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歌舞渐歇。
聚贤厅内,气氛也从最初的轻松热闹,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太尉李严端起酒杯,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诸位,今日老夫设此英才宴,一来是为我大炎王朝储备人才,广纳贤士;二来,也是想为诸位青年才俊提供一个结交相识、切磋交流的机会。”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笑,抬手指向秦风:“尤其是……我们今日还迎来了一位名震北境的少年英雄——威远将军,秦风!”
满堂宾客纷纷举杯,口称“敬秦将军”,但眼神中却大多带着一丝审视、不屑,甚至隐隐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秦风神色从容,起身举杯回敬:“多谢太尉大人谬赞,多谢诸位厚爱!秦风不过是侥幸立下些许微功,愧不敢当!这杯酒,秦风敬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敬那些守土保民的同袍!”
他说得谦逊而不失分寸,既不失礼节,又彰显军人本色。
然而,宴会本就不是为了敬酒而设。
果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适时响起——
“秦将军此言差矣!军功便是军功,何来侥幸一说?只是……在下倒是有些好奇,秦将军在北境,究竟是凭借何等‘奇谋妙计’,才能以区区数百残兵,便大破蛮族十万大军?莫非……将军也会那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仙家法术不成?”
说话之人,是一名身着华服、面容倨傲的年轻公子,在李严若有若无的目光示意下,率先发难。
此人正是吏部侍郎之子——李子昂。
厅内众人闻言,皆露出玩味之色,仿佛终于等到了这场“鸿门宴”的开场戏。
秦风缓缓放下酒杯,眼神冷了下来,淡淡问道:“这位公子是?”
“本公子乃吏部侍郎之子,李子昂!”那人语气高傲,显然是想借家世压人。
“哦,原来是李公子。”秦风点头,“那你刚才是在质疑陛下亲封的军功?质疑我大炎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荣耀?”
他语调平静,却字字如刀,直接将对方的质疑上升到了“质疑皇权、亵渎军威”的高度!
李子昂脸色一变,连忙辩解:“我……我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秦风冷笑一声,“军国大事,岂是你一句‘好奇’便可随意揣测的?李公子若真对军务感兴趣,不如投笔从戎,亲自上战场走一遭,体验一下什么叫九死一生,什么叫马革裹尸!届时,你便会明白,我大炎将士的功绩,是用多少鲜血与生命换来的,而不是在此空口白牙,肆意污蔑!”
他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正气凛然,竟让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李子昂被驳斥得面红耳赤,再不敢多言。
李严见状,脸上笑意未减,打起了圆场:“呵呵,秦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子昂年少轻狂,言语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他这是想轻轻揭过此事。
秦风却不依不饶,他知道,今日若不一次性将这些宵小之辈打怕、打服,日后麻烦只会更多。
他拱手肃然道:“太尉大人,非是秦风得理不饶人。只是,军功乃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不容任何人肆意亵渎和污蔑!今日李公子可以‘好奇’,明日张公子、王公子是否也可以‘好奇’?长此以往,军心何在?国威何存?”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我秦风的功绩,乃是陛下亲封,朝野共鉴!岂容尔等在此说三道四!若再有敢质疑我北境战功、污蔑我大炎将士者——休怪我秦风……剑下无情!”
话音落下的一瞬,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自秦风体内骤然爆发!
整个聚贤厅,仿佛瞬间陷入了寒冰之中!
那些原本还想借机发难的世家子弟,感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意,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就连李严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他没想到,这个秦风,竟如此强硬!
不仅不给他台阶下,还公然在宴会上亮出杀气,震慑全场!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赘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