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莲跟着赵刚到了公安局后,直接到了关押建国的那屋。
建国见了于秀莲,起身就跪在地上痛哭:“妈,是我不好,是我听信了自家人的谗言,差点害了小妹,还请原谅我。”
于秀莲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建国:“你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建国毫无保留地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讲了一遍,听完后,于秀莲顿感一阵的眩晕:“你这个畜生,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能这样对娟子下狠手。”
说着于秀莲抬手就给了建国一巴掌。
“你给我和白晓马上离婚!”于秀莲指着建国说。
建国抬头看看于秀莲,不由地皱眉,想起白晓的话,他还是忍了下来:“妈,错的是我犯的,和白晓有什么关系?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就好。”
于秀莲颤抖着手指着建国,好久她才说:“行,你不和她离婚,这个家你永远不要回这个家!”
说完于秀莲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愤恨的建国,他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救白晓出狱!
建军到了大姐家,张娥一听老张头伤得那么厉害立马哭着说:“我也想过去伺候爸爸,可是你看我这还在月子中,怎么出得去?”
建军看到大姐这样,叹了口气:“大姐,你不去也行,你看爸这住院费不少的钱……”
说着,建军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一脸难为情地看向张娥。
张娥哪里不知道她这个弟弟过来是干什么的,她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你看这是昨天孩子他大伯过来看孩子给的钱,你要是不嫌弃就拿上吧。”
“爸爸住院,我也着急,可是你看我这也出去,这点钱就当是我的孝心了。”
建军看着大姐手里的钱,嘴角抽搐,这点钱尽孝心?大姐夫是给工厂开大车送货的,一个月不多也有50几块钱,大姐的公公婆婆都有收入,这一块钱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别的不说,大姐家每年地里翻土、耕种、收秋,哪一样他们没有过来帮忙?现在家里遇到困难了,就这……
“算了,大姐这钱你还拿着吧。”说完建军赌气地起身就要离开。
张娥见状,攥着手里的钱,哭得更伤心了:“你是嫌弃钱少吗?各人尽各人的孝心,我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了,还请你不要嫌弃。”
说和张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着本就没有的眼泪,哭的腔调就跟唱戏似的,拍着大腿硬是干嚎了起来。
建军见此,这钱拿他觉得寒碜,不拿大姐还在月子期间这么哭,万一再把身体哭坏了,他不就成了家里的罪人了吗?
最后,思量再三建军还是拿上了那一块钱。
走在路上的建军看着手里的一块钱,总感觉憋屈得不行:“这叫什么事,一块钱就把自己打发了!”
到了二姐家,进门一看,家里是一片狼藉,二姐还坐在地上哭得伤心,他走上前仔细看着二姐的脸,脸上还有淤青,问:“二姐,你脸上的伤是被二姐夫打的吗?”
张月捂着脸,看向建军哭着说:“他不是个人,在外养女人,回来还打我。”
建军一听这话撸起袖子就要干架,还是张月拦住了他:“大弟,你可不敢和他动手,他本来就壮实,现在又喝上酒,你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你婆婆就不管管他儿子吗?”建军气得看不下去,咬着后槽牙说。
张月叹了口气说:“我婆婆好几天没回来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事,你是不知道,我婆婆一直就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有工作,离了她儿子,我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
说着话张月叹了口气,继续说:“前几天,因为我洗衣服用的肥皂多了,我婆婆还对他儿说我不会持家是个败家娘们,结果你姐夫喝了点酒对我又是一顿暴打。”
建军愤怒地看着二姐,说:“那这个家,就没人管了吗?”
“谁管啊?我那挑事的小姑子?我都希望她不要回娘家,一回来就是对我使唤,她一回来我就跟个奴婢,一刻都不带停歇地伺候她。”
建军看向二姐心疼地扶起她:“那你以前回家怎么不说?”
张月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说什么?让大家看我的笑话,再说,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离婚了?”
建军叹了口气,是不能离婚,离婚了还别得让人笑话死。
这个年代那个正经人离婚,被离婚的女人大多都是那种不正经的。
“那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没有工作,娘家我也回不去了,只能这么熬着呗,多会媳妇熬成婆了,我就活出来了。”
建军看着二姐觉得说的也是,大院里有多少女人不是这样的,就连他妈妈年轻的时候不也是经常被爸爸打!
张月缓了缓情绪后,这才看向建军问:“你怎么过来了?”
建军把爸爸住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月默默地低下头好一阵这才说:“不是我不想给钱,我觉得我们当闺女不应该出这个钱。”
“二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建军震惊地看向张月,觉得她怎么能这么说。
张月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的伤,淡淡地说:“父母只是生了我们一场,至于养育……哼,我们都是靠挣工分自己养活自己的。”
“你看,我和大姐谁有工作了?有好处还不都是你们小子的,就算是分家,会有我们一间房吗?”
“我们什么也烙不下,凭什么要我们分摊爸爸的住院费?”
建军看着眼前的二姐仿佛从来就没认识过:“二姐,你生下来,父母也喂养过你吧?没有他们哪里有你?”
建军试图还想在争取一下,但张月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恨。
“养我是不假,可是我三岁就开始跟着大人下地了,后来不到年龄的我就开始挣工分,我挣的工分用来干啥,还不是养活你们这几个弟弟?”
张月几乎是用怒吼说完的。
张建军没有想二姐居然这么狠他们,他伸手摸摸口袋里一块钱,那大姐是不是也这般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