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萨快步走到书架前，用触手迅速翻找着什么。宋小小困惑地看着他抽出一本厚重的《星际种族图鉴》，快速翻到人类章节，然后...
“原来如此！”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触手兴奋地拍打着书页，“我就觉得小小的体温比一般兽人高！还有你的瞳孔会在暗处放大，这些都是人类特征！”
他转向宋小小，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你不能吃很多海鲜，人类消化系统确实不适合生食深海藻类！”
宋小小呆住了：“你...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萨歪着头，触手自然地卷上她的手腕，像是在确认她的体温。
“我是人类啊！”宋小小声音提高了八度，“在这个星际社会里，人类连基本公民权都没有！很多兽人看到人类第一反应就是好可爱想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萨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他缓缓跪坐在宋小小面前，触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小小，看着我。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宋小小望进那双深海般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厌恶或怜悯，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一丝...自责？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萨轻声说，一条触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宋小小，“让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对不起。”
宋小小鼻子一酸，突然扑进萨怀里。
“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宋小小把脸埋在萨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萨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噜声，这是深海族表示安慰的声音：
“我喜欢的小小，是热情待客的小小，是敢独自去星际军校求学的宋小小，还有那个会担心我、在乎我、不在乎我性格缺陷的小小……”
他的触手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是哪个种族根本不重要。”
宋小小抬头看着萨，突然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萨讨厌的，毕竟以朋友的身份骗了他这么久，没想到萨这么单纯善良，居然还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那...奥维尔知道吗？”萨突然问道，触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
宋小小点点头：“当然了，他为了我好才特意把我送去第九军校的，现在我学到了好多知识呢！”
萨的触手明显放松下来：“所以他一直都知道...”
“竟然还瞒着我…真是过分！”
宋小小讪讪的笑了笑，“毕竟我的身份太过特殊，他也不敢随便告诉别人嘛，你可不要生他的气。”
萨轻轻点头，他当然不会怪奥维尔了，而且还要想想以后怎么和奥维尔交代，明明只说要好好照顾宋小小，结果变成了这样，他这算不算是太对不起他了。
不过要是以后和奥维尔还有小小一起生活的话，那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他最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小小，我真的不介意，所以你是同意了吗？”他的紫眸中满是期待与盼望。
宋小小好笑地看着他，难道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于是她主动牵上了萨的触手，入手冰凉，还湿漉漉，滑溜溜，但是竟然意外的不想放手。
萨立刻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声，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他的触手们欢快地舞动着，有几条甚至卷起了客厅里的靠垫抛向空中。
“太好了！小小同意了！”
“快准备求偶礼物！把珍藏的发光珍珠拿出来！”
“笨蛋！人类不喜欢那个！应该准备她爱吃的巧克力！”
***
自从表白成功后，萨的触手们彻底放飞了自我。
宋小小正窝在沙发里复习战术理论，忽然感觉脚踝一凉。低头看去，三条漆黑的触手正顺着她的裤管往上爬，吸盘在她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萨萨！”
她无奈地晃了晃腿，黏在上面的触手立刻快乐地荡起了秋千。
厨房里传来锅铲掉落的声音，系着围裙的萨慌慌张张探出头，围裙下摆还沾着可疑的黑色黏液。他耳鳍紧张地抖动着：“对、对不起！是它们自己...”
话音未落，宋小小突然被整个卷进触手组成的漩涡里。无数滑溜溜的触须缠上她的腰肢和手臂，最细的那条还讨好地蹭着她颈窝，吸盘开合间渗出甜腻的深海气息。
“唔...放我下去啦！”宋小小挣扎时踢到了茶几，平板啪嗒掉在地上。缠着她的触手们顿时僵住，缓缓松开的同时，表面泛起愧疚的深紫色波纹。
萨整个人都灰暗下来，触手蔫巴巴地垂在地板上：“我马上擦干净...”
宋小小看着满地蜿蜒的黑色黏液痕迹，叹了口气。自从交往后，家里每天都要大扫除，萨兴奋时会分泌特殊黏液，干燥后会在地板上形成闪亮的黑色薄膜。
“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她故意板起脸，“作为惩罚...”
萨的瞳孔缩成小点，触手害怕地蜷成球。
“...罚你给我做海鲜焗饭！要双倍芝士！”
深海青年瞬间复活，触手们欢快地舞动起来。两条最粗壮的触手卷起厨具，另一条灵活地打开冰箱。宋小小笑着想帮忙，突然被一条触手拦腰卷起，轻轻放在料理台旁的高脚凳上。
“小小看着就好。”萨的耳尖泛着淡粉，有条触手悄悄在她腰间多缠了两圈。
烹饪时的萨格外迷人。他控制触手的精准度堪比顶级外科医生，能同时处理八种食材。
宋小小托着腮看他用触手尖雕胡萝卜花，忽然被喷了一脸水珠——原来是某条调皮的触手在玩洗菜篮。
“萨萨！”
她抹着脸上的水正要抗议，整个人突然被举高高。萨用两条触手托着她，剩下的触手仍在娴熟地翻炒食材，锅里腾起的热气将他冷白的皮肤蒸出淡淡红晕。
“马上就好。”他仰头看她时，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晶盐粒。
宋小小突然心跳加速。这个摸起来黏糊糊滑溜溜的男朋友，在厨房里简直像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