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面前真的是如同朝花夕拾般脆弱，即便对方本身未必知晓方源知道她的状态。
或许下一次再听闻时，依旧能够煮茶饮酒，也或许下一次再听闻时，便是对方的死讯。
毕竟其他修士虽然不知，但如果真要动手，元胧月也支撑不了多久。
而赤霞真人已经‘闭关’多年，八成已经不在，难免会引来试探和一定的混乱。
如今对方来请自己加入仙城也是有这里面的缘由在内。
当然，方源不可能答应，虽然后续会有试探会有影响，但到底远离赤霞仙城，还是群星泽这样的练气之地，顶了天了依靠碧湖山大阵也兜得住，没有足够的干系牵连，没人会愿意和这样的方源撕破脸。最多不过是些许波澜罢了。实在不行还能跑。
可要是真的去了赤霞仙城可未必了，那要面对的是假丹，甚至金丹的威胁，还有大阵封锁，想跑都没地方跑。
但方源不会答应，不会插手。接下去元胧月却是避无可避，是有不少可能需要征战出手的。
至于拒绝出手？赤霞真人当初让元胧月这尊假丹真人入驻赤霞仙城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这些年元家爽飞了，几乎完全与赤霞仙城休戚与共，与离火真人一脉平分仙城。筑基修士接连出了数名，算上先前战争之中所成的，抛开方源的子嗣方明，足足有八尊筑基。
元胧月想脱身都不可能。
不是谁都跟方源一样生性豁达，对家族不怎么看重的。
所以方源只是请元胧月再饮一杯青竹酒。
他不会劝元胧月，这是对方自己的选择，能到这一步，哪有什么劝告能轻易动摇的。
而且还能劝什么，劝她献祭全家，为自己而活？她本也活不了多久啊。
此酒敬故人，敬将失未逝之人，是方源对于岁月对于未来的一丝怅然，是长生者对红尘的一丝体悟。
元胧月若有所感，没有继续追问强求方源答应。
或许她在来之前便早有这种预料，只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她还是难免有些遗憾。
一杯青竹，再饮之间，元胧月自碧湖山顶向下遥望，看着那碧波荡漾，木气涟漪，不知道多少修士人来人往，世事变迁。
隐隐间，元胧月仿佛感受到了酒中，或者说是方源身上的一丝味道。
元胧月抬起头，轻抚方源那不老的面孔，这一刻，情丝忍不住的颤动，她的脸上突然挂上一丝红晕和勾人的笑容。
“罢了，不讲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我们来讲些高兴的事情吧！”
“山主，你想试试假丹真人的味道吗？你可以试试哦？我现在真的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胜过我，我就再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面对这样的挑衅，方源当然没有忍让。
试试就试试。而事实上，假丹真人真的很润。
甚至因为这一次元胧月情丝颤动，暗合经文真意，彻底沉浸进来，以丹气交感，补天真经运转到极点，这门传说来自金丹真人的超人功法仿佛彻底活了过来，或者说这本就是金丹真人该修行的真法。哪怕只是残篇，竟然也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这一次的修行方源修为几乎提升了数成，再度来到了筑基中期差不多近半的位置。就连元胧月的气机都是隐隐有所浮动，采天地之阴阳，炼日月之精气，补自身之根基，在补天录时候吹牛的描述，在这一刻隐隐仿佛有些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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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元胧月已经悠悠离开，虽然补天真经疑似对她的伤势有些作用，但也只是尽量稳定，她的状态差到了极点，这根本不是一篇金丹残法就能够弥补的了。
所以她在确定无用之后，就光顾着满载而归了。
对于元胧月的离开，方源并没有什么不舍，两人有各自的选择和默契。
而且这么多年来，类似的场景方源早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了，他为之怅然动情不过是心绪正常的反应，但不为情累才是他长生的道心。
所以在元胧月离开之后，方源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开始照顾其她女修，临近大限，会走向死亡的从来不止是元胧月一人不是吗？
赤漓估计比她还要早坐化呢，必须抓紧时间，作为逼迫自己提前离开绝灵之地的罪魁祸首，方源绝不允许她这么轻易逝去。
这个仇必须日日夜夜的报答啊！
而且，更多的练气女修们也是人！
要珍惜女修们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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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转眼间很快过去一甲子了。
在过去的一甲子中，很多人都在逐渐逝去。
发生了很多事情。
赤漓到底是坐化了，直到死去到底也没折腾个所以然出来，也就给方源多生了几个孩子。
鱼幼薇也到了时间，甚至比赤漓还早几年，毕竟她被废的时间要早上许多。
还有一些熟悉的陌生的练气女修，更是更新换代了不知道多少次。
倒是裴冰云还活着，毕竟是长寿体质，说不定还能比方源‘这一世’活的久些。并且自从那一次留在碧湖山后，就经常来往赤家与碧湖山之间，只是让方源遗憾的是，对方是打死不愿意生孩子了。修为据说也在不久前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可以说是得到了不少赤家的机缘。
嗯，没错，就是赤家的机缘，因为赤家那位赤天涯当时还偷偷还活着，并且有一份离火宗遗藏，一枚破损的三阶妖丹，修成假丹的概率只有三四成，但赤天涯也在尝试，毕竟能多活几年，还能具备真人战力。
然后他就被裴冰云背刺了，结合心怀怨恨的赤漓的指点，裴冰云成功带着赤霞仙城灭了赤家，掌控了赤家的大量遗产和人手。
虽然最后上交了赤霞仙城一大笔，但也足够让裴冰云修行到筑基后期了。并且也就在不久之前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梳理着过往一甲子一些杂事，方源不由有些感慨这一甲子的不平静。
也就是他现在的档次上来了，不然就这么些事情还要影响他不少。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影响。
这一甲子之中的确有一件事打乱了他的不少计划。
这件事就是......
“我修行的太快了啊！”
“筑基中期巅峰！距离筑基后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