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出了屋打算给贾东旭沏一碗麦乳精,打开一看明显少了一层,就冲里屋喊到:“妈,这麦乳精怎么少这么多呀,是不是棒梗偷吃了?一大爷说了这个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
贾张氏脸一红心说你嚷嚷个屁呀,棒梗才几岁,罐子都打不开,这不是当着和尚面骂秃驴吗,给我等着,早晚让东旭休了你。
贾张氏暗暗把火气压了压,冲外屋喊到:“行,回头我看好棒梗不让他偷吃。”
听说贾东旭醒了,街坊四邻的这个两鸡蛋,那个二两红糖,还有端来一碗白面的,不知道的以为贾东旭坐月子呢,也算是慰问了。
贾张氏合计是不是没事她也晕一晕,这买卖干的过啊。
中午吃饭秦淮如特意给贾东旭做了一碗葱油面还有俩荷包蛋,棒梗也跟着蹭了一顿,贾张氏闻着香味想吃又张不开嘴,贾东旭还有点生她的气也不怎么搭理她,现在感觉棒梗都不跟她亲了。
吃完饭,贾东旭交代秦淮如说:“淮茹,下午你去买只鸡,要是有鱼的话也买一条,肉的话多买点。”
“东旭啊,买这么多干嘛,要补也得慢慢来呀,这么多吃不完啊。”贾张氏咽着口水,昨天那顿也不赖,被她给作没了,想想就后悔的胃疼,这会也不敢折腾了,和蔼的不像话。
“妈,本来昨天我就打算请光明吃饭的,结果。。。哎。淮茹早点去吧,一会都没菜了。”
秦淮如也想听听,结果贾东旭轰她走,一看被嫌弃了,幽怨的小眼神盯的贾东旭有点心疼,对着秦淮如努努嘴眨了两下眼睛,秦淮如脸一红,美滋滋的就买菜去了。
贾东旭打算跟贾张氏好好谈谈的,自己媳妇在家有的话他也没法说,多少得给贾张氏留点面子,剩下娘俩那就怎么聊都行了。
“东旭啊,光明说他是咱家大恩人,这打哪说起呀?你跟妈说说。”贾张氏都看在眼里了,但这会就想知道昨天熊光明说的话,本来昨天就打算问的,结果没来得及。
“我从车间出来,熊家使了劲的,这您知道吧。”
“这不都好些日子的事了吗,而且也是你自己写的那什么布告被领导看上了才安排你的吗,跟他们熊家有什么关系?”这是贾张氏最得意的地方,整个大院就贾东旭穿白衬衫皮鞋上班,熊家一天天人五人六的,不还是车间卖苦力的吗。什么,还有许大茂?那小逼崽算个鸡儿!
“那是报告,也不是我一个人写的,我师父帮忙才写出来的,而且还是熊光明告诉我们怎么写的!最后我熊大爷跟光明的老丈人都帮着给我说好话了,我这才能从车间出来,要不就凭我一个小年轻,一没关系,二没学历,凭什么把我调出来啊。”贾东旭一想到这人情还没机会还呢,这几天又连着欠了两个大的,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这里面这么些事呢,妈真不知道啊~~~。”
“那些远的就先不提了,您这一进去要不是光明帮着找了王主任,甭说三天就出来,直接就得去拘留所了,最少一个月,出来还得给胡同掏大粪去!现在扫一个月大街就行了,是不是得感谢光明?对了您别忘了街道的事,王主任可盯着呢。”
贾张氏一听关一个月,那都得在里面过年了,这要再掏大粪那她在这片可就丢大人了。
“我想着呢,本来今天就得去报道,这不你病了吗,许了我几天假。哎,是得好好感谢,光明在王主任哪这么大面子呢?”
“熊大爷娶媳妇那天您是不是光顾着吃了?光明丈母娘就是西单街道的主任!而且您这一进去,厂里就要把我又赶回车间,哎!”
那天就是噩梦,贾东旭再也不想回顾了,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凭什么呀!你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你赶走呀!”贾张氏心里也是一疼,贾东旭为了这个工作有多玩命她是知道的,不仅每天学习要上中专夜校,还要熬夜写材料。
“凭什么凭什么,您说凭什么,我那个部门管安全,管劳动纪律,我亲妈都让公安带走了,我还怎么干!”
“东旭~~~妈对不起你,5555~~555~~”
贾张氏一哭,贾东旭心里也不好受,他妈虽然臭毛病不少,但对他那是没得说,当初围城的时候,贾张氏为了给他省口吃的,自己每天就喝点稀汤,然后一趟就是一天。
“我没怪您的意思,听我接着说,后来又是光明想的办法,我师父又找人帮着写材料,整整写了一宿。光明还大半夜去北晓市买的礼物,又帮着递给了厂长,要不我真就哪来得滚哪去了!现在我还又升了呢,您在外面可别瞎咧咧啊,我这屁股还没坐稳呢。”今天没上班贾东旭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明天就是爬也得爬着上班去。
“这~~这,光明说我给他做一辈子鞋也还不清,看来真没瞎说。”贾张氏觉得天都塌了,以后熊光明结婚了又多一口人,再生几个孩子?她天天做鞋也供不上熊家人穿呀。
熊家这本事太大了,都能跟厂长说上话,以后这要得罪熊家了,一句话东旭就得回车间啊。
“东旭,妈也不能没事就做鞋吧。”
贾东旭一看他妈这样就知道想什么呢。
“那你说咱家这情怎么还?就让别人说咱们家是白眼狼?我这位置可不好坐呀,眼红的不是一个两个,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麻烦光明呢。
再说了这可是好事,光明是个手敞的,你做完鞋给他,一次两次还好说,多给几次他好意思白穿?就算不给你钱,事上肯定少不了你的。
就算啥也不给你,咱家跟熊家这关系不就好起来了吗?我算是看出来了,熊光明现在就是岁数小,以后肯定有出息。”
贾张氏哪看的了那么远,但是儿子说完她也明白了,就算为了东旭这鞋她咬着牙也得做。
缓过劲的贾东旭下午又生龙活虎的,开始为他的新工作做准备,他特别喜欢抓安全这项工作,总感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使命感,就像一生的羁绊一样,让他觉得每天的工作神圣而伟大,可能是自己亲爹死于工伤,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下午秦淮如按照过年的标准收拾了一桌菜,贾东旭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去大院门口开始等人。
熊光明只要下班就回家的话,永远都是第一个到的,车骑的就跟后面有狗撵一样,漂移着就进胡同了。
“光明慢点骑,你这不是骑的快,是飞的低呀!一会上我哪吃去啊,本来昨天就想感谢你的,结果我妈那事~~让大家见笑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一杯,你先回去歇会,我等等我师父还有许大茂。”
“哈哈,没问题!你平常可得注意身体啊,大夫说了你那啥有点虚。。。大冷天的你也不多穿点,来,先披上我的军大衣。对了,许大茂就甭等他了,下班时候我看见他驮着一个厂里的小姑娘走了。”
说着熊光明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不由分说的就给贾东旭披上了。
也可能是熊光明骑了一路的车,大衣被捂的都是热气,贾东旭一裹上就感觉暖洋洋的。
“这大衣里面是~~貂皮的?”贾东旭都惊呆了,见过羊毛内衬,第一次见貂皮的。
“错,貂绒!”熊光明可算是装了一把,太tm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