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命相护的决绝
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阴冷潮湿，火把的光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姜皓月被两个食死徒押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黑袍前襟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抬起头，右眼死死盯着高台上那个笼罩在黑袍里的身影，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你什么意思？伏地魔，你要杀了斯内普吗？”
斯内普就跪在他身边，黑袍被束缚咒捆得紧紧的，黑眸里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却始终沉默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伏地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空洞“注视”着他们，沙哑的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一个连自己的主人都敢欺骗的棋子，留着只会碍事。”
“你这个疯子！”姜皓月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在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红痕，“是你指使他去杀了邓布利多！是你让他潜伏在凤凰社！现在你目的达到了，就在从中得利，却要杀了他？！”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地牢顶部落下簌簌的灰尘：“我不允许！”
伏地魔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低笑一声：“不允许？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姜皓月？”他抬了抬手，盘踞在脚边的纳吉尼立刻抬起蛇头，猩红的眼睛锁定了斯内普，信子吐得嘶嘶作响。
“不要！”姜皓月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是凭借本能，他猛地挣脱了身边食死徒的钳制——或许是对方没料到他会爆发出如此大的力气，竟被他硬生生挣开了。
在纳吉尼如箭般射向斯内普的瞬间，姜皓月用尽全力扑了过去！
他没有扑向蛇，而是狠狠将斯内普扑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几乎就在同时，纳吉尼带着腥风从他们刚才的位置掠过，撞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差一点。
就差一点，斯内普就会被蛇牙穿透心脏。
姜皓月压在斯内普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右眼的镜片在刚才的撞击中掉了下来，露出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却亮得惊人。他死死盯着高台上的伏地魔，声音因为后怕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厉：“要杀他，先杀我！”
斯内普躺在地上，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对方急促的心跳，黑眸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慌乱。他想推开姜皓月，却被对方死死按住——姜皓月的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将他护在身下。
“蠢货！”斯内普低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你想干什么？！”
姜皓月没有理他，只是死死盯着伏地魔，左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断指处的伤疤隐隐作痛：“伏地魔，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替他挡过刀，是我替他断过指，是我替他证明忠诚！你要算账，算在我头上！”
伏地魔看着这一幕，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浓的恶意取代：“看来，你们的感情倒是很深。也好，就一起死吧。”
他再次抬起手，纳吉尼掉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两人，再次摆出攻击的姿态。
“皓月！”卢修斯的声音从地牢另一端传来，他被食死徒死死按着，铂金色的头发凌乱不堪，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绝望的泪水，“别傻了！”
姜皓月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斯内普。对方的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近乎温柔的决绝。
他忽然笑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西弗，”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次，换我护着你。”
说完，他猛地翻身，想再次挡在斯内普面前。
但这一次，伏地魔的咒语更快。
“阿瓦达索命！”
绿光乍现。
姜皓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自己背上，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墙上。
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意识在黑暗中迅速下沉。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看到斯内普冲破了束缚咒，疯了一样朝他跑来，黑眸里的泪水，比地牢的火把还要亮。
也好。
至少，他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