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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徐凡心随顾烨城去边沙,两人已经相识近一年,在徐凡心的镶助下,那成了与雪蛮人的最后一战。
边沙大雪,终年难止,天地被染出一片瑶白..........
一日,有潜伏在雪蛮人部落的内线传来消息,竟收获了雪蛮人的部落地貌图,那图十分详细,秋毫尽显。
对大禹朝对战雪蛮部落十分有利。
之前北方的边防一直守的十分吃力,是因对雪蛮人的部落地貌几乎一无所知,对战屡屡失利。
边沙常年大雪封山,白茫茫的积雪无边无际,极难窥探敌情。雪满人常穿一身白色皮毛,擅驱雪狼,总能出其不意的突击边防,进到大禹朝的地盘抢掠粮食,返回部落再藏匿起来,他们骑着高大的雪狼,速度迅疾,屡屡得逞,实在可恨。
得了地貌图,顾烨城高兴极了,进到徐凡心的营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两人围在炭盆边儿上,看着地貌图,徐凡心细软的手指被冻的通红,他指尖缓缓划过地图,眼眸细细逡巡,之后他拿起地貌图,掷入炭盆,地图瞬间被火舌燎起。
“唉!!凡心,你这是干嘛.....?”
顾烨城伸手掠到炭盆去救残缺的图,只剩一半了。
“不是吧你,你莫不是雪蛮人的细作吧你!”
顾烨城心疼的看着手中的残图。
“哥哥不用急,那图在我这里”
徐凡心说着,纤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我可是过目不忘,比图记得都清楚呢”
顾烨城认识徐凡心一年来,多次见识过他那颗小脑袋有多变态,聪明的变态。他并不怀疑
“啊!真的啊!那——也没必要烧了它吧”
“要烧的.......!
凡心望着顾烨城说给他听。
“留着是个祸害。咱们在雪蛮人那里有内线,难保这里就没有他们的细作,这地貌图若是叫雪蛮人知道了,他们会勒紧内防,咱们的人就危险了,雪蛮人的内部有多难潜入,哥哥也是清楚的,废了多可惜......”
“啧!确实。”
顾烨城思忖须臾后利索的伸手把残图丢到炭盆,烧了个干净
徐凡心瞧见了顾烨城手上红红的,竟是被烫伤了。
“哥哥,你的手!!”
徐凡心急忙拉住他的手,心疼的捧在手里吹着。
“怎么这样傻,你竟不了解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唉!烫的有些厉害呢!不行,得降温急救一下”
说着一溜烟儿跑到外面,攥起一把雪,进到帐里给顾烨城冰敷。
一热一冷间,顾烨城嘶声着龇牙咧嘴。
不一会儿,雪渐渐化开了,顾烨城个子太高,冰水往低处流窜,进了徐凡心的袖口。
顾烨城想到徐凡心一向畏冷,直接把雪团甩到地上。
“唉!别管了,没怎么严重,倒是你,袖口里进了冰水,刚大氅都没穿就往外跑”
顾烨城在边上的架子上撤下个厚实的白狐大氅把徐凡心裹紧,觉的还不够暖和,又把他搂进了怀里。
徐凡心的头脸被埋进了顾烨城,那熟悉的味道,钻进了他鼻息间,犹如最烈性的情药迅速窜遍四肢百骸,徐凡心的心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太贪恋这个怀抱了。
他依偎着顾烨城胸口,满腔的爱意似乎要脱口而出。
头脑的冷静只牵着最后一根弦儿,他太爱他,脑海有个疯子在叫嚣,他想得到顾烨城,隐秘的暗恋既甜蜜又酸苦。
怎么办!?怎么办!?
顾烨城感觉到徐凡心似乎被冷的打颤,将他搂的更紧。
“边沙太冷了,我有点后悔答应你跟过来.......”
徐凡心贪婪的嗅着顾烨城的味道,想缓解一下身心的悸动。
可这是饮鸩止渴。
爱把欲催的更烈,欲把爱引的更深。
这让他痛苦,可徐凡心像自虐一样紧紧环搂着顾烨城的腰,不肯松开。
顾烨城发现,徐凡心又像小奶狗一样嗅他,爱怜的低头蹭他的耳朵。
鼻尖飘进一阵幽香,他以前闻到过,徐凡心说,那是是玫瑰精油混着木质香,他洗澡时总喜欢兑进水里,好闻还可以安神。
徐凡心还说,玫瑰是种花,很多种颜色,每种颜色都很美,顾烨城没见过玫瑰花,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他只觉着特别好闻,特别好闻,他不自觉的放长呼吸,深嗅起来。
忽然,顾烨城眼睛睁大,不太妙,他感觉有原始的心猿意马在往外冒......
啧!糟糕!是太久孤枕独眠吗?对着徐凡心竟然......,徐凡心可是男子....
顾烨城咬牙暗骂‘次奥!’慌忙拉开徐凡心,牵他的手坐到炭盆边,给他烤火。
顾烨城屈腿坐下,佯装平常的样子,转脸看,徐凡心的脸粉红一片,衬的那张苍白清冷的脸娇艳生香起来,呼吸也......。
他关心道“是我方才抱的太紧,闷到了吗?”
徐凡心低下头嗯了一声,对着顾烨城的那只干净的耳朵也红的鲜活。顾烨城看到,更加抓耳挠腮的臊。
顾烨城吞咽了口干巴巴的唾沫,过了好一会儿,尴尬的情形才缓下来。他揽过徐凡心的肩膀靠着自己,感慨往昔。
“这个场景真像当年舅父来边沙捞我时,我俩相逢的场景.......”
徐凡心听他提起爹爹,鼻头一酸,他声音有些哽咽。
“哥哥,你想他吗?”
顾烨城嗯了一声。
“想!我做梦都还会梦见他,威风的不得了,抬起棍棒要揍我呢”
“爹爹会打你吗?”徐凡心说“他就从来不打我”
“打!那么粗的棍都能打断”顾烨城笑着说“你呀!肯定很乖,他是舍不得打你的”
“其实,我不乖的”徐凡心哽咽出了声,他哭了出来“我一点都不乖的”。
漫天大雪,一朵朵,很大,在半空中就被风吹散了,顾自洁白的往下落,染的深夜都亮了起来。
烛火通明的的营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抵着肩膀相互依偎着,思念着他们再也见不到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