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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的酷寒渗入废弃矿洞的每一寸岩壁,凝结成霜,在摇曳的篝火映照下,反射出鬼魅般闪烁的微光。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汗臭与绝望混杂的沉重气息。涵婓靠坐在冰冷的洞壁上,帝君兽伏在他脚边,低沉的喘息带着撕裂般的杂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它身上新生的、尚未完全长成的脆弱鳞甲。几个还能动弹的老兵沉默地处理着彼此身上狰狞的伤口,动作因寒冷和疲惫而显得僵硬。每一次药粉洒在翻卷皮肉上引起的细微抽搐,每一次绷带缠绕时压抑的闷哼,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涵婓的心上。

他正俯身查看一个老兵腹部的贯穿伤,伤口边缘的皮肉泛着不祥的青灰色,冰原的冻伤与兵刃的撕裂纠缠在一起。指尖凝聚的微光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伤处,试图驱散那顽固的阴寒。就在这时,一阵突兀、沉重而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刮擦岩石的刺耳声响,猛然从矿洞幽深的入口处传来,撞碎了洞内死水般的寂静。

所有人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野兽。残存的士兵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射出警惕与杀意,沾满血污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的残破兵刃。洛红衣原本斜倚在石壁阴影里假寐,此刻双眸骤然睁开,寒光一闪,指间已悄无声息地夹住了数枚细如牛毛、淬着幽蓝的毒针。涵婓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指尖探查伤处的微光并未散去,但他全身的肌肉已在瞬间调整到了最佳的防御与反击姿态,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帝君兽猛地抬起巨大的头颅,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低吼,新生的鳞片因警戒而微微竖起,摩擦着冰冷的岩石地面。

洞口的光影一阵剧烈晃动。

一个高大、却踉跄欲倒的身影撞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瞬间盖过了洞内原有的气味。

是玄甲。

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那身标志性的沉重玄甲,此刻布满了刀劈斧砍的深痕,几处甲片扭曲翻卷,露出底下同样血肉模糊的躯体。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斜劈至右肋,深可见骨,暗红的血肉翻卷着,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让那伤口像一张蠕动的嘴。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手——那是一只空荡荡的皮手套,手腕处被粗暴地撕裂、切断,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仍在不断滴落粘稠黑血的断腕!

“玄甲将军!”一名离洞口最近的老兵失声惊呼,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搀扶。

玄甲却猛地一摆手,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按住自己肋下那道最深的伤口,滚烫的鲜血依旧从他粗粝的手指缝里不断涌出。他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孔因剧痛而扭曲,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步踏出,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湿漉漉、混杂着泥污与血水的脚印,沉重得如同背负着整座冰山。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躯,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挪向涵婓的方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涵婓,眼神里混杂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一丝深藏眼底、难以捕捉的、冰冷的计算。

“统……帅……” 他终于挪到了涵婓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身体剧烈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破损的风箱,每一次呼气都喷出血腥的沫子。

“属下……幸不辱命……” 他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右手,那只手同样沾满了黏腻的血污,正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紧握的拳头伸向涵婓,五指痉挛般张开。

掌心躺着一个匣子。

它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冰冷、毫无生命质感的深灰色金属光泽,仿佛是用凝固的夜空铸造而成。匣体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只有无数极其细密、如同活物般缓慢流转的墨绿色符文,它们如同深海之下的诡谲水草,在金属的基底上无声地蜿蜒、明灭。仅仅是看着这些流动的符文,就让人感到一种灵魂被冰冷窥视、被无形丝线缠绕的强烈不适感。这绝非普通的容器,它更像一个禁锢着某种不祥之物的囚笼,散发着来自九幽深处的寒意——青冥密匣。

涵婓的目光从玄甲惨烈的断腕移到他血肉模糊的肋下伤口,最后定格在他掌心那流转着诡异符文的密匣上。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匣体。就在那一刹那,涵婓胸前贴身佩戴的一枚东西猛地一颤!那枚玉佩,养弟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此刻竟隔着衣物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悸动,如同濒死心脏的无力搏动!玉佩中心,一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暗红光芒急促地闪烁了一下,旋即彻底隐没,快得如同错觉。

涵婓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带着倒刺,直扎心底。他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疑虑。玄甲断腕处的血……那粘稠发黑的颜色,那缓慢滴落的粘滞感……与肋下那道深可见骨、正汩汩涌出鲜红血液的伤口,形成了刺眼而诡异的对比。

“在哪遇袭?多少人?”涵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洞内压抑的喘息声,带着一种能稳定人心的力量。他接过那冰冷的密匣,入手沉重异常,仿佛里面禁锢着一座冰山。匣体上那些墨绿符文流转的速度似乎随着他的接触加快了一丝。

“冰……冰裂谷西侧……废弃的……前哨站……”玄甲喘息着,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血沫的腥气。“青冥……青冥的‘蚀骨游骑’……至少……两个小队……他们……他们在那里交接……这东西……”他仅存的右手指了指涵婓手中的密匣,“我……带人冲进去……抢了出来……弟兄们……都……都折在里面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悲怆与愤怒,眼角似乎有浑浊的液体混着血水淌下,“只有……只有我……拼死……冲了出来……被……被一个使弯刀的杂碎……削断了手……”

他猛地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散架。几个老兵红着眼圈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人拿出粗糙的止血药粉和布条,试图堵住他肋下那个可怕的创口。

“青冥的蚀骨游骑……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洛红衣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靠近,站在涵婓身侧一步之外,狭长的凤眸锐利如刀,紧紧盯着玄甲那张因失血而惨白的脸,目光在他断腕处那粘稠发黑的血迹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还偏偏守着这么个玩意儿?”她纤长的下巴朝涵婓手中的密匣点了点,语气里的讥诮如同冰针。

玄甲似乎被她的质问激怒了,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洛红衣,胸膛剧烈起伏:“洛姑娘……你……你什么意思?!我玄甲……用命……换回来的东西……难道……难道是假的?!那些兄弟……难道白死了?!”他情绪激动,肋下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涌得更急。

“够了!”涵婓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将玄甲的愤怒和洛红衣的质疑都压了下去。洞内只剩下玄甲粗重痛苦的喘息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涵婓的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密匣。那些墨绿色的符文流转不息,构成一个无形的、冰冷的屏障。他尝试将一丝灵力探入,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流转的符文吞噬、消解,只激起符文表面一圈极其微弱的涟漪。

“打不开。”涵婓眉头微蹙,指尖在冰冷的匣面上缓缓划过,感受着那符文的律动,一种强大而诡异的封印之力。“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者……更直接的开启方式。”他深邃的目光再次扫过玄甲惨烈的伤躯,最后落在那只空荡荡的皮手套和断腕上。

玄甲喘息稍平,挣扎着抬起头,用仅存的右手指向密匣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那凹槽形状奇特,像一滴被拉长的水滴,内壁光滑,隐隐有能量流转的痕迹。“属……属下……夺匣时……看到……青冥的一个头目……把这个……按……按在匣底……”他艰难地喘息着,从自己沾满血污的贴身内甲里,摸索出一块东西,颤抖地递了过来。

那是一块石头。

约莫半个拇指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质感,内部仿佛封存着一团凝固的、燃烧的暗红色火焰,又像是某种生物缓慢搏动的心脏。它没有棱角,表面温润,触手却冰凉刺骨,仿佛能冻结触碰者的灵魂。这正是传说中的解码石——一种极其罕见、能解析和破除特定封印的能量核心。

涵婓接过那块冰冷的解码石。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石头的瞬间,解码石内部那凝固的暗红“火焰”猛地一跳!仿佛沉眠的凶兽被惊醒,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渴望、贪婪的意念波动,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涵婓的手指缠绕而上,直抵他的识海深处!这股意念的目标只有一个——他的血液!

几乎同时,涵婓手中的青冥密匣也起了反应!匣体上那些缓慢流转的墨绿色符文骤然加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如同无数虫豸啃噬般的嗡嗡声。匣底那个水滴状的凹槽,更是瞬间亮起刺目的血红色光芒!红光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凹槽内壁疯狂地旋转、涌动,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对鲜血的赤裸裸渴求!

两股意念在涵婓的指尖交汇、碰撞,最终指向同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答案——血祭!统帅之血!

洞内一片死寂。篝火跳跃的光芒在众人惊疑不定的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老兵们扶着玄甲的手都下意识地松了力道,目光惊骇地聚焦在涵婓手中的密匣和解码石上。洛红衣的眉头拧得更紧,指间的毒针微微调整了角度,警惕地盯着那红光刺目的凹槽。帝君兽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焦躁不安的呜咽。

玄甲靠在老兵身上,急促地喘息,断腕处的黑血似乎滴落得更慢了。他看着涵婓,眼神复杂,有期盼,有痛苦,也有一丝极力隐藏的紧张。“统帅……这……这是唯一的机会……青冥的秘密……可能……就在里面……”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

涵婓沉默着。指尖传来解码石冰凉的触感和密匣符文的微弱震颤。那渴望鲜血的意念是如此清晰而强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左手掌心。篝火的光芒下,掌纹清晰,骨节分明。

没有犹豫。

涵婓的右手拇指指甲瞬间变得锋利如刀,在左手掌心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划!

“嗤——”

一声轻响。一道深而笔直的血线瞬间出现在他掌心,鲜红温热的血液立刻从伤口中涌出,汇聚成珠,沿着掌缘缓缓滴落。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新鲜血液特有的铁锈味。

涵婓面不改色,仿佛那伤口不是划在自己身上。他抬起流血的左手,稳稳地将那枚内部暗红火焰疯狂跳动的解码石,按向了密匣底部那红光刺目、饥渴旋转的水滴凹槽!

“啪嗒。”

一声轻微的契合声。

解码石严丝合缝地嵌入了凹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紧接着——

“嗡——!!!”

一股低沉、宏大、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噪音的嗡鸣声骤然从密匣内部爆发出来!整个匣体剧烈地震动,仿佛里面关押着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巨兽,正疯狂地撞击着囚笼!匣体上那些墨绿色的符文瞬间光芒大放,从原本的幽绿变成了刺眼欲盲的惨绿!这些惨绿的光芒如同无数扭曲的光蛇,顺着符文流转的轨迹疯狂地窜动、交织,在密匣表面形成一个不断变幻、令人头晕目眩的复杂光阵!

与此同时,凹槽内,那枚嵌入的解码石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它内部那团凝固的暗红“火焰”彻底活了!如同吸血的蚂蟥,它贪婪地、疯狂地汲取着涵婓掌心伤口涌出的鲜血!涵婓的鲜血顺着解码石与凹槽的缝隙,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源源不断地注入解码石内部!

解码石本身的半透明材质,瞬间被灌入的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猩红!它像一个被点亮的心脏,在凹槽内剧烈地搏动起来!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密匣更剧烈的震颤和更刺耳的嗡鸣!

涵婓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伤口处的血液流速远超正常,带着一种冰冷的抽离感,仿佛灵魂的一部分也被强行吸走。他脸色微微发白,但按着解码石的左手却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密匣的变化。

惨绿的光阵与解码石猩红的光芒激烈地碰撞、融合、相互吞噬!整个矿洞都被这诡异而恐怖的光芒映照得一片惨绿猩红,光影扭曲,如同炼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帝君兽都停止了呜咽,紧张地看着那光芒的中心。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在剧烈的嗡鸣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密匣顶部,那光滑无缝的匣盖,终于沿着一条细微的、之前完全无法察觉的缝隙,缓缓地、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一股更加冰冷、更加陈腐、带着浓烈岁月尘埃与某种阴森气息的味道,瞬间从开启的缝隙中弥漫开来!

匣盖完全打开。

洞内惨绿与猩红交织的光芒照亮了匣内的景象。

没有预想中的卷轴、信物或是任何实体物件。匣底静静地躺着一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水晶薄片。它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流转着七彩的微光,内部却似乎封存着某种极其复杂、不断变幻的银色光丝,如同活着的、具有智慧的微型星河。这显然是一种高度浓缩的、存储着海量信息的特殊记忆水晶。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涵婓,仅仅在那奇异的水晶上停留了一瞬,就被水晶旁边的东西牢牢攫住!

就在那水晶薄片的下方,匣底的内壁上,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深深地蚀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符印!它只有米粒大小,结构繁复到令人目眩,线条纤细得如同蛛丝,呈现出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幽蓝色!此刻,这个幽蓝的微型符印正散发着微弱却稳定的光芒,如同黑暗中一颗不怀好意的眼睛!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个幽蓝符印的中心,一丝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同样幽蓝色的能量丝线,正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缓缓地、持续不断地从符印中心向上“生长”出来!它无视密匣本身的材质,穿透了上方悬浮的记忆水晶,无声无息地探出开启的匣口,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昂起头,指向……涵婓的方向!指向他仍在流血的手掌!指向他本身!

“神念……追踪符!”洛红衣的声音第一次彻底失去了惯常的冰冷和嘲讽,只剩下尖锐的、撕裂般的惊骇!她瞳孔骤缩,如同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指间的毒针几乎要脱手飞出!

“玄甲!你——!”一名扶着玄甲的老兵目眦欲裂,怒吼出声,下意识就要去抓玄甲的衣领。

然而,一切都晚了!

就在洛红衣惊呼出声的刹那,那缕探出匣口的幽蓝能量丝线,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猛地加速!它不再是“生长”,而是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幽蓝流光,带着一种洞穿虚空的决绝,瞬间跨越了咫尺的距离,狠狠地刺向涵婓按在解码石上的左手手背!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如同针尖刺破薄纸。

幽蓝流光精准地刺入了涵婓手背上那一道被玄甲断指时喷溅的血痕!那道早已凝固、颜色暗沉的血痕!

流光刺入的瞬间——

嗡!!!

密匣内部那个幽蓝的微型符印光芒暴涨!一股无形无质、却庞大到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神念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流,以那个符印为核心,顺着那根幽蓝的丝线,又仿佛借助了涵婓手背上那道血痕为跳板,轰然爆发!这股神念波动无视任何物理阻隔,带着冰冷的、精准的定位信息,如同无形的海啸,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穿透了无尽的风雪,向着冰原之外,向着天穹城的方向,狂飙而去!

“呃!”涵婓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震!一股被冰冷毒蛇瞬间贯穿灵魂的剧痛从手背直冲脑海!他按在密匣上的左手触电般猛地收回!掌心那道深深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鲜血再次大量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几乎就在涵婓收回手的同时——

啪嗒!

失去了统帅之血持续供养的解码石,内部那疯狂搏动的猩红光芒瞬间黯淡、熄灭!它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惨绿的光阵如同被掐断了能源,剧烈地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密匣剧烈地震动和刺耳的嗡鸣声也戛然而止。匣盖失去了光芒的支撑,猛地向中间合拢!

“哐当!”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密匣严丝合缝地重新闭合。匣体上那些墨绿色的符文重新恢复了缓慢而冰冷的流转,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异变从未发生过。只有那枚嵌入凹槽的解码石,颜色已从猩红褪成了死寂的灰白,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疯狂。

矿洞内陷入一片死寂。

篝火依旧噼啪燃烧,却再也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骨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恐惧。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地上那个重新闭合、如同沉睡凶兽般的深灰色密匣,又惊疑不定地看向涵婓流血的手,最后,所有的视线都如同冰冷的锥子,聚焦在靠在老兵身上、面如死灰的玄甲身上!

洛红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涵婓身边,一把抓住涵婓的左手腕。她的手指冰凉,指尖蕴含着精纯的灵力,迅速探查那道被幽蓝流光刺入的血痕。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凤眸中寒光四射,死死盯着玄甲:“好一个‘拼死’夺回!玄甲将军,这‘钥匙’,开锁的动静可真够大的!大到足够把青冥的猎犬全引过来!”她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意。

玄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挣扎着想站直,断腕处粘稠的黑血滴落得更快了。“我……我不知道……统帅!我真的不知道!那匣子……那匣子……”他语无伦次,脸上混杂着极度的震惊、茫然和被冤枉的绝望,“我冲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们……他们在传递这个……那个头目……是把解码石按在上面……我……我没看到……没看到里面有这种东西啊!”他嘶声力竭地辩解,眼神慌乱地在涵婓、洛红衣和周围老兵愤怒质疑的脸上扫过。

涵婓任由洛红衣抓着自己的手腕,他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重新闭合的密匣上。左手掌心伤口传来的疼痛和手背上那道被神念刺入留下的冰冷麻痹感交织在一起。那枚贴身的玉佩,此刻沉寂无声,再无一丝悸动。他缓缓抬起右手,用手背擦去嘴角因刚才神念冲击而渗出的一丝血迹,动作沉稳得可怕。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里面没有怒火,没有质问,只有一片冻结的、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冰冷死寂。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斥责玄甲,没有回应洛红衣的愤怒。他只是沉默着,缓缓抬起自己仍在滴血的左手。鲜红的血珠沿着他的指尖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嗒。嗒。嗒。

声音在死寂的矿洞里清晰得如同丧钟。

就在这时——

嗡……嗡……

一种极其低沉、极其细微,却又如同直接响在每个人骨髓深处的震动感,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是来自密匣。而是来自……他们脚下!来自头顶厚重的岩层!来自矿洞之外那广袤无垠、被风雪覆盖的冰原深处!

这震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毁灭性的力量感,正在由远及近,由弱变强!洞壁上的碎石和冰霜开始簌簌落下!篝火的光焰开始疯狂地摇曳、跳动!

帝君兽猛地昂起头颅,颈后的新生鳞片全部炸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端恐惧与狂暴战意的惊天咆哮!这咆哮如同号角,瞬间撕裂了矿洞内死寂的绝望!

涵婓滴血的手骤然紧握成拳!他猛地抬头,那双冰冷死寂的眸子瞬间爆射出刀锋般的锐利寒芒,穿透矿洞的黑暗,仿佛要刺破厚重的岩层,望向那震动传来的、风雪肆虐的冰原深处!

追踪已至!猎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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