气…美味…吸干…”**
这些毒藤,竟然在吸收她血液和灵力的同时,还在汲取她因为恐惧、怨毒、不甘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如同在品尝佐餐的美酒!
柳飘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恐怖的东西!这比直接被凶兽撕碎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她越是挣扎尖叫,藤蔓缠绕得越紧,倒刺扎得更深,那股贪婪吮吸的意念也越发清晰!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无数根吸管同时插入的可怜果实,正在被迅速榨干!
而就在她陷入这绝望的藤蔓地狱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让她更加崩溃的一幕——
那个该死的苏小棠!那个抱着破杯子、盘着怪蛇的咸鱼!在谢无弈随手点残一头铁甲犀兕后,虽然依旧被七首碧磷蟒和鬼面妖蝠围攻,处境岌岌可危,但…她居然还没死!而且,她手腕上那条怪蛇似乎又因为她的安抚(撸)而稍微安定了一点!
凭什么?!凭什么她柳飘飘要在这被恶心的藤蔓吸干榨尽,而那个贱人还能在群兽围攻下苟延残喘?!一股混合着极端恐惧、无解怨毒和一丝…**荒谬绝伦的求生欲**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她心底爆发!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些肮脏的藤蔓手里!就算要死,也要看着苏小棠先被撕碎!
一个在她看来比被藤蔓吸干更加屈辱、更加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抓住了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苏!小!棠——!!!” 柳飘飘用尽全身力气,无视了藤蔓更深地勒入皮肉带来的剧痛,无视了毒素侵蚀带来的麻痹,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走调而显得无比怪异,“快!救我!用你那该死的咸鱼大法!快啊啊啊——!!!”
咸鱼大法?
救我?
这尖叫如同平地惊雷,不仅让围攻苏小棠的凶兽动作都微微一顿(似乎也被这人类莫名其妙的求救词搞懵了),更是让刚刚躲过一波毒焰、正抱着保温杯准备迎接鬼面妖蝠利爪的苏小棠,整个人都僵住了!
死鱼眼面具猛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然后,苏小棠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足以载入青云宗搞笑史册的一幕。
只见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藤丛中,柳飘飘被无数墨绿色的藤蔓缠成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人形粽子**!她头发散乱如同鸡窝,脸上沾满了泥污和暗紫色的毒液,精致的妆容早已糊成一团,像个打翻了的调色盘。价值不菲的法衣被腐蚀得破破烂烂,勉强遮体。最离谱的是,那些藤蔓还在她身上缓缓蠕动着,如同无数条活着的毒蛇在绞紧、吮吸,而她那张糊满了污渍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最纯粹的、走投无路的…**惊恐和绝望**!
苏小棠的死鱼眼,瞬间瞪圆了!(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出来,但内心的震惊是真实的)
柳飘飘…在向她求救?
用“咸鱼大法”?
救她这个刚刚还在放火想烧死自己的仇敌?
这世界…还能再魔幻一点吗?!
就在苏小棠被这神转折震得大脑宕机的瞬间,头顶的鬼面妖蝠可没懵!它那闪烁着寒光的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已然抓到了苏小棠头顶三尺之处!腥臭的蝠涎甚至滴落下来!
而另一侧,七首碧磷蟒喷出的七道毒焰也再次合围!
生死,只在刹那!
苏小棠的求生本能压过了所有的震惊和吐槽欲!咸鱼大法?她哪会什么咸鱼大法!她只有被动挨打(吸收)和…被动保命(装死)!
装死?!
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闪过!
在鬼面妖蝠的利爪即将触及发丝的瞬间,在毒焰即将吞噬身体的刹那——
苏小棠做出了一个让鬼面妖蝠都差点闪了翅膀的动作!
她抱着保温杯,护着手腕上的小蛇,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猛地向后一倒!身体瞬间瘫软在地,摆出了一个极其标准、极其安详的…**“大”字型**!
同时,她闭上了眼睛(虽然戴着死鱼眼面具也看不出来),努力放缓呼吸(虽然心跳快得像打鼓),调动起体内那点微弱的、被谢无弈寒气梳理过的灵力(主要是被动吸收来的),全力运转…**龟息术**!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装死**!
这是她在无数次被赵铁柱“追杀”、被柳飘飘“暗算”、被各种意外“波及”中,练就的唯一保命神技——**终极装死术**!核心要义:降低一切生命体征,收敛所有灵力波动,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姿态安详如寿终正寝!
嗡…
一股极其微弱、近乎于无的灵力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种“我已安息,请勿打扰”的咸鱼气场。
效果…立竿见影!
那只俯冲而下的鬼面妖蝠,利爪在距离苏小棠头皮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刹住了车**!它燃烧着磷火的蝠翼疯狂扇动以保持悬停,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下方这个突然“暴毙”的人类,充满了困惑和迟疑。猎物…死了?怎么死的?刚刚不还在动吗?气息怎么瞬间微弱成这样?难道是吓死的?还是毒焰提前命中了?
它巨大的脑袋歪了歪,似乎在努力思考这个哲学问题。一时间,竟不敢贸然下爪去抓一个“尸体”。
而那七道合围而来的惨绿色毒焰,在失去了明确的、活跃的生命气息作为目标后,也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苏小棠身体上方不足一尺的地方,互相碰撞、湮灭,爆散成一团混乱的毒雾,缓缓飘散开去,并未直接命中目标!
苏小棠,凭借一招“原地躺尸”,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波致命的合击**!
虽然毒雾弥漫,让她感觉皮肤刺痛,呼吸不畅,但至少…没被当场分尸或烧成灰!
“嘶嘶?” 手腕上的紫鳞幼蚺似乎也被苏小棠这突如其来的“安详”状态搞懵了,小小的脑袋疑惑地抬起,紫水晶复眼看了看闭目装死的苏小棠,又警惕地看了看空中悬停的鬼面妖蝠和旁边虎视眈眈的七首碧磷蟒,犹豫了一下,也学着苏小棠的样子,小小的身体一软,盘在手腕上,一动不动,连嘶嘶声都停了,努力装成一条…**死蛇手镯**。
一时间,场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凶兽们看着地上那个“安详”的“尸体”和那条“死掉”的小蛇,又看看藤蔓丛里那个还在尖叫挣扎的“活蹦乱跳”的猎物(柳飘飘),本能地将更多的凶戾目光,投向了…**噪音和动作更大的源头**!
“……” 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调息(实则虚弱到快撑不住)的谢无弈,在苏小棠“原地躺尸”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微微点了一下头**。深潭寒星般的眸子并未睁开,苍白的唇角却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弧度。
嗯…安静了。
孺子可教。
而毒藤丛中的柳飘飘,看着苏小棠用“装死”这种离谱到家的方式躲过了致命一击,再看看那些凶兽猩红的目光开始聚焦到自己身上,感受着身上藤蔓越来越紧的缠绕和越来越清晰的吮吸感…
“苏!小!棠——!!!” 她彻底崩溃了,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撕裂自己的喉咙,带着哭腔和最深切的绝望与…**怨念**,“你装什么死?!你那破杯子呢?!你那怪蛇呢?!快用啊!用你的咸鱼大法把这些恶心的藤蔓弄开!救我!我…我把我的丹火分你一半!不!全给你!救我出去啊啊啊——!!!”
丹火?全给她?
苏小棠躺在地上装死,死鱼眼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柳大小姐的丹火,她可不敢要,怕不是加了料的。不过…那藤蔓的吮吸声,还有柳飘飘那绝望的哭喊…听着确实有点…惨?
就在苏小棠犹豫着要不要“诈尸”一下表示爱莫能助,或者干脆建议柳飘飘也学她装死试试的时候——
异变再生!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大地剧烈的震颤,猛地从兽谷更深、更黑暗的方向传来!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整个兽谷的地基都在呻吟!
咔嚓嚓——!!!
苏小棠身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缝隙**!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污浊瘴气和更加狂暴混乱的妖力,如同井喷般从中汹涌而出!
“啊——!” 苏小棠的装死瞬间破功!她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裂缝…**滑落下去**!
“嘶嘶!” 手腕上的小蛇也吓得死死缠紧。
“不——!” 柳飘飘看着苏小棠滑向裂缝,发出更加绝望的尖叫(一半是恐惧苏小棠死了没人救她,一半是恐惧那裂缝里涌出的气息)。
就连闭目调息的谢无弈也猛地睁开了眼睛,深潭寒星般的眸子瞬间锁定了滑落的苏小棠,握着剑鞘的手骤然收紧!然而,他此刻的状态,连站着都勉强,根本无力救援!
就在苏小棠半个身子都滑入裂缝,冰冷的黑暗即将吞噬她的瞬间——
嗡!
她怀里那个沉寂已久的保温杯,杯壁深处那点暗红金芒,似乎被下方裂缝中涌出的、某种极其污秽混乱却又蕴含着庞大驳杂能量的气息刺激了一下,猛地…**闪烁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带着净化与吞噬双重意志的吸力,从杯口悄然散出!
下方裂缝中喷涌而出的污浊瘴气和混乱妖力,如同遇到了无形的漏斗,被这股吸力牵引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主动朝着保温杯…**涌来了一小部分**!
就是这一小股被主动吸来的能量流,在接触到保温杯的瞬间,似乎提供了一股…**微弱的反冲力**?
苏小棠下滑的势头,因为这股微弱反冲力的作用,极其幸运地…**顿了一顿**!
她的身体,险之又险地卡在了裂缝边缘!只有双脚悬空在黑暗之中!她双手死死扒住裂缝边缘湿滑的岩石,死鱼眼面具下的脸吓得惨白!
保温杯兄…在关键时刻…打了个饱嗝?还顺便…**拉了她一把**?!
“……” 苏小棠挂在裂缝边缘,感受着下方喷涌的冰冷气息,再看看怀里那个又沉寂下去的保温杯,死鱼眼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无力吐槽**。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