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手里抛着卢修斯那枚铂金徽章，看着对面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是她勒令他们换的，理由是“整天穿得跟参加葬礼似的，晦气”。
卢修斯穿了件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肤色更白，听见动静抬眼时，银灰色的眸子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睡意——昨晚被她罚在书房抄《巫师行为准则》到凌晨三点。
斯内普则选了件黑色衬衫配深色西裤，领口依旧松着，却比黑袍顺眼多了。他正低头给她泡薄荷茶，动作流畅得像在调配魔药，显然这几天被她逼着学了不少麻瓜的“伺候人手艺”。
“说个正事。”姜浩月接住掉落的徽章，往桌上一拍，“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卢修斯端茶的手顿了顿，茶水晃出小半杯。斯内普的背也僵了一下，黑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看什么看？”姜浩月挑眉，“难不成想打一辈子光棍？我可告诉你，老了没人给你们端茶倒水，哭都来不及。”
她看向卢修斯，手指点了点桌面：“你，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赶紧去找纳西沙。我记得她对你挺有意思的，纯血联姻，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
她忽然笑了，带着点促狭：“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你，以后肯定能管得住你。你们俩修成正果，生个白胖小子，多好。”
卢修斯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却嘴硬道：“我跟她只是家族安排——”
“少来。”姜浩月打断他，“上次在对角巷，是谁盯着人家手里的糖纸看了半天？别以为我没看见。”
卢修斯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姜浩月又转向斯内普，语气正经了些：“还有你，蝙蝠脸。”
斯内普抬眸看她，黑眸深沉。
“别再去舔莉莉·伊万斯了。”她直言不讳，“人家都跟詹姆斯·波特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还凑上去干嘛？当第三者？”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茶壶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知道你念旧情，但没必要。”姜浩月放软了语气，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丢给他——是麻瓜世界的黑巧克力，很苦，像他的脾气，“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找个别人不行吗？比如……那个总在魔药课帮你整理药材的赫奇帕奇学姐？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
斯内普没接巧克力，任由它掉在地毯上。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姜浩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直视他的眼睛，“你是我罩着的人，我不能看着你‘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一个人躲在蜘蛛尾巷熬魔药，有意思吗？”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进斯内普最敏感的地方。他猛地抬头，黑眸里翻涌着痛苦和隐忍，却在对上她那只清澈的右眼时，所有的戾气都泄了下去。
“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闭上眼，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知道了。”
姜浩月这才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她转身坐回沙发，看着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我这都是为你们好。以后出路得规划好，别整天打打杀杀的。”
她掰着手指算：“卢修斯你跟纳西沙结婚，管好马尔福家，别掺和黑魔王那些破事。斯内普你去霍格沃茨当教授，安安稳稳教你的魔药，多好。”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冲卢修斯眨眨眼，“你们以后的儿子也得好好教，那小子长得帅是帅，就是有点熊，得提前打好预防针。”
卢修斯：“……” 他连婚都没求，怎么就想到儿子了？
斯内普却默默捡起地上的巧克力，剥开糖纸咬了一口。很苦，但回味里竟带着点微甜。他抬眼看向姜浩月，她正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大概在规划他们的“未来出路”，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蒙着纱布的左眼也没那么狰狞了。
或许，她说得对。
有些执念，该放下了。
卢修斯看着窗外的阳光，又看了看沙发上那个手舞足蹈的身影，忽然觉得，就算真的跟纳西沙结婚，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至少，能让她少操点心。
姜浩月写得正起劲，忽然感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正好对上两人望过来的眼神——一个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一个藏着些微的暖意。
“看什么？”她把纸往桌上一摔，“赶紧过来提意见！要是敢敷衍我，今晚继续抄准则！”
卢修斯和斯内普对视一眼，竟同时起身走了过去。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把那些关于杀戮、执念的阴影，暂时驱散得一干二净。
或许救赎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偶尔像这样，坐下来聊聊柴米油盐和未来，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