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顾繁随意做了点午饭。
正吃着,
嘟嘟——手机消息。
李珠润大概是忙完了,给顾繁回复了一条消息。
『我想见你。』
没有其他的话,仅仅是四个字。
“............”
顾繁犹豫了。
因为今天是周末,他想去bt那边看看威猛和公司的情况。
李珠润 :『我不耽误你。算上路程,只需要把你的时间分给我一小时。可以的话,司机的车子就在附近,会接你过来。』
这种年长的人,总能猜到顾繁的一切心思,无论是什么都坦言,都安排好,然后把选择摆在顾繁面前。
简单。:『好。』
...
?
李家。
顾繁听李珠润的话,走了后门,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
他坐在屋子里,依旧能听到院子外的哭丧声,以及纸钱燃烧的气味。
叩叩——
敲门声后,李珠润推门进来,让身边的人守在了门口。
李珠润进来,看到顾繁一身黑色,不由轻笑一声。
“我是让你来见我的,不是让你来见我干妈的,怎么还特意穿了一身黑?”
“虽然没见...但这是最起码的尊重。”顾繁说。
有些日子没见李珠润,他发觉李珠润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也没有做港式短卷发,而是做了慵懒随意的大波浪,显得气场弱了些,也年轻温柔了几分。
是在做什么改变吗......
“不愧是顾家教育出来的,真是乖孩子。”
李珠润坐在顾繁旁边的椅子上,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隔着两人中间的小木桌,神神秘秘地伸了过去。
“本来想昨天送给你的,但是干妈突然病重,我被叫了回来,就没来得及。”
她摊开手,里面是一颗品相极好的美乐珠,正是李槐萍给她的那条项链。
“是‘龙珠’?好漂亮的颜色...”
顾繁接过看了看,他认得美乐珠,因为罕见、数目极少。
上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美乐珠,还是从他的祖母那里见到的。
“识货。这可是好东西,陪了我一辈子的,现在给你了。”李珠润说。
“陪了你一辈子的?”顾繁不解。
“是啊。虽然我本身很厌恶这颗珠子,因为它像当年的我一样,在被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衡量价值。但要是把它当做信物一类的,送给你,我还是愿意的。”
“那太贵重了,我不能平白收你的礼物。”
“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所以,这礼物不让你白收。”
李珠润说着,拉过顾繁的手,让其掌心朝上,然后用手指在顾繁掌心里写着字。
两个字:段、戎。
“段戎......是什么?”顾繁问。
“这是我在巅江时候的名字,是我最初有家时的名字。巅江的一座山,是我的家,那里开满了绿绒蒿,我生父曾采摘绿绒蒿,送给母亲,他们在给我取名时,取了绿绒蒿的一个‘绒’字,但父亲觉得这个字有些柔弱,便改成了有兵器寓意的‘戎’字,希望我刚柔并济。”
李珠润想起久远的过往,轻叹一声,“在走出巅江后,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作为收礼物的交换,就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这算什么交换...”
顾繁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但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了。
他站起身,把美乐珠留在了桌子上,
“今天李家人多,我还是不久留了...”
忽然,
砰——
就在顾繁要打开门时,李珠润快步走近,将门再次合上。
顾繁不解地回头,
霎时间,
完全出乎预料的,柔软的触碰。
“?!”
更让顾繁意料之外的,是那向来强势之人的温柔、小心翼翼地试探。
嗒嗒...
这时,门外一道渐近的脚步声。
“各家来吊唁,怎么不见李会长出来?”
是顾言若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让门里面的顾繁心中一颤。
不知是心虚,还是......
“您来得不巧,会长她最近晚上失眠很严重,身体疲乏,就进屋歇了一会。”门口的保镖将人拦下了。
“这门刚才不是开了吗?”
顾言若走近,手轻碰了下门。
“言总!”
门外的保镖立刻拦下顾言若的手,语气恭敬,谨言慎语:“实在对不起,言总,会长真的已经休息了。您是贵客,会长特意嘱咐了要好好招待,还请您移步,稍坐片刻,免得会长说我们怠慢。”
“...带路。”
顾言若不觉得自己看错了,有些莫名其妙,也只能先离开。
听见顾言若的脚步声远去,门里面的顾繁才终于松了口气。
“............”
他喉咙吞了吞,回过神来,推开李珠润。
“你妈...”
他声音中带着喘声:“你妈的忌日...你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