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间，程曜和丹轮已经打了几十个来回。更令程曜意外的是，丹轮居然能使用其他元素进行攻击！
说好的阴属入道者没法攻击呢？
程曜的藤蔓和丹轮的火蛇撞上，两人的身体俱是一颤。对撞的力量余波将身旁的物品震碎，碎片叮叮哐哐的掉了一地。随后火蛇消散，藤蔓也在高温的侵蚀下慢慢化为灰烬。
两个人均是摆出防御架势，但最后谁都没有先动手，而是在默默观察对方的行动。
关长虹在场外看得心痒难耐，抓着手里的岩陨感觉身上哪哪都不得劲。
最后两人又过了十几招，但皆是见招拆招。
程曜已经将清教给他的鞭法磨炼的差不多了，一鞭子下去看上去轻飘飘的，砸在人身上是能直接给甩出去的。
丹轮的战斗经验比程曜丰富，但实际上丹轮学的东西很杂，唯一算得上熟练的就是八斩刀。
与程曜这种经过清提点总结的不同，丹轮的打法很多变。而程曜的打法只要记住打法套路就很容易躲避。
但相对的，破绽很少。
丹轮压根没办法从程曜的招式中找到破绽将他的中路切断破坏他的平衡。
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严丝合缝的招式找不到一点漏洞。丹轮心里暗暗惊叹，程曜的这套鞭法究竟是从哪学来的？
反之，程曜能从丹轮的招式中看出很多缺口。只要仔细观察，亢龙锏一扫，一劈！
丹轮的招式就会中断，但基于经年累月的战场经验，丹轮几乎是瞬间就能恢复架势。程曜还猜不到丹轮的下一步会怎么做。
就这么对峙着，最后终是同时叹了一口气。
丹轮首先将八斩刀收起来，揉了揉已经变得凌乱的头发。
程曜见状，也将亢龙锏收起来。这么打下去只能打消耗战，本来就是互探对方底细，打的两败俱伤实在没什么意义。
战后两人互相碰拳，丹轮实在很想问问程曜的鞭法是从哪学来的。
但思索片刻，这种武学不像是普通武馆会学到的招式。一般的武馆只会教授强身健体的招式。
而程曜展露的鞭法，招招致命，稍有不慎就会被K o。
这绝对是他从谁那学到的不外传武术。
丹轮心细，自然不会去刨根究底。但关长虹就不一样了。
在场外看他们对打那是手痒，看见程曜施展的鞭法那更是心痒！
他一辈子都在钻研枪法，但除此之外他还会研究别的武器。其实烛猎者里很多人都会多种武器，不过最后只会选其中一种最擅长的，剩余的充其量当爱好。
关长虹有些狗腿的凑上去，搓着手。
“小曜啊，你这个鞭法好生厉害啊。迅捷如电，势大力沉。”关长虹的眼睛好像都在发光，程曜看着他快要搓起火的手，一瞬间想起一个苍蝇搓手的表情包。
“是一位朋友教给我的。”程曜倒也没有隐瞒，清的确是他的朋友，或者说已经算半个家人了。
听见这话，关长虹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虽然他真的很想问程曜学学这套鞭法，可如果没有征求到他朋友的意见，那就算偷师了。
对关长虹来说，凡偷即不齿。就算再怎么冠冕堂皇，偷了就是偷了。
关长虹的友人总是说他死脑筋，但就是这样的死脑筋，身边聚集了一堆朋友。
程曜回想了一下清在教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说教就教了。
当然不排除是清这家伙过于溺爱自己导致这种事发生。
程曜回想起曾经清和他谈起幡旗失传后那落寞的表情，以及之后的倾囊相授。
程曜忽然觉得，如果是清，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只要说一句想学，清就会教。
思及此，程曜微微一笑，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
“想学？我可以教啊。”
一瞬间，丹轮和关长虹似乎被程曜的笑脸晃瞎了眼。
多好的孩子啊！——by 丹轮和关长虹
“我朋友肯定不会介意自己的武学教授给别人。相反，他还会很开心呢。”
这倒是让关长虹有些激动，他的眼睛瞪得圆溜溜，浅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细看还以为是琥珀里撞入了星光。
“真的？不瞒你说，我以前拜访的很多武学宗师都秉承一个原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想到以前的求学路，关长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都不知道被赶出来多少次了。不过是好奇模仿了下那些大师战斗时的招式，他们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巴不得我赶快滚。”
程曜将亢龙锏在手里挽了个花，语气有些不确定道。
“我学这套鞭法也不久，只能将我掌握的告诉你们。”
不过这对关长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无妨，只要了解招式动作，勤加苦练，必能有所成！”
程曜戳了戳丹轮的手臂，小声说：“关叔怎么说话都文绉绉了？”
丹轮无奈耸肩，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平日里被晔叔压着看书，而且只要和武学沾边，他就会变成这样。”
果然人碰上自己喜欢的事物，总是会比往日更有动力，也更有激情。
程曜也不含糊，自己先将鞭法打了几遍，一遍快，一遍慢，最后再拆解成不同的动作。
不止丹轮，关长虹也看得有些呆了。
不止其中十足的力量感，更是挥动间的声音，肌肉的收紧，动作的幅度，这些都构成了透着美感的武技。
很多武学大师的武技首先考虑的是杀伤力，其次是战斗中的可行性，往后还有许多要调整的问题。
而最后也是最不重要的就是美观度。
都上战场了，谁管你动作好不好看？能杀敌就行。
因此很多注重美观的武学会放弃杀伤力，当然这一类武学也不是正经杀敌的。
但程曜这套鞭法看上去不像杀敌，像是在血雨中轻盈的起舞，以敌人的尸首作舞台，用哀嚎作乐曲。
能在保持杀伤力的同时固执的维持武学的美感，很难想象创造出这种鞭法的人得多厉害。
场外的两人看得有点入神，对他们来说，这场演示已经不只是教学，而是一场表演。
程曜又打完了一套，将亢龙锏握紧收好。连续打了几次让他的体力消耗的有点快，这也算变相的训练。
可无论他怎么模仿训练，和清的动作始终差距很大。
他的模仿只有型，没有心。
程曜叹了口气，等清醒过来，他一定要好好向他讨教。
此时还在沉睡的清不知为何后背有点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