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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深宫:赵佶的“盛世”幻梦**
辽国覆灭的捷报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宋徽宗赵佶连日来醺醺然,飘飘欲仙。宿敌契丹,那曾经压在大宋头顶百余年的阴云,竟被女真金人如此摧枯拉朽般扫进了历史的尘埃!更妙的是,那个前些时日还派使者趾高气扬来索要岁贡、效仿金人作态的西夏党项,如今也被金国如狼似虎地盯着,眼看就要步辽国后尘!求救?联合?呸!一群沐猴而冠的白眼狼,活该有此报应!
还有那个登州的杨靖……赵佶嘴角撇出一丝轻蔑。不过是个靠海上走私起家的暴发户,仗着几艘船、几件唬人的火器,就敢在宋、辽、金之间左右逢源,资辽又资金,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好啊,现在好了!资辽的把辽资没了,资金的马上就要和金国这头喂不饱的猛虎开战了!打吧!狠狠地打!杨靖、西夏、金国……最好全都搅在一起,拼个你死我活!
“妙哉!妙哉!” 赵佶忍不住抚掌轻笑,只觉得胸中块垒尽消,乾坤朗朗。敌人内斗,大宋坐收渔利!看来朕除了这手冠绝古今的丹青妙笔,治国理政的帝王心术,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太平盛世!
越想越是得意,一股燥热涌上心头。他想起新近纳入后宫的江南美人,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冰肌玉骨的触感……若是用这支御制的狼毫湖笔,蘸着特制的香墨,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缓缓勾勒一幅微缩的《千里江山图》……那该是何等旖旎的风光?
“来人!备辇!去兰薰殿!” 赵佶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沙哑,匆匆起身,仿佛已经看到那活色生香的“画卷”在向他招手,迫不及待地闪身向后宫深处走去。帝国的危局?边疆的烽火?此刻都抵不过美人身上那一方“江山”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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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府衙:妙计与急报**
“呵呵,高俅这小子,这封请罪告饶的信,写得倒是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啊。” 杨靖将一封密信递给一旁的吴用,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吴先生,你瞧瞧,这文采,这姿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说,妙不妙?”
吴用接过信,快速扫过那满纸的“肝脑涂地”、“悔不当初”、“乞求宽宥”,嘴角也勾起一抹洞察世情的弧度,轻抚着颔下短须:“王爷所言极是。高太尉此信,深谙‘以退为进’、‘祸水东引’之道,确是个妙人。他这是怕王爷清算旧账,更怕陛下借机发难,急于撇清关系,稳住王爷呢。”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大名府八百里加急军情!”
亲卫呈上一封插着三根羽毛、火漆封缄的紧急文书。杨靖神色一凝,迅速拆开。吴用也凑近观看。
只见杨靖的目光在信笺上飞速移动,脸上的表情从凝重,到愕然,最后竟抑制不住地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我的好大舅哥,这是贼不走空啊,转头就讹到我头上来了啊!行!既然这‘王命’都送到家门口了,本王岂能不去会会他?!”
他眼中精光闪烁,既有对汴梁君臣驱虎吞狼把戏的嘲讽,更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吴先生,大名府这出戏,本王亲自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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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外:金营的“安眠”与惊雷**
大名府城外,金军大营篝火通明,肉香酒气弥漫。完颜宗翰心满意足地丢下啃得精光的羊腿骨,接过亲兵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和油亮的嘴角,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城中卢俊义送来的美酒佳肴,着实让他和麾下将士饱餐了一顿。
他起身准备回帅帐休息。副将连忙上前请示:“大皇子,今夜营防如何布置?是否加强戒备?”
完颜宗翰醉眼微醺,带着胜利者的倨傲和不屑,大手一挥:“戒备?要什么戒备!城里那些人,酒肉都给咱们送来了,有他们在城头上替咱们站岗放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带着浓重的酒气,“放心去睡!天塌不下来!” 说罢,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大帐。
“遵命!” 副将虽觉不妥,但不敢违逆,只得传令下去,除少量固定哨位,全军安心休息。
然而,这份“安心”并未持续多久。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猛然撕裂了寂静的夜空!巨大的声浪伴随着地面的震颤,瞬间席卷了整个金营!
刹那间,营中如同炸开了锅!
* **人喊:** “敌袭!敌袭!” “哪里打炮?!” “保护大皇子!” 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 **马嘶:** 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在营地里疯狂冲撞践踏,发出凄厉的长嘶,铁蹄声和撞翻帐篷的哗啦声混成一片。
* **混乱:**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衣衫不整地冲出帐篷,黑暗中互相碰撞、推搡,军官的呵斥声、士兵的惊叫声、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锅沸粥!
完颜宗翰被巨响和震动直接从床榻上掀了下来,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冲出帅帐,只见营中火光晃动,人影幢幢,一片末日般的混乱景象。
“都给我闭嘴!安静!” 完颜宗翰强压惊怒,声如雷霆炸响,“不是敌袭!点起火把!各部军官,速速收拢人马,向我靠拢集合!擅动者斩!” 他的威严暂时压住了恐慌,各级军官如梦初醒,拼命呼喝着收拢各自乱窜的部属。
约莫两刻钟后,混乱才勉强平息。营火重新燃起,照亮了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
“禀大皇子!” 负责清点的军官气喘吁吁地跑来,“已查明!营中并无敌军踪迹!有十余名弟兄在混乱中被惊马踩踏,受了轻伤,其余无大碍!爆炸来源……” 军官迟疑了一下,指向大名府城头,“据了望哨报,是……是城头那尊最大的火炮,不知怎的……走火了……”
“走火?!” 完颜宗翰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大名府城墙,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好一个‘走火’!怕是对面心里有火,故意给老子脸色看吧!吃了他们几只羊,就半夜放炮惊营?!” 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传令!前锋营分作两班,轮流戒备!其余人等,给老子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日再跟你们算账!” 完颜宗翰强压怒火下令,心中憋着一股邪气,转身回了帅帐。
然而,他刚刚合衣躺下,疲惫和酒意重新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轰——!!!”**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比刚才那声更近、更响!仿佛就在营门外炸开!
完颜宗翰猛地从榻上弹起,额头青筋暴跳,眼睛布满血丝,一把抓起枕边的佩刀,冲出帐外,对着黑暗的城头方向发出困兽般的咆哮:
“杨靖——!欺人太甚!有完没完?!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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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城头:鲁达的“小”报复**
城头上,鲁智深(鲁达)那魁梧的身影隐在厚实的墙垛后面,只露出一双铜铃大眼,兴致勃勃地眺望着远处金营的“盛况”。看着那营中刚刚平息的混乱被第二炮彻底引爆,人影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再次乱窜,火光摇曳,人喊马嘶比刚才更加凄惶,他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直娘贼!抢洒家的羊?喝洒家的酒?还敢在洒家面前耀武扬威?” 鲁智深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低声笑骂,“这下舒坦了吧?真当洒家是吃素的?!”
一个小校猫着腰凑过来,脸上也带着兴奋和一丝忐忑,压低声音问:“鲁……鲁将军,这……这炮还放不放?”
“放个屁!” 鲁智深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差点把小校扇个趔趄,“估计天也快亮了。再放,真把那金狗惹急了,反倒不美!这两炮,”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够那完颜宗翰喝一壶了!洒家估摸着,他那几万大军,今晚是甭想合眼了!哈哈,痛快!收工,洒家要回去睡他个囫囵觉!你们给老子把眼睛瞪大点,盯紧了!别让金狗抹上来!”
说完,鲁智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冰冷的炮管,仿佛拍着一个立了大功的老伙计,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开大步,摇摇晃晃地下城去了。留下城头守军面面相觑,看着远处金营里持续不断的骚动火光,心中又是紧张,又隐隐觉得……这位鲁将军,是真他娘的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