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头目刚转身,却见那佝偻的\"杂役\"突然挺直腰背。
年轻人沾满煤灰的面容上,右眼正流转着一丝大道法则的雷纹!
\"不好,快启动防御阵法......\"壮汉的嘶吼戛然而止。
赵忠的枯手如鹰爪般扣住他咽喉,老人佝偻的身躯此刻竟爆发出元婴期的灵压!
矿洞在灵脉暴动中簌簌颤抖,崩落的碎石却在触及云飞周身三尺时诡异地悬浮。
他左手继续吞噬灵脉,右手已召出太虚剑。
剑锋所指之处,七根青铜柱上的符文尽数倒转,这哪是什么采矿机关,分明是云家祖传的\"七星引灵阵\"!
\"司徒老狗......\"云飞的冷笑混着雷音在矿洞回荡,\"多谢你带我回祖地!\"
矿洞震颤得愈发剧烈,岩壁上的磷火灯\"啪啪\"炸裂,飞溅的幽蓝火星映照着云飞急剧膨胀的灵压。
\"小公子当心!\"
赵忠枯瘦的身躯突然暴涨三尺,元婴期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竟将两名扑来的监工硬生生震成血雾。
老人十指如钩,撕开胸前褴褛的衣衫,露出心口处一道闪电状的陈旧伤疤——那分明是云家《灵动御天诀》留下的雷纹!
\"老奴苟活了二十七年......\"赵忠的嗓音因激动而嘶哑,枯掌按在最近的青铜柱上,\"今日总算是盼到了我云家之人的出现!\"
刹那间,青铜柱表面的云纹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与云飞掌下的符文产生了共鸣。
矿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沉积多年的灵力如决堤洪水般顺着七根铜柱奔涌而上!
\"轰——\"
第一道灵力洪流撞入云飞丹田时,他右眼的雷纹几乎要灼穿眼眶。
太虚剑自主悬于头顶,北斗星图在剑锋上亮如烈日,竟将扑来的三名监工拦腰斩断!
\"灵动御天诀!\"
云飞嘶吼着掐诀,矿洞顶部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灵力精华如下雨般坠落。
他的衣袍在灵压中猎猎作响,发梢间跳动的电弧已由蓝转紫。
\"大胆狂徒!\"
伴随着一声厉喝,矿洞入口处突然炸开团青铜色的灵光。
天工阁副阁主司徒登雷的紫金战甲在烟尘中若隐若现,那柄缠绕着符文的青铜巨斧已撕裂空气劈来!
斧刃未至,凌厉的罡风已在地面犁出丈许深沟。
云飞不得不中断吸纳,太虚剑横挡的瞬间,十九道往生锁从魂玉中激射而出!
\"铛——!\"
金铁交鸣声震得整个矿洞簌簌落石。
云飞虎口迸裂,身形倒滑十余丈,后背重重的撞在了青铜柱上。
柱身\"咔嚓\"裂开缝隙,却也因此释放出更多精纯灵力!
\"毛大毛二!封住灵脉!\"
司徒登雷的怒吼在洞中回荡。
只见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竟是那对孪生兄弟分立于矿井两侧,他俩手中的青铜罗盘射出密密麻麻的光丝,转眼间便在井口织成张符文大网!
\"小公子快走!\"赵忠突然喷出口精血,枯瘦的身躯如气球般膨胀。
老人心口的雷纹骤然亮起,竟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强行引动了禁术,\"燃血遁术\"!
\"想走?\"
司徒登雷的青铜巨斧突然分化出七道虚影,斧刃上的\"天工\"二字迸发出刺目血光。
最左侧那道斧影诡异地拐了个弯,眼看就要劈中赵忠后心!
\"唰!\"
千钧一发之际,幽姬的魂幡突然从云飞丹田处展开。
幡面上那些古老咒文如活物般游走,竟在半空凝成张紫色大网,硬生生兜住了那道斧影!
\"老东西还挺难缠......\"
幽姬的虚影在魂幡上方若隐若现,红唇却惨白得吓人。
方才这一挡,几乎耗尽了她在溶洞中恢复的魂力,连带着魂幡上的裂痕也再度浮现。
\"幽姬?!\"
司徒登雷的瞳孔剧烈收缩,巨斧攻势为之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云飞已掐完最后一道法诀,悬浮于头顶的太虚剑突然炸开万千雷芒,北斗星图竟与七根青铜柱的排布完美重合!
\"七星引灵·雷动九天!\"
随着一声暴喝,整个矿脉的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向云飞。
他的经脉在狂暴灵力冲刷下寸寸龟裂,皮肤表面渗出细密血珠,右眼竖瞳中的雷纹却亮如星辰!
\"咔嚓——\"
丹田内传来清晰的碎裂声。
那颗先天雷丸在过量灵力的灌注下,竟开始与魂玉表面的云纹融合!
十九道往生锁链疯狂舞动,将肆虐的灵力强行导入周身穴道。
\"他这是要突破境界了!……\"
毛大的惊呼刚出口,矿井深处突然冲出道水桶粗的灵力光柱。
光柱中隐约可见龙形虚影,正是这灵脉中被天工阁压制了几十年的龙脉之气!
\"拦住他!\"
司徒登雷的青铜巨斧当头劈下,斧刃上的血符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狰狞鬼脸咬向云飞天灵盖!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座矿洞顶部被掀飞。
烟尘里传来毛二凄厉的惨叫——他的右臂被反震的龙脉之气扫中,瞬间汽化成了一缕青烟!
待烟尘稍散,司徒登雷的瞳孔骤然紧缩:
矿坑中央的云飞竟悬浮于半空,太虚剑分化出的七道剑影正与青铜柱交相辉映。
更可怕的是,他周身缠绕的已不再是普通的紫电雷光,而是泛着幽蓝的九幽冥雷,这是先天雷丸彻底融合了魂玉的幽冥之力之后,而散发出来的光芒
\"化神境后期么......\"
司徒登雷的喉结滚动了下,手中巨斧不自觉垂低三寸。
他嘴唇微动,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这个云家余孽竟在如此绝境中连破两阶,更诡异的是那雷光中竟然还掺杂的有冥界的气息......
\"副阁主小心!\"
毛大的惊呼突然炸响。
司徒登雷猛回头,只见本该在祭坛主持阵法的司徒渊竟七窍流血地倒飞而来,身后还追着道水桶粗的冥雷!
\"噬魂老狗!\"
烟尘中传来云飞冰寒刺骨的声音,\"你抽人魂魄时,可想过会被自己的魂幡反噬?\"
话音刚落,司徒渊的血色魂幡突然从废墟中激射而出。
只是此刻的幡面上,那千百张人脸竟齐齐转向司徒渊,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复仇的幽火!
“大哥!…”,见司徒渊负伤,司徒登雷着急出声。
\"不......\"
司徒渊的尖叫戛然而止。
魂幡如巨蟒般将他层层缠绕,幡面人脸疯狂撕咬着他枯瘦的身躯。
最骇人的是,其中那张酷似王承业的脸竟咧嘴笑了:
\"司徒大人,您说过要带我们......永生的......\"
\"噗嗤!\"
枯爪穿胸而过的闷响中,司徒渊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探出的、缠绕着冥雷的剑尖——
太虚剑不知何时已贯穿他的丹田,剑穗上那枚铃铛正发出清越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