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慧心中,安以南今天肯定会栽跟头。
因此在趾高气扬说一通安以南后,带着康福走进去,然后装模作样地指着厨房说:“里面肯定有跟资本家勾结的证据。”
几个人闯进去,吕慧顺势闯进去,原本想着安以南天天在家吃肉肯定粮食很多,谁知他们进去后只从柜子里找到几块红薯,还有腌制的酸萝卜。
吕慧不甘心,环顾四周,她是不是提前藏好粮食。
安以南这时候走过来,气势汹汹地说:“天底下哪里有你们这样的人,血口喷人骂我是资本家,现在又跑到我家翻箱倒柜,你们肯定是故意偷我家吃的!”
“我要上报给领导,我要告到政委!”
安以南指着他们臭骂一顿,康福脸色不太好。
吕慧这个女人不是说事情都办好了吗?
康福越想越不行,朝着吕慧使眼色,然后阴森地说:“我们g委会办事还容不得你一个女人说三道四,既然厨房没有东西,去房间搜搜!”
“你们是不是太霸道太无耻!随随便便闯入我家!是不是就想搜刮我家的东西!”
安以南生气地堵在房间门口,扫视他们一圈,冷着声音说:“你们要是真的想要闯入我家,那就从我尸体踏过去!”
气氛一瞬间僵持住。
戴着红袖章的几个人都是年轻男人,不敢上前。
这时候康福懊恼这次行动怎么没带个女人一起来。
就在此时,吕慧惊喜地指着墙角说:“这是禁书!”
她大步走过去,拿起藏在角落里包裹的书,立马扬起手。
康福顿时脸色一喜,眯起眼睛笑起来。
“你说我们没有证据,这不是证据吗?”
吕慧顺势走过来,趾高气扬地对着安以南拿出被灰布包裹的书,“小安同志,没想到你身为军嫂私底下偷看禁书,简直是丢了我们军嫂的颜面。”
“现在你还堵在别的房间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肯定是心里有鬼,说不定里面有你跟资本家勾结的证据。”吕慧说着把书交给康福,自己走上前就要扯开安以南。
在这关键时刻,一声怒吼从院子门口传来。
孙政委面色凝重,身后跟着厉野还有严大嫂还有几位警卫员。
“你们g委会跑到我们军区的家属院是何居心,难道说你们连我们军人都不放在眼里。”孙政委指着康福大骂一顿。
吕慧瞧见孙政委,一时之间慌了神。
安以南趁此机会跑到孙政委面前,眼泪说来就来,“孙政委,你来得正好,他们擅闯我家,还到处翻箱倒柜,完全不顾及我是军嫂,嘴里也一直说要按照规矩来。”
她一边哭,一边身体在发抖。
厉野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像是忍受不了媳妇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被欺负,于是拥住她。
四周的人没人觉得不对。
安以南则是躲在他怀里,刚收起泪花,厉野轻声说:“继续哭。”
行吧。
安以南发出抽搭的哭泣声。
孙政委怒火中烧,指着康福说:“我到不知道你们g委会不打招呼来家属院,还要按照规矩来,行,你们告诉我你们的规矩是g委会的规矩,还是我们军区的规矩!”
被g'委会带人来军区欺负他们的军嫂,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是今天真被他们如愿,那以后其他嫂子的安危岂不是很危险。
孙政委难得怒气冲冲。
康福也知道孙政委的官级很大,按照道理自己在他面前应该说不上来话,可是今天他可是有把柄。
“你说的规矩,我们g委会当然知道。”
“只是你们军区内部有人偷看禁书,这件事传出去要怎么说!”康福得意地拿出被灰布包裹的书。
孙政委阴沉着脸:“你说禁书就是禁书?”
“哟,你们还不承认,我看你们就是想要包庇自己人。”康福扯开灰布,举起书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
他原以为能看到孙政委脸色一变,不知所措。
然而四周寂静无声。
吕慧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康福带来的其中一人尴尬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说:“康队,你要不把书收起来。”
“什么?”康福一愣,疑惑地看向四周,再看向手里的书。
里面赫然是伟人语录。
安以南恰好从厉野怀里探出头,疑惑地问:“伟人语录怎么会是禁书?”
在她发出疑问后,孙政委冷笑一声。
康福瘫软倒地,一瞬间冷意涌入心头。
完了,完了。
孙政委心情烦躁地说:“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们领导,也会向我们领导反馈一番。剩下的……”
他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大家都清清楚楚。
而后孙政委就带着人回去。
康福面如死灰地跟着自己的人离开。
至于吕慧双脚像是灌了铅走不动道,勉强露出笑脸对安以南说:“小安同志,今天这事是一场误会。”
“误会?你找人来我家翻箱倒柜,这损失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想要蒙混过去吗?我看这事还是要告诉你丈夫领导一声,让他们领导好好教育你丈夫。”
吕慧脸色煞白,“你敢……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给你。”
“三十块!”安以南毫不客气地伸出手要钱。
吕慧咬牙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那我去找你丈夫领导。”“等等”
吕慧从口袋缝隙里拿出仅有的三十块钱。这三十块钱可是她娘家偷偷塞给她的。
如今吕慧心里在滴血,强忍不舍地递给安以南,甚至还挤出笑容。
“你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丈夫领导对不对。”
安以南不客气抽出她紧攥的钱,笑眯眯地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丈夫领导。”
吕慧刚松口气,却听到安以南轻笑:“可是孙政委会不会告诉上级,关于今天这件事,那就不关我的事。”
这一瞬间,吕慧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一件多么非常错误的事情。
她险些白眼一翻晕倒过去,可是她还是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对待你,那你为什么今天带人闯入我家呢?吕慧同志,你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包括,因果报应!”安以南浅笑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伸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可吕慧还是不甘心,愤恨地问:“明明灰布里包裹的不是伟人语录,是你一早发现故意掉包,故意营造今天这一出,你就是故意的!”
面对她的指控,厉野挡在安以南面前,冷峻的面孔充斥着寒意。
“吕慧同志,昨晚你在哪里呢?”
吕慧一听,浑身颤栗,不安地看向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