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对父亲和丽娘的关系不纯这件事,这么的肯定。
但毕竟还是有些没有底。
直到这会儿,听到父亲这么说出口,御舒彤才算是真正呼出一口气。
见御舒彤这种表现,御城平也是哭笑不得,“你既然这么担心,当初收到晴岚那丫头的信的时候,怎么没回来问问?”
御舒彤一愣。
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当时有想过回来,但是后来妹妹没有再提过丽娘了。”
御城平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盏映山等晴岚的信?”
御舒彤见御城平笑了,反而有些生气,“你这什么意思?”
御城平摆了摆手,“就觉着你小时候还挺……”他想了想用词,“好说话的。”
御舒彤瞪了一眼御城平。
大抵是她其实已经信了御城平说的那句辩驳,所以心情上有些不一样,说起话来的语气都变得稍显轻松,“怎么?在父亲眼中,我是个不好说话的?”
御城平:“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可是一副要把我钉在这儿审个清楚的模样。”
御舒彤没有开口。
御城平又继续,语气之中也带了一些好奇,“不过,我也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信了?”
御舒彤被御城平这句话给逗乐了,“怎么?父亲难不成还希望我继续怀疑您?”
御城平摇头,“不是,只是觉着若是你这么多年的误会,一句话就能解决,也有些……”他仰头思索了一个用词,最终换了个说法,“你早些就回来问问多好。”
御舒彤抿唇。
她对父亲和丽娘的这个误会确实存在多年,这些年也是因为妹妹未曾继续提及,才一直没有回来过问。
而先前在衡峒县的时候听到清风书院也好,听到丽娘也罢,不过是又勾起了早些年的记忆与想法罢了。
而这些想法,因为有沈佳婧和她聊过,反倒是让她认真的开始判断了。
毕竟,如今的她与许多年前也不一样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情就是会想的比小时候要清楚一些。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御舒彤看向御城平,“大抵是因为母亲今日和我说,父亲就爱大惊小怪,让我觉得您不该是这种人吧。”
御城平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大惊小怪?你母亲同你说的?”
御舒彤显然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将话题又绕回了先前的清风书院上,“既然您说,这事儿有旁的缘由,不知道能不能同我说明?”
御城平见话题被岔开,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师父同师娘没有同你说过这事儿?”
御舒彤很是惊讶,“师父师娘知晓?”
御城平似乎也很意外,“御家的事情,你师父怎么可能不知情。”
毕竟,真说起来,御景焱才是主家家主。
更何况……御城平盯着御舒彤,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听过这件事,才皱了皱眉,“若是主家家主未曾同你说起过,那你就只需要知晓,清风书院的事情并不仅仅是我们家的事情即可。”
对于御城平没有说完这件事,御舒彤还是有些不满的。
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公主南下是为了何事你可知晓?”御城平看向御舒彤。
御舒彤笑了笑道,“公主的事情,哪里能完全说与我听?”
她知道,她就不说。
反正父亲也没同自己说。
更何况,小公主的事情,确实不好随意同旁人说,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书房的门被敲响,御城平一愣,“何事?”
外头响起了御晴岚的声音,“爹,小姐姐说找你有事儿!”
听到“小姐姐”这个称呼的时候,御城平还稍稍愣了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就想起在饭桌上的对话,有些无奈的起身去开门。
毕竟是公主来了,他还是得去迎一下的。
打开门,御晴岚有些惊讶的看着御城平,“爹?你……”
说一句就是,怎么还自个儿跑过来开门了?
御晴岚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全说出口,反倒是侧身指了指身后,“我说了你同姐姐有话要聊,但小姐姐说也有事找你。”
听得出来,御晴岚同御城平说话还是很自在的。
御城平知晓沈佳婧并没有打算让外人知晓身份的意思,面对御晴岚,他也只是轻轻颔首,清了清嗓子道,“我知晓了,晴岚你先去找你娘吧。”
御晴岚不满的努了努嘴,“娘在表哥那,我去做什么。”
御城平笑着揉了揉御晴岚的头发,“你平日里不是经常缠着表哥玩儿,怎么今日让你去反倒不去了。”
御晴岚不太高兴,“娘带了人去表哥那的。”
御城平自然知晓是谁去了辛柯那,他点点头,“那个何灵就是何家的小公子。”
御晴岚歪了歪头,“啊”了一声,像是才知道御城平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就是他呀,那我去瞧瞧这人有什么本事!”
说完就往别院跑了去。
沈佳婧和贺以乔这才走进书房。
御城平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御晴岚的背影,才将目光转向沈佳婧。
关上书房的门后,御城平将将准备行礼,就被沈佳婧一个抬手打断了,“莫讲究这些,我与舒彤姐姐一见如故,姐妹相称,伯父若是如此倒显疏远了。”
御城平想说些什么,但瞧着沈佳婧的表情,到底是只是让对方坐下,又亲自沏了一杯茶。
沈佳婧看了眼茶,没有抬眼,语气轻飘飘的,“清风书院是祖母的意思吧?”
对方既然对自己行礼,自然是知晓自己是谁,那自己口中的祖母,他自然也应当知道是谁。
御城平给自己添茶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满上茶后才开口,“长公主英明。”
沈佳婧笑道,“只是想随意问问。”
御城平抬眼看向沈佳婧,有一丝的茫然。
沈佳婧双手一摊,“虽有猜测,但无实证,我也不过是问问伯父罢了。”
御城平倒也没有恼怒的意思,“所以才说,长公主英明。”
虽和先前那句话一样,但明显,情绪上还是有些微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