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小幺儿，你比谁都聪明。\"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现在国共对立对我最有利。我拿着南京的枪饷假意剿共，实则养寇自重。只要他们别来招惹你，我也不会为难他们。否则...现在的太平日子就没有了。\"
白芷睁大眼睛，没想到曾国宇会如此直白地向她透露政治策略。这是信任，还是试探？
\"四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小声嘟囔，\"我又听不懂。\"
\"让你长个记性。\"曾国宇松开手，语气突然严厉，\"别和他们掺和，给自己惹麻烦。\"
白芷老实点头，随即眼圈一红：\"四哥说好会尽量抽时间来陪我，却只有晚上来，白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上了哭腔，\"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管...\"
曾国宇的表情明显软化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督军府每天有多少公文等着我批，哪有那么多工夫，你听话。\"
\"那...那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白芷趁机转移话题，拽着他的袖口摇晃，\"我想回督军府。\"
曾国宇挑眉：\"你自己没问过？\"
白芷嘟起嘴：\"医生怎么会和我说实话？只要四哥不让我出院，医生就不会让我出院。\"
曾国宇闷笑一声，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主治医生很快赶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等候指示。
\"她什么时候能出院？\"曾国宇单刀直入。
医生推了推眼镜：\"回督军的话，曾小姐恢复得不错，如果督军同意，随时可以出院。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要按时吃药上药，好好养护。还有，伤好之前，不能...行房。\"
白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把脸埋进曾国宇怀里。她感觉到男人的胸腔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
\"知道了。\"曾国宇挥挥手，\"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白芷仍不肯抬头，耳边传来曾国宇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你急着回家，不是想让我碰...\"
\"四哥！\"白芷猛地抬头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新长出的胡茬，扎得手心发痒。
曾国宇捉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亲了一下：\"收拾东西，回家。\"
曾国宇喜欢现在的感觉。日子是他前所未有的舒心。
养寇自重，不缺兵饷。
小幺儿在他的掌控里，对着他不管真依赖还是假依赖，总归逃不掉。
没有外人打扰，就他们两个人。
只要，只要把她看的再紧一点，不管她有什么心思，总归让她没机会动。
护士们进来帮她收拾行李时，白芷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曾国宇的黑色轿车。男人正靠在车边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格外冷硬。
白芷突然想起邓清波临走时说的话——沉默有时比行动更需要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