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好的日子变好呢？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衡里过了半个月。
斯内普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泡在霍格沃茨的地牢里——姜皓月后来才知道，他不仅是助教，还在帮斯拉格霍恩整理那些堆积如山的魔药笔记。
而她，俨然成了这个小屋子的“留守儿童”。
起初姜皓月还提心吊胆，怕哪天被他扫地出门。可渐渐地，她发现这位便宜老爹（她私下里还是忍不住这么叫）其实没那么绝情。
他会在早上出门前，用魔法热好牛奶和面包放在桌上；会在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时，隔着门板扔过来一条温热的毯子（虽然嘴上嘟囔着“吵死了”）；甚至有一次，她好奇碰翻了窗台上的曼德拉草，吓得手忙脚乱，是他黑着脸用一个静音咒解决了麻烦，最后也只是冷冷丢下一句“再乱动就把你跟它一起埋了”。
姜皓月偷偷问系统：“你看你看，是不是有点女儿奴那味儿了？”
【“女儿奴”光环效果提升至5%，目标人物对您的容忍度上升至30%。】
“才5%？”她撇撇嘴，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甚至开始琢磨着，等自己“长大”点，要不要学着做点吃的？总不能一直啃面包吧？说不定用一顿热饭，能把光环刷到10%呢？
可这份刚冒头的安稳，在这天晚上被打破了。
斯内普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脸色比平时更阴沉。他没像往常那样直接进书房，而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沉沉地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翻旧书的姜皓月。
“明天有个妇人会来。”他忽然开口，声音硬邦邦的，“她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家里正好缺个帮工的孩子。”
姜皓月翻书的手一顿，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会带你走。”斯内普避开她的目光，盯着墙角的阴影，“她家条件不错，至少比这里……”
“你要送走我？”姜皓月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尖了，“就因为我是个累赘？半个月前捡我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觉得麻烦了就想扔出去？”
她越说越气，眼眶都热了。这半个月的小心翼翼，那些偷偷滋生的依赖，瞬间被这句话砸得粉碎。
果然！便宜老爹就是便宜老爹！哪有什么容忍度，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脱手罢了！
斯内普皱起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唇：“这是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就是把我推给陌生人？”姜皓月气得发抖，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想扔过去，又硬生生忍住了，“我不！我就待在这里！你要是嫌我烦，我可以闭嘴，可以什么都不碰，你别送走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明明一开始觉得这个便宜老爹又冷又凶，可真到了要被送走的时候，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又酸又涩。
斯内普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吐出一句：“别闹。”
“我没闹！”姜皓月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你要是真把我送走，以后就算你求我回来，我也不理你了！”
说完，她转身冲进卧室，“砰”地甩上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系统！你给我死出来！”她在心里怒吼，“这就是你说的女儿奴？这就是你说的补偿？他这是要把我扔了啊！什么破系统！骗子！”
脑海里的系统安静得过分，半天没吭声。
姜皓月咬着被子，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原来那些看似好转的日子，都是她自作多情。19岁的斯内普，心里根本就没什么位置给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陌生人。
也是，他这个年纪，满心都是黑魔法和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哪有功夫管她一个累赘。
她越想越委屈，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站了很久，最终又轻轻离开了。
姜皓月吸了吸鼻子，心里堵得厉害。
明天那个妇人要是真来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