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百次的约定与莫名其妙的指控
斯内普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阴冷，空气中飘着各种魔药材料混合的复杂气味。姜皓月缩着脖子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背对着她、正在坩埚前忙碌的黑袍身影，心里直发怵。
“关上门。”斯内普的声音从坩埚上方传来，听不出情绪。
姜皓月赶紧反手带上门，指尖不小心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吓得一个激灵。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嘲讽或禁闭通知。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
办公室里只有坩埚咕嘟冒泡的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姜皓月忍不住偷偷抬头，正好看见斯内普转过身。他手里拿着一支银色的羽毛笔，黑袍的袖口沾了点绿色的魔药残渣，那双黑眼睛此刻看着她，竟然没有往常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困惑？
“姜皓月，”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些，“你似乎忘了某些事。”
“啊？”姜皓月懵了，“我……我忘了什么？打扫储藏室？还是整理药材？”最近的禁闭她都乖乖做完了啊。
斯内普的眉头拧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答案。他放下羽毛笔，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皂角和魔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答应过，要完成第一百次。”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在说什么秘密，“在三个月前，走廊里，你拿着那支愚蠢的玫瑰时，亲口说的。”
姜皓月彻底傻了。
第一百次？什么第一百次？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这种事？三个月前她明明是在解释自己迷路了啊！
“教授，我没有……”
“你有。”斯内普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固执，“你说‘等我准备好，会告诉你最重要的事’，还说要做到第一百次才罢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姜皓月急得脸都红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就是……就是脑子糊涂了！那九十九次都是胡说八道的，我现在已经放弃了，绝对不会再做那些蠢事了！”
她以为自己说清楚了，没想到斯内普的眼神骤然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放弃了？”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淬了冰，“所以，之前的九十九次都是谎言？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我面前晃悠，说那些愚蠢的话，只是为了看我出丑？”
“不是的！我……”
“或者，”他往前逼近一步，黑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找到了更‘有趣’的目标？比如格兰芬多那群愚蠢的狮子？还是说，你所谓的‘喜欢’，就像麻瓜世界的廉价糖果，吃完就扔？”
姜皓月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目标？什么糖果？教授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了。”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匕首，“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你在魁地奇球场，对着波特家的小鬼笑。”
“哈利？”姜皓月更懵了，“我那是捡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道歉呢！而且他是救世主啊，我总不能像你一样对他翻白眼吧？”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
斯内普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黑袍无风自动。他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所以，你不仅背叛了自己的话，还把好感转向了波特？”
“我没有背叛！也没有转向谁！”姜皓月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也拔高了，“我就是不想再做蠢事了而已！告白什么的都是闹着玩的，你当什么真啊！”
她以为斯内普会暴怒，会把她扔进禁林喂蜘蛛。
可他没有。
那双总是盛满冰冷和嘲讽的黑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他往后退了一步，背过身去，声音低得像叹息：“闹着玩的……原来如此。”
姜皓月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突然一紧。
等等，他该不会是……难过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不可能，这可是斯内普啊！那个以毒舌和冷漠着称的斯内普！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教授！您要的曼德拉草汁液我拿来了！”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个流露出异样情绪的人不是他。
“进来。”他对着门口说，然后冷冷地瞥了姜皓月一眼，“滚回你的宿舍。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姜皓月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办公室。
跑到走廊拐角，她才停下来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刚才斯内普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那个第一百次的约定，到底是谁编出来的？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个斯内普徽章，突然觉得，这个霍格沃茨，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