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阮知眠和时鹤一同去北市参加数学竞赛,时鹤的成绩很好,阮知眠差一点儿。
不过,完全不丧气。
“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陪你。”
第七年,他们一同升入桦江最好的中学。
时鹤的父亲卷走一大笔钱,好在中途被发现了,和情人一起,进了监狱,时鹤母亲离婚离开。
时鹤母亲离开前,来看过时鹤一眼。
时鹤只抬头看了一眼,淡声道,“祝您幸福。”
生活好像改变了,又好像没有改变。
换了一个新校园,他们依旧是同桌。
偶尔阮知眠会看着时鹤发呆,最近给时鹤送情书的人越来越多了,好像很多都是omega。
妈妈说他出生的时候测过,是beta。
时鹤不一样,是S级的Alpha。
一身深蓝配白色的校服的小少年趴在桌子上,放下手里的笔,脑袋一歪,漂亮小脸透着乖,他这里还有一封其他人塞给他,让他转交给时鹤的信封,“鹤鹤,你想要谈恋爱吗?”
正在看书的少年转过头,凤眸冷峻,“眠眠,不可以早恋。”
“是吧,我也觉得,我们都不可以早恋哦。”
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在地上。
阮知眠继续做题,下课的时候把信封退了回去,殊不知某人早就把给他的情书全都拦截了。
第七年,时鹤去港城参加竞赛,阮知眠陪着一起,明明是个小少年,严肃的递过检查无误的背包,撑伞站在烈日下,眼巴巴的咬着一块路边买来的棒冰,等了好久。
电话响起,另一头是温颂的声音。
“我说眠眠呀,不要太宠他了。”
眠崽摇头,完全不觉得,“我没有宠他呀。”
温颂反驳:“他自己不能去吗?你还要陪他一起去,还有带队的老师。”
眠崽想了想,结论是,“阿颂,你还和顾西辞一起去国外读书呢。”
温颂:“咳咳,因为我也想来读书。”
然后,他得到一句,“才不是呢,你以前不是说想在国内上大学嘛。”
伶牙俐齿,全用朋友身上了。
好在考试的时间不是很长,时鹤写完就出来了,他来之前查了攻略,把附近什么好吃的全都在地图上标了出来,和老师打完招呼后带着他就走。
“鹤鹤,你不累吗?”
“不累。”
时鹤递过来一款经典的杨枝甘露,两个小少年一起坐在糖水铺里,面对面笑起来。
“鹤鹤,好喝吗?”
“好喝。”
时鹤不爱吃甜,但是可以陪阮知眠吃很多甜食,就像阮知眠明明不喜欢颠簸,依旧陪他来到港城一样。
“眠眠,我们以后要去很多地方。”
第八年,阮叙白在外留学读书,收到了阮知眠和时鹤寄来的明信片,两个小少年站在来自南城名山的庙宇前,虔诚的为家人祈福。
——哥哥,平安福寄给你了。
——哥,等你回家。
第九年的寒假,时鹤和阮知眠去海岛看外公外婆。
大人忙碌,老人悠闲,小孩有空,那么就由小孩来陪伴,明明长大了不少,在家里眼里明显还没有长大,瞧着便觉得可爱。
“外婆外公,我和鹤鹤想吃好多好多,您教教我们,等我们学会了就可以做了。”
外公外婆一个切菜,一个调味。
时鹤拿起小本本,严肃记下。
阮知眠握着拳头,下厨次数不超过五次,“我可以学会的。”
时鹤没让他动,“我来。”
最后,果真变成了阮知眠跟在后面哒哒哒的跑,时鹤全程沉稳做菜,阮知眠拿起最新款的手机,拍照发给爸爸妈妈。
“鹤鹤厉害。”
“以后我给你做。”
阮知眠抱回来,明明一起长高了不少,还是低半个头,他仰着脑袋,软声撒娇,“鹤鹤最好了。”
第十年,大家没有聚在一起,时鹤带着阮知眠去江市老家过年,和他们一起的是老宅的管家和保镖。
阮嘉容和陈暨都在忙,外公外婆也有事情,阮叶春和阮叙白在国外没有回来,大家打着电话,远程过年。
宽敞的院子里,阮知眠拿着打火机蹲下来,点燃烟花。
第十年的烟花和第一年的一样好看。
“鹤鹤,我们认识好久了。”
“我记得,十年前你带我回家。”
永远会记得的那一天。
第十一年,时鹤和阮知眠,还有顾西辞和温颂一同去国外玩,路上被星探拦住,星探得到肯定的摇头,一行四人飞速跑走。
阮知眠和时鹤跑到一个手工店门口,他们推开门进去,为彼此做了一个可爱的卡通杯子。
顾西辞和温颂看到时,各自问道,“你喜欢他吗?”
时鹤回答,“现在太早了。”
阮知眠回答,“喜欢啊,我最喜欢他了。”
完全两个意思啊。
天啊,这两个人。
第十二年,阮知眠结识转学来的滕玉。
滕玉人很好,还和哥哥认识,虽然不知道怎么认识的,总之在阮知眠这里是朋友。
只是,每次阮知眠和滕玉单独出去的时候,时鹤都会有各种理由一起,有时顺路,有时他也要买东西。
偶然一天,滕玉终于找准机会,偷偷问道,“时鹤是不是暗恋你?”
第十三年,在每年的例行体检后,医生告诉家长,时鹤面临分化,S级Alpha的分化期不会普通,需要单独住院,或者居家,降低风险。
时鹤选择居家。
阮知眠只能一个人上学了,他第一次面对分化这种不会在他人生里出现的词汇,有些说不出的不开心。
他体会不到时鹤的感觉,也帮不了他。
阮知眠闷闷不乐好几天,时鹤总算有了分化的迹象,家庭医生第一个通知阮知眠,除了佣人外,阮知眠是家里唯一的beta。
Alpha独自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琥珀信息素波涛汹涌,压迫感极强,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攥出伤痕。
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刚刚打过的抑制剂空瓶被丢在了一旁。
他低着头,忍受着不适和痛苦。
远处,小黑蛇盘踞在角落的架子上。
…
门板之外,一声熟悉的嗓音传来。
“鹤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