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钟良抬手,鹰犬手下顷刻将陆墨香拿住,陆墨香嘶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爹爹是冤枉的!”
周边百姓瞬间四散逃开,飞快往家奔,只剩下花满栀和徐凡心。
钟良得意的仰天狂笑“看看,看看,这些百姓明知道陆池阁是冤枉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作鸟兽散,唯恐慢了一步要受牵连?哈哈哈哈,之前场面不是挺感动的吗?万人空巷,披麻戴孝!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周围枯草落叶夹杂着雪花诡异旋绕,陆卓文顷刻爆发出不同寻常的浑厚内力,激的围住他的八个内家高手,汗毛直窜,如芒刺背。
八个内家高手一刻不敢犹豫,轰腾起浑身内力,肢体未碰撞,内力先隔空交锋,徐凡心拉着花满栀瞬间后退几步,避开冲突范围。
方才一时没离开,是吊着忧心,下意识的本能停顿,此时没有武力值的母子二人,留在此处,帮不上忙,恐怕还要成陆卓文的包袱。
趁着众人不注意,徐凡心迅速拉着花满栀离开。钟良给陆家扣上了罪不至死的罪责,显然顾忌着什么,哪怕被生擒,料想陆卓文总归性命无恙。
此地不宜久留。
陆卓文方才内力的震慑是不余遗力的一击。围住他的内家高手,动作刚一起势,陆卓文就看出,那是专门刺杀的暗手才有的对敌风格。
显然,钟良就是杀父主谋,这些鹰犬就是令爹爹送命的阴毒獠牙!!
很好!都在这!!
陆卓文“啊啊啊......”
胸腔怒吼出震慑人心的咆哮,陆卓文再次不惧损伤内力。气流造成割开空气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包围圈,展露出一瞬间隙,陆卓文沸腾的杀意直捣钟良面门。
对敌的八人一刻不敢忘,主人下达的死令,是保钟良无恙。
其中一人抬脚将钟良踹离,堪堪错开陆卓文的致命一击,其余人训练有素,打着配合战,手中挥舞的钢刀,在没有日光的映照下,依旧散发出冷冽的金属寒光。
对方八人不顾自身的对敌刺杀,招招凶险,只是陆卓文满腔仇恨加持,赤红着血目,攻势实在迅猛,内力和速度都迸发出平日的数倍。
手持兵刃,敌寡我众,且武力都不差,竟一时拿不下陆卓文。
被一脚踹开的钟良,爬起身,刚好看见正迅速离开的徐凡心母子,拔出腰间的短刀,疾步追上徐凡心,短刀直抵徐凡心咽喉。
冲着如困兽却攻势猛烈的陆卓文怒喊“陆卓文,你弟弟在我手里,还不束手就擒!”
只怔愣一瞬,陆卓文顷刻被制住,按趴在地上。
“钟良,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次奥你老母!”
钟良呵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在你们手底下摁着,还能让他谩骂本官!”
陆卓文瞬间被塞了口部,被毫不留情的踢踹出了血,血从鼻腔和口中溢出,浸红了口布。花满栀惊叫着后退,紧紧抱住要往前冲的徐凡心,徐凡心本能的欲前进,又冷静的顿住步伐。
钟良看着陆卓文的愤怒挣扎,开心极了。
将手中制住的徐凡心交给旁侧手下。
钟良咬牙嗤笑“骂啊!?骂啊?!嗯!!”
说话时,脚踩上陆卓文的头在地上摩擦,将他脸上的血都蹭到了地面上,钟良眼里都是残忍冷笑。
“不可一世的陆公子,不是一向笑的最恣意吗?怎么如今叫的这样惨呀?”
陆卓文被塞着带血的口布,呜呜闷喊,不成声调。
钟良“啊什么?你在求我呀!太晚了吧陆公子,不过!念在同窗情分,我也不会对你妹妹太差,我去禹都的时候,一定会,经常去照顾你妹妹的皮肉生意,毕竟,这陆墨香是专供官员享乐的官妓!姿色也不错,又有官家小姐的一身傲骨,那滋味儿定是不同凡响,哈哈哈哈哈”
陆卓文呜呜喊叫,挣扎的更加剧烈,四个高手都要摁不住他。
挣扎顿停,他看见钟良将视线投向了徐凡心,他惊惧的摇头。
别!别动我弟弟!别动我弟弟!
花满栀撑着色厉内敛,挡在儿子前面,徐凡心寂静的半垂眼眸,状似乖顺不敢言的神态。
钟良盯了徐凡心一眼,笑意玩味“你看!你经常护着的小崽子,在这时候,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敢替你说,还真是你的好弟弟,陆池阁的好儿子!”
陆卓文在心里嘶喊,凡心!别说话!别说话!
像陆卓文奢望的那样,徐凡心保持垂眸不语。
看着徐凡心,钟良脑海浮现当年他身陷‘偷钱袋事件’,徐凡心是唯一不从众沉默的人,平视的瑞风双眸,透出信任,是他深陷沼泽的最后一根藤蔓。
钟良斜眉嗤笑“哼!这才是识时务的聪明人!”
抬了抬手,横在徐凡心脖颈上的刀身撤下。
花满栀拥着徐凡心后退,渐渐脱离了官兵的包围圈。
躲藏在灌木后的李丰年悄悄匍匐地面,爬远了才直起身,跑着去追花满栀娘儿俩,口中颤抖嗓子喃喃“太惨了,太惨了”
到山脚下的小路上,还聚集着很多人,是钟良抓人时随百姓一起撤走的庄兰亭,杜若年,书院学子,屠夫张一家子。
他们都没有远走,停在那里,张望着花满栀和徐凡心怎么还没过来,胡乱猜想着,这俩人不是在这档口,上演情比金坚的傻戏码儿呢吧!
望见那娘俩儿跌跌撞撞跑过来了,庄兰亭和杜若年直接拉过徐凡心,开始商量怎么救人。
庄兰亭“估计,钟良速度会很快,他这赶尽杀绝的架势,不会给我们喘息时间的。”
杜若年“所以咱们要更快!先往禹都传信,看朱家能不能在禹都保住墨香,至少...至少不要让她受迫害太狠。”
徐凡心呼吸一滞,袖口里的五指紧攥“难!朱家在刑狱方面使不上劲儿,要救,也得迂回托关系,可官妓,若时间跟不上,清白很快就没了。”
杜若年“我跟着去,我也是官身,实在不行,就用最笨的方法,我借钱往里砸,把墨香直接包了,为朱家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