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藤新一,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曾经面对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无力。
\"所以...\"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浅野苍发来的简讯,一字一句地念出来,\"'今天要去京都参加法医研讨会,Zephyr就拜托你了。'——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服部平次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工藤!你这是要当乌鸦保姆了?\"
\"闭嘴!\"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肯定是发错人了。\"
叮咚——又一条消息。
\"附:Zephyr的食谱在冰箱上,它最近在换羽期脾气不好,不要直视它的眼睛,下午三点要带它去公园放风,它讨厌红色的东西...\"
我和服部面面相觑。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发错人了啊...\"服部憋着笑说。
半小时后,我们站在浅野苍的公寓门口。我刚按响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嗒嗒嗒\"声——听起来像是某种尖锐的东西在敲击门板。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漆黑的鸟喙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呃...嗨,Zephyr?\"我尴尬地打招呼。
门完全打开了。浅野苍的渡鸦Zephyr正站在门把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它那对琉璃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全身羽毛微微炸开,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一圈。
\"嘎!\"(翻译:怎么是你们?)
虽然听不懂鸟语,但我莫名觉得它刚才肯定说了这句话。
\"那个...浅野让我们来照顾你...\"我试探性地向前一步。
Zephyr立刻飞起来,一翅膀拍在我脸上。
\"噗!\"服部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工藤你被鸟嫌弃了!\"
我狼狈地抹掉脸上的羽毛,硬着头皮走进公寓。浅野苍的公寓整洁得可怕,每样东西都摆放在精确的位置上。冰箱上果然贴着一张详细的食谱表,从早餐的蓝莓数量到晚餐的坚果配比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也太夸张了...\"服部吹了声口哨,\"比照顾婴儿还精细。\"
Zephyr落在餐桌上,用喙不耐烦地敲击桌面,显然是在催促我们准备早餐。
按照食谱,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五颗蓝莓、一小把特制鸟粮和两片苹果。Zephyr歪着头看我摆盘,突然\"嘎\"地叫了一声,用翅膀把苹果片扫到地上。
\"它不吃苹果?\"我困惑地看向食谱,\"上面明明写了...\"
服部突然指着食谱最下面的一行小字:\"'周三替换:Zephyr讨厌周三的苹果,要换成葡萄。'...今天就是周三啊!\"
这只鸟是有多难伺候!
早餐风波好不容易平息,Zephyr优雅地吃完最后一颗蓝莓,飞到了客厅的栖架上开始梳理羽毛。我和服部瘫坐在沙发上,才早上九点就已经精疲力尽。
\"浅野那家伙每天都这么过?\"服部小声问我。
\"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面无表情了...\"我揉着太阳穴回答,\"养这么个祖宗,换谁都会面瘫。\"
下午的公园放风简直是场噩梦。Zephyr拒绝站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肩膀上,坚持要飞在前面带路。每当有穿红色衣服的路人经过,它就会发出警告的叫声,吓得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连连向女孩的母亲鞠躬道歉。
\"工藤!小心后面!\"服部突然大喊。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头顶一凉——Zephyr把我的头发当成了临时停机坪!
\"快下来!\"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它,结果只揪下了几根自己的头发。
路人们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高中生追着一只乌鸦满公园跑。我的侦探尊严在今天彻底碎成了渣。
傍晚时分,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到公寓。Zephyr倒是神采奕奕,甚至还在信箱里叼回了浅野苍的信件。
\"至少它还记得帮忙...\"我瘫在沙发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我们如蒙大赦。浅野苍拎着公文包走进来,Zephyr立刻欢快地飞到他肩上,亲昵地用头蹭他的脸颊,和对待我们时的态度判若两鸟。
\"辛苦了。\"浅野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公寓,又看了看我们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形生物,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Zephyr没给你们添太多麻烦吧?\"
\"嘎!\"(翻译:是他们太笨了!)
我和服部异口同声:\"再也不要了!\"
浅野苍从包里拿出一盒高级点心递给我们:\"谢礼。\"
Zephyr见状立刻飞过来,用喙啄了啄盒子,然后冲我\"嘎\"了一声。我发誓它在说:\"便宜你们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服部沉默地走着。最后服部先开口:\"工藤...\"
\"嗯?\"
\"我们以后还是对浅野客气点吧...\"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毕竟能驯服那种怪鸟的人,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