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藏书室的低语
午后的阳光透过藏书室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姜皓月抱着一摞《古代魔法与现代巫术对照》，刚转过书架拐角，就听见熟悉的争执声。
卢修斯正用魔杖轻轻点着斯内普摊开的笔记，铂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这里的剂量换算错了，斯内普，你该不会是把曼德拉草汁液当成了南瓜汁？”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挑剔，指尖却在笔记上错漏的地方，极轻地画了个圈。
斯内普的黑袍扫过地毯，冷声道：“总比某个连《魔法药剂基础》都能倒着念的人强。上次是谁把水仙根粉末当成了龙血石？”他说着，却把卢修斯手边的羽毛笔往自己这边挪了挪——那支笔的笔尖有点分叉，是卢修斯昨天抱怨过不好用的。
姜皓月笑着走过去，把书堆放在两人中间的长桌上：“又在为谁的笔记更整洁吵架？我赌一个蜂蜜面包，是西弗勒斯赢了。”
斯内普的耳根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低头翻着笔记，假装没听见。卢修斯却挑眉，伸手勾住姜皓月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蜂蜜面包就想打发我？昨天某人可是答应了，谁先解出那道古代符文题，就陪谁去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
“我什么时候——”姜皓月刚要反驳，就被斯内普递过来的一块巧克力堵住了嘴。黑巧克力的微苦在舌尖化开，带着熟悉的坚果香——是他最喜欢的那种。
“堵住你的话痨。”斯内普收回手，语气硬邦邦的，眼神却扫过他嘴角沾着的巧克力碎屑，“先把上周的魔药课论文抄完，再想蜂蜜公爵的事。”
长桌下，卢修斯的脚轻轻碰了碰姜皓月的脚踝，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姜皓月没动，只是悄悄把自己的椅子往中间挪了挪，左边能碰到卢修斯丝绸裤管的温热，右边能感受到斯内普黑袍下的微凉。
突然，卢修斯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银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三颗裹着金箔的糖果：“母亲寄来的，说是法国进口的焦糖布丁味。”他先递了一颗给姜皓月，再扔给斯内普一颗，自己留了最后一颗。
斯内普接住糖果，指尖捏着金箔没拆，却看着姜皓月把糖果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黑眸里的冰霜似乎化了点：“甜得发腻，像某人总爱往南瓜汁里加的糖浆。”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卢修斯慢悠悠地剥开金箔，“是谁半夜溜进厨房，把我剩下的半盒都吃光了？”
“那是……”斯内普的话卡在喉咙里，脸颊泛起薄红。姜皓月突然想起前几天凌晨，他起夜时撞见斯内普从厨房出来，嘴角还沾着点金色的糖渣，当时还以为是偷吃了饼干。
阳光慢慢爬到他们交叠的书页上，卢修斯的银戒指在光里闪了闪，斯内普的魔杖尖沾着点墨渍，而姜皓月的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小小的涂鸦——一朵银色的花，和一簇缠绕着花的深紫色藤蔓。
“对了，”姜皓月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块用丝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正是那块同心石。经过一夜，上面的三色光晕淡了些，却依旧交织在一起，像被封存的星光，“我把它带来了。昨晚放在枕头底下，居然做了个很暖和的梦。”
卢修斯的目光落在石头上，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暖金色的光晕：“看来它比某些人的魔药更懂怎么讨人欢心。”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悬在石面上，没敢碰。深紫色的藤蔓仿佛有了生命，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
姜皓月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觉得父亲的催婚书也没那么让人紧张了。或许就像这藏书室的阳光，看似零散，却总能在某个角落，把三个人的影子，悄悄叠成一个温暖的形状。
他把同心石重新包好，塞回斯内普的袍子里：“你保管吧，你的口袋总比卢修斯的干净。”
斯内普的手猛地按住口袋，像是怕那点暖意跑掉。卢修斯轻哼一声，却往姜皓月身边又靠了靠，低声道：“晚上去厨房？我知道家养小精灵藏了罐新的草莓酱。”
“带上我。”斯内普立刻接话，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姜皓月看着他们眼里藏不住的光，突然笑了。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藏书室里却静得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三颗悄悄靠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