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扫把星,她一定会害死你们的。”
“邵承聿,你错了。”
“你应该救我,好好供着我,我可比时樱有用多了,我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能帮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根本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至于时樱,她就该是千人骑的婊子,她这个臭老九就该被游街!关进牛棚让男人骑,最后死了也被鞭尸。”
砰——
阮秀秀被抓着头发撞到阻隔的栅栏上。
邵承聿抬手掐住面前人的手腕,毫不卖力的就令它脱臼,阮秀秀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他一字一顿:“应该庆幸,你不是我抓到的特务。”
动作间,阮秀秀袄子下的衬衫露了出来。
邵承聿像是看到脏东西一样,甩开她的手腕。
阮秀秀捂着手腕,眼中尽是癫狂,呲牙咧嘴:
“你这么护着时樱,是喜欢她吗?”
“我告诉你,她在外面已经有男人了,她男人姓肖,也是飞行大队的,我亲眼看着他们在饭店包厢一起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的,你猜他们吃完饭后要去干什么,哈哈哈哈?”
“这样放荡的女人,你守得住吗?”
邵承聿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经心:“我知道,那天包厢里的人,是我。”
阮秀秀的得意戛然而止,她死死瞪着他的脸,目光如毒蛇信子舔舐,神经质的大喊大叫。
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时目眦欲裂,狰狞如同恶鬼。
唯独邵司令看了邵承聿一眼,眉间缓缓收紧。
离开前,邵承聿单独找了公安局长,和他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
回去的车上。
陆欢龙负责开车回家属院。
车开到一半,邵司令突然叫停:“你们把兰花送哪里去了?现在带我过去,我要把人接回来。”
媳妇要回娘家,他费劲巴拉劝了一路,邵承聿一个当晚辈把他媳妇送回去了。
这让兰花怎么想?
想邵承聿对她和樱樱有意见?
邵承聿挑了挑眉,语气调侃:
“司令,奶奶要来了,您确定?”
陆欢龙说:“啊,对,今天早上邵哥收到一份京市的电报,邵老爷子说铁奶奶要来了,同行的人还有您的妹妹和陈家的陈宝珠。”
邵司令目光陡然凌厉,罕见的骂了人:
“让邵丽仙滚回京市!”
陆欢龙小心翼翼的看了邵司令一眼。
单从铁奶奶拍电报给孙子而不是儿子,就能看出,邵司令和亲妈关系紧张。
而事实却是如此。
邵丽仙,光听名字就知道铁简文对她有多大的期待与爱护。
邵丽仙是邵家最小的女孩,排行老四。
生邵丽仙时,铁简文正处于丧子之痛中,她将对夭折孩子的愧疚几乎全部转到邵丽仙身上。
再加上邵丽仙天生体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铁简文更是对她百般疼受。
说她是邵家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但也是她搅黄了邵司令的上一段婚姻。
邵丽仙这么闹,一般明事理的父母都不会允许,但铁简文的偏爱是到骨子里的,邵丽仙愣是什么事都没有。
反倒是邵司令和铁简文母子关系一度闹得很僵,邵司令也选择从京市调离,来到黑省发展。
照理说,父子在军区任职是要避嫌的。
但邵承聿先邵司令来到黑省,又是王牌飞行员,本身实力硬,黑省这边也舍不得他调离。这才让父子俩在同一个军区任职。
想起那糟心的一家子,邵司令冷声道:“掉头,回家属院。”
等他把这些糟心的人都打发走,再把兰花接回来。
先给媳妇送点钱,让她在外面住着。
邵司令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三百六十八,应该能给兰花和樱樱都买块表。
不够先借儿子一点?
没办法,婚后邵司令就把管家权交出去了。
男人嘛,手里越没钱才能越挣来钱。
……
公安局。
在邵司令几人走后。
阮秀秀逐渐缓了过来,她拽着衬衫衣领,大喊:“公安同志,公安同志。”
“干嘛?”
有几个公安走了过来。
阮秀秀拽着衬衫:“我身上穿的是邵承聿邵团长的衬衫,他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要了我的身子,结果我出事之后他就不管我了,我要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
“你们看,衬衫上还绣着他的姓。”
这话说完,没有得到应有的答复。
公安同志盯着她,表情冷漠:“你和特务有来往,现在还想污蔑我们飞行员?”
阮秀秀极力辩解:“我说的是真的,家属大院的大婶都能帮我作证,这件衣服我很久前都开始穿了。”
“如果不是他给我的,那怎么可能穿这么久都没人制止?”
阮秀秀现在恨透了邵承聿,恨他的不知好歹,恨他的有眼无珠。
既然不愿意娶她,那她就要拖着他一起下水。
“他要了我的身子不娶我,就是耍流氓,你们要给我做主。
公安同志边写边记。
旁边的公安局长问他:“都记下证词了吗?”
“记下了。”
阮秀秀心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已经开始幻想邵承聿被立案调查,见到她痛哭流涕的求她翻供的场景。
正在这时,公安局长说:“邵团长离开前,报案称有人偷盗他的个人物品。”
“现在,犯罪凶手自己送上门了。”
“偷窃飞行员的个人物品,谋害蓝天骄子意图明显,要加刑……”
阮秀秀听着听着,气血瞬间冲上头顶,胸口炸开似的喘不上气,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
她人已经在军用皮卡上了,一问才知道,他们这一车人都要被送到边境开荒。
阮秀秀疯狂摇头:“不,不,不应该把我分到就近的农场吗?”
“我不要去边境,不要——”
......
人民农场。
随着场长回来后,在红星农场发生的事就传开了。
“那时技术员真有领袖的信啊?你们亲眼见了?”
“这种东西谁敢随身带走,可不得裱起来呀。”
有人感叹:“这可真是现世报,那红星农场的潘会长前脚想给时技术员穿小鞋,后脚自个家就被偷了。”
“该,谁让他不怀好心!”
聊着聊着,话题就歪到了周文德身上。
“红星农场的猪瘟都让时技术员治好了,咱们请来的专家还一动不动呢。”
“好了好了,声音小点,他在不远处听着呢。”
周文德黑着脸,看着面前的职工一哄而散。
是夜,周文德拨出一通电话。
要是有人在屋外,就能发现此时的周文德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沉郁,冷漠。
周文德从不相信巧合。
“魏国忠那边可能暴露了……他这条线断了……核查……时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