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医院外的路灯下，手里攥着那张残破的纸条。凌晨的风有些凉，吹得我后颈微微发紧。
手机再次震动，是赵队的消息：
【你那边怎么样？】
我看了眼手中的线索，握紧拳头。
“才刚开始。”
我回复。
然后转身，朝着下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医院的大门缓缓关闭。
第二天清晨，我换上便装，以一名家属的身份来到医院。目标很明确——查清这四名患者死亡背后是否真的存在人为操作。
我先去了住院部三楼的护士站，假装探望亲人，借机打听最近手术室的情况。
值班护士头也不抬地回答：“最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病人多了点。”
我顺势问：“听说前几天有几位病人术后出事了？”
她脸色一变，声音压低了些：“别乱说，院里已经处理好了。”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里更确定了——这件事被刻意压了下来。
离开护士站后，我绕到医院后侧的安全通道，从楼梯一路走到地下一层。这里是医院档案室所在区域，存放着所有病历资料。
我之前在警校实习时接触过类似系统，知道大多数医院为了节省空间和方便管理，会将纸质病历与电子档案同步保存，但真正完整的记录，还是得靠原始文件。
我提前准备了一张伪造的通行证，顺利通过门禁，进入档案室。
室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我迅速找到四名死者的信息柜，打开抽屉，开始翻找。
很快，我找到了他们的病历。
前三份病历中都出现了同一个名字：林昊，麻醉师。
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们在术前身体状况良好，麻醉剂量却远远超出常规标准，甚至接近致死量。
这不是失误，这是蓄意为之。
我把这些信息拍照备份，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熄灭手电筒，躲进角落的柜子后。
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走了进来，动作熟练地拉开一个抽屉，像是在找什么。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脸，但从身形来看，是个年轻医生。
他翻找了一会儿，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
我等了几秒，确认他走远后才出来。
走出档案室时，我的心跳依然很快。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普通的医疗事故。
有人在做实验。
而且，有人想掩盖这一切。
回到警局后，我将照片整理成报告，交给赵队。
他看完后皱起眉头：“你说的这个林昊……我们查过，三个月内他参与的手术中，死亡率比其他麻醉师高出两倍不止。”
“但他没有被处分？”我问。
“反而升职了。”赵队语气冷了下来，“调到了重点科室。”
我盯着屏幕上的林昊照片，他的履历看起来毫无问题，名校毕业，从业五年，专业能力优秀。
可死亡率……
“我想去医院一趟，预约他的门诊。”我说。
赵队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假扮病人。”我答得干脆，“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赵队沉默了几秒，最终点头：“注意安全。”
次日中午，我化名“林小芸”，挂了林昊的号。
诊室不大，墙上挂着几张人体解剖图，桌上摆着几本医学书籍。林昊坐在桌后，正在写病历，抬头看见我时，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请坐。”
我坐下，递上伪造的体检单。
他接过，扫了一眼，突然抬头看我：“你是第一次来找我看诊？”
“对。”我点头。
他继续写着，手指修长，动作熟练，眼神专注而冷静。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动作，甚至语调。
没有任何异常。
但当我提到自己有轻微心悸症状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最近有没有做过全身检查？”
“做过，但结果还没出来。”
“那你可能需要做一个心电图，顺便测一下血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但嘴角微微扬起，像在期待什么。
我心中一紧。
这种反应，不像是普通医生该有的。
更像是……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眼神。
晚上，我回到警局，把今天的发现告诉赵队。
“他太冷静了。”我说，“而且，他对某些症状表现出的兴奋感，不太正常。”
赵队听完，神色凝重：“你觉得他在拿病人做实验？”
“至少是在测试某种药物的副作用。”我顿了顿，“而且，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赵队沉思片刻，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
“林昊的排班表，今天起被调离了手术室。”
我猛地抬头。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赵队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的排班表。
我知道，这场调查，已经开始触动某人的底线。
而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S-07-Kb，小心医院，他们也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