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道:“听到了,我去禀报佛祖就是。”
观音道:“有些事不说出来没什么事,若是放在台面上可就要坏大事了,这点你应该明白。”
文殊微微点头,“我明白,只讲跟佛君有关的事。”
观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家庄。
许延正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但心里却莫名焦急起来,甚至有些烦躁。
“小妤怎么还不回来啊……”
敖妤刚飞至他身边就听着这么一句,嘴角瞬间有了种压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你想谁呢?”
许延一睁开眼就见敖妤正弯着腰冲他笑,立马抱进了怀里,刮了刮她的鼻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敖妤有些傲娇道:“那可不好说呢……呜呜……”
嘴唇瞬间被堵住,诉着相思之苦,可惜没人看见,少看了一场“和尚戏游龙”的好戏。
吻了一阵,许延立马将她横抱起来,径直钻进了屋子。
“讨厌!”
“一会儿就不讨厌了。”
直到悟空过来敲门叫他吃饭,许延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起去吃东西吗?”
敖妤点点头,一路上她连口饭都没吃着,就顾着赶路了,刚回来又累了半天,早就饿了。
席间,悟空开口道:“师父,既然妖怪已除,咱们不如就准备动身吧。”
许延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说实话他是一点不想走,这两天正是新婚燕尔温存的好时候。
陈澄闻言连忙道:“长老为我陈家庄除了大害,还请让我们多侍奉几日才好。”
许延立马借坡下驴道:“哎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我等再休整几日。”
正说话间,老管家却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陈澄不解道:“老蒲啊,你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良久才苦涩道:“老爷啊,你……你要不还是把小莲许给别人吧。”
陈澄更是觉得古怪,“这人不是你要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不要了?你不要了让人家嫁谁去?”
老管家脸更红了,感觉都要哭出来了,憋了半天才不得已道:“老爷,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人家现在是天天哭啊。”
说到这儿,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不过心里倒都是门儿清了。
陈澄干咳两声道:“这个……人也不能干看这个嘛,你多给点银子,想来也……”
老管家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老爷啊,我连我的棺材本儿都给他了,可她还是不愿意啊!”
陈澄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这……这我也无能为力啊,人家确实这个这个……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话老管家哭得更厉害了,“老爷啊,我这辈子都没个一儿半女的,您就给我想个法子吧。”
陈澄哭笑不得道:“我……我也没法子呀,我要有法子我自己都用了。”
一看这老管家又要哭,许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干咳道:“那个,老蒲啊,你跟我来一下。”
老管家一阵愕然,“好,我这就来。”
等到了墙角处,许延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瓷瓶递到老蒲手里,正是那鳜婆给他用的壮阳药。
“我跟你讲啊,这东西事前吃了,保管有用。”
老管家大喜道:“这……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延看起来十分自信,毕竟他也是实践过的,有官方认证。
老管家拿着瓷瓶,“长老,你试过没?”
许延:???
“我当然没试过了,但我有一个朋友试过呀,用过的都说好,你好她也好。”
老管家这才松了口气,感动地一把抱住了许延,“长老啊,这次你算帮了我大忙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送你一句话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大的亏了。”
许延倒也听说了他的事儿,不禁好奇道:“请管家赐教。”
老管家郑重道:“千万不要随便招惹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不要说她丑,哪怕她真的很丑。”
又在陈家庄温存了七日,许延等人这才准备动身。
陈澄苦留道:“长老啊,不如再住些时日,我让他们打造几条好船,好送你们过河啊!”
许延笑道:“不妨事的,我们自有过河的法子,只是要问施主要些稻草裹了马足才好。”
陈澄自命人取来,两兄弟眼见苦留不住,只好又带来了一盘金银,务必要许延收下,许延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照单全收。
人家这么仗义他也不能丢份儿,对陈澄道:“你们这儿既属于车迟国地界,若日后风雨不顺,就差人去国都告诉那俩国师,就说是我打过招呼的。”
说罢,他又问老鹿要来个信物塞到陈澄手里,感动的兄弟俩那是痛哭流涕,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去。
刚到岸边,水里忽然爬出一只老鼋,呼喊道:“唐长老,不必忧心,我驮你过河来了。”
许延一看,真是好大一只老乌龟,龟壳周长有四丈,的确坐的下不少人。
不过许延可没打算坐他,一是马车带不过去,二是这老东西之后因为唐僧忘了问佛祖他什么时候得道,直接给人家全甩到河里去了,经书也湿透了。
既然注定要惹麻烦,干脆不理它了。
老鼋游到岸边,已经准备好驮许延过河了。
它这次一来是感激许延师徒除去了灵感大王,替他夺回了洞府,二来就是想借机要唐僧给他办事儿呢。
“多谢长老为我除了那灵感大王,这妖怪九年前来此,霸占了我那水鼋之第,伤我儿女,夺我眷族,今日得以重回府邸,全赖圣僧恩德啊!”
许延却淡淡道:“多谢美意,只是我有过去的法子,就不劳烦你了。”
老鼋慌忙求道:“长老,给我个报恩的机会吧。”
许延随意摆摆手,“不用谢我,我只是办我该办的事儿,你就是个意外。”
老龟眼见拉不成客,又求道:“那长老能帮我个忙吗?”
许延干脆道:“不能。”
老鼋:???
眼见许延不肯答应,这老鼋居然爬上岸来,恳求道:“求长老帮我问问佛祖,何时才能得道吧。”
许延蹙眉道:“怎么,我帮你问了,你就能得道了?”
老鼋有些苦涩道:“好歹有个时日,也好让我有个念头。”
许延有些好笑道:“那我问你,佛祖若说你一万年可得道,你信不信?”
“信!佛祖可知过去未来,他说一万年,那自然就是真的。”老鼋眼神中有些兴奋。
许延又问:“那若是佛祖说你此生都不能得道,你又该如何?”
老鼋神情瞬间有些落寞,“因果自有定数,佛祖知因果之数,他若这么说了,我也不必再强求了。”
“你说因果自有定数,那我若告诉你,算不算乱了你的因果?还是说佛祖就这么全知全能,连你知道因果后的反应也算了进去。”
老鼋沉吟片刻,“佛祖既知因果之数,自是算无遗策。”
许延道:“也就是说佛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这个意思么?”
老鼋道:“是。”
许延淡淡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给你问的。”
“你的因果,我不沾。”
老鼋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许延也懒得理他,“小妤,咱们走。”
敖妤点点头,双手掐诀,唤出把碧青宝剑,念个咒语,轻抚剑身,片刻后持剑指向河面。
河水涌动,寒风袭来,河面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悟空赞道:“好手段,好手段,倒省了坐船的功夫。”
众人径向西去,独留那老鼋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