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前几日家中老母染病,为抓药治病,已耗尽家财,如今真拿不出银钱给您呐。”店家老马道。
虎爷眼睛一瞪,把扇子狠狠砸在桌子上,“少给我哭穷,饭馆天天人来人往,会没钱?莫要不识好歹!”
“虎爷,还望您高抬贵手,通融通融,再宽限些时日吧。”店家苦苦哀求道。
说话间,虎爷的跟班手脚麻利,将桌上的银钱搜刮干净,谄媚地呈到他面前。
虎爷瞥了一眼,不悦道:“拢共才五六百文钱,还差整整五两纹银,速速交上来!”
要知道,在这市面上,一两纹银合制钱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钱。
店家老马“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虎爷,真没有了,这是要逼死我全家啊!”
杨纪放下手中筷子,目光如炬,看着虎爷说道:“尔等竟敢明目张胆地威逼良善,强索钱财,简直目无法纪。”
虎爷这才注意到杨纪,轻蔑道:“哪来的乳臭小儿,敢管你虎爷的事儿?赶紧滚!”
杨福站起身来,挡在杨纪身前,怒视着虎爷:“你们这群恶霸,欺凌一个小店家,算什么本事!”
“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虎爷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的跟班们围了上来。
杨纪推开杨福,从容起身:“正好,今天就教训你们这群为非作歹的家伙。”
说罢,杨纪看准率先冲过来的一个跟班,侧身一闪,同时伸出手臂,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那跟班惨叫一声,整个人便瘫倒在地。
其他跟班见状,纷纷挥舞着拳头朝杨纪扑来。
杨纪脚步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三拳两脚便将几个跟班打得东倒西歪,叫苦不迭。
虎爷见状,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有如此身手。
他咬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杨纪刺去。
“小子,敢坏我好事,去死吧!”
杨纪眼神一凛,瞅准虎爷的破绽,飞起一脚,正中虎爷的手腕。
虎爷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紧接着杨纪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虎爷的肚子上,虎爷闷哼一声,双手捂住肚子,疼得弯下腰去。
从来都只有我欺负别人,今天却被人打了,虎爷心中恨意翻涌,“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动手?”
杨纪神色淡然,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冷道:“我管你是谁,所作所为伤天害理,打的就是你这种恶霸!”
混虎爷捂着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着杨纪说话的间隙,偷偷给旁边的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
那跟班心领神会,悄悄绕到杨纪身后,准备趁其不备偷袭。
杨福眼尖,看到了跟班的小动作,大声喊道:“少爷,小心!”
同时,他飞扑出去,一把推开那个跟班,两人扭打在一起,杨福虽然不会武功,但仗着年轻力壮,死死将跟班压在身下。
杨纪微微皱眉,走上前去,一脚踩在虎爷背上,虎爷“哎呦”一声,脸重重贴到了地面上。
“公子,我知您好心帮我,可虎爷势力大,您放了他吧,免得惹祸上身。”店家感激之余,颤声劝道。
就在杨纪欲开口回应之时,门外闯进来几个身着黑色布衫,上有衙门标识的捕快。
带头捕快一脸严肃,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被杨纪踩在脚下的虎爷身上,眉头一皱。
“都给我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带头捕快高声喝道。
见救星来了,虎爷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道:“刘捕头,您可算来了,这小子无故殴打我,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你为何打人?”刘捕头沉声问道
杨纪脚下加重了力道,虎爷被踩得叫了起来,随后有条不紊地说道:“我在这饭馆吃饭,目睹这这厮带着一帮人,公然向店家强索钱财,实乃扰乱地方治安,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故而出手教训于他。”
虎爷一听,急忙辩解道:“刘捕头,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只是正常讨要欠款,他却突然出来捣乱。”
刘捕头微微皱眉,正欲说话,这时一个捕快悄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后,刘捕头脸色微变,这小子是新任巡按?
若是如此,今日之事可不能轻举妄动……
思忖片刻,他转头严肃地对虎爷说道:“王虎,平日里横行霸道,本捕头早有耳闻,今日人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来人呐,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去!”
几个捕快得令,应声而上,将虎爷一众人控制住。
“刘捕头,你这是干什么?”虎爷急了,你是不是抓错人了,咱俩是一伙的啊。
刘捕头脸色一沉,冷冷道:“哼,今日之事,容不得你再抵赖,我身为捕头,职责就是维护这一方治安,岂会容你这种恶霸肆意妄为!”
虎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捕头,“刘捕头,你……”
他还没说完,刘捕头大手一挥,命令捕快强行带走。
被押到门口的虎爷,还不忘回头对着杨纪说道:“小子,你给大爷等着,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杨纪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这案子眼下归府衙管,只能冷哼一声,“这刘捕头可真是‘秉公执法’啊!”
打从一开始,他便瞧出这刘捕头和虎爷沆瀣一气。
待虎爷被捕快们押走后,饭馆里紧张的气氛消散,慢慢恢复了平静。
店家老马满含热泪,对杨纪千恩万谢。
杨纪笑着安慰了老马几句,告诉他,若是这王虎再来,便到巡按府报案,随后带着杨福离开了饭馆。
而另一边,刘捕头带着几个捕快,押着虎爷等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刚进巷子,刘捕头便使了个眼色,几个捕快心领神会,松开了虎爷和他的跟班们。
王虎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质问道:“刘捕头,你搞什么鬼?不抓那多管闲事的小子,反倒把我给抓了。”
刘捕头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后,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他可是新任巡按!我要不把你带出来,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虎先是一愣,旋即不屑撇嘴:“巡按又如何?当官的换来换去,常瑾都悄无声息就死了,这新任的能有多大本事!”
刘捕头骂道:“你懂个屁!这巡按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再这么不知死活,咱俩都得玩完!”
王虎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那依你说怎么办?就这么放过那小子?”
刘捕头沉吟片刻,说道:“暂时先忍一忍,你不是在监督建造庄园吗,先去那避一避,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哼,算那小子运气好,等我回来,一定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