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日后各归其院,随宜相伴即可,免得某日诸位皆不便,我岂非孤枕难眠?”
元春轻嗔一声,实则她本不住主院,自有别院。
论身份,她乃王府女官,非楚稷近侍。
而可卿等虽各有院落,却久居主院。
听楚稷所言有理,遂温婉应允:
“待会儿我告知她们,袭人与可卿尚好劝导,唯恐晴雯与香菱不舍爷。
晴雯看似刚烈,实则最赖爷身边。
香菱更是如此,不见爷便焦躁不安。”
“爷忘却那一段晚赴冶造局之事乎?香菱每夜难眠,唯有见到爷方能安寝。
倒是可卿与袭人乖巧,然亦未必愿离主院,久伴爷侧。”
楚稷莞尔,牵她入怀浅吻曰:
\"那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爷啊?\"
元春轻哼一声,察觉到楚稷又要搞些小动作,急忙抓住他的手央求道:\"爷,真的不行……\"
后花园中,楚稷独自漫步,刚才无论怎么软磨硬泡都没能让元春答应。
以往也不是没摘过向日葵,但今日元春身体不适,他根本不敢靠近。
在某些地方,女子来例假被认为是不吉利的,甚至有些落后地区会让女子在经期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小屋里。
大城市的女子和地位较高的女性情况稍好,但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服侍男子,哪怕只是摘朵花都不行。
元春虽知事理,却也相信这些迷信之说,担心此时亲昵会影响楚稷的运势。
不仅是她,就连袭人和晴雯也被元春叮嘱过。
因此,楚稷洗完澡就被元春推出了房间。
\"还好我朋友不多,但女人不少!还有可卿……咦,二姐、三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远处尤二姐和尤三姐正低声交谈,听到楚稷的声音立刻前来拜见。
尤三姐以前性格火暴,但在王府被楚稷管教几次后已收敛许多。
至少在面对楚稷和元春时再不敢随便发脾气,这时和尤二姐一同行礼:\"爷……\"
楚稷环顾四周,无奈地说:\"你们在这儿看什么风景呢?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尤二姐温柔地笑着回应:\"也还好,虽然是秋天,但也有另一番滋味……\"
尤三姐小声嘟囔:\"平时人多,二姐怕下人看到我们……\"
尤三姐说话声音虽小,却刚好让楚稷听见。
其实楚稷对尤三姐并无偏见,只是觉得她的性格需要调教一下。
楚稷听后并未动怒,明白她是在特意让他听见这话。
他皱眉问:“有人怠慢你们?”
尤二姐忙道:“没有没有,爷别生气,我只是觉得我和妹妹的身份不宜被人看到,所以很少过来……”
楚稷转向尤三姐:“是真的吗?你二姐性子软弱,不喜欢结怨。
你说说,是不是有人怠慢你们?”
尽管尤二姐和尤三姐目前没有正式名分,但也是楚稷的女人,若被下人怠慢,简直是对他脸面的挑衅。
尤三姐摇头说:“倒也不是怠慢,只是二姐认为我们不该在外面抛头露面。
我多次想来花园逛逛,她都不准。
今天是我再三央求才答应一道来的。”
楚稷无奈地看着二人,一手拉一个来到长椅边坐下,低声说:“现在没给你们名分是因为林妹妹还在守孝,此事不能张扬。
等婚礼后会正式给你们名分,现在你们享受的待遇本就是良妾的标准。
元春、可卿对你们的态度都像自家人,从未疏远过。
你们为何反倒生分了?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你们是我的女人,有我在身后撑腰。
在这府里无需担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别总窝在家里。
特别是你,二姐。”
尤二姐原本感动得眼眶湿润,听到这话愣住了:“我怎么了……”
楚稷责备道:“你太懒散了,整天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时间久了恐怕会生病。
人要多活动才健康长寿,懂吗?”
楚稷其实也很无奈,在家时还能督促可卿和尤二姐运动,但他不在时,她们就像鹌鹑一样安静不动。
可卿也好不到哪去,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屋里发呆,仿佛在思索某种哲学问题……
袭人、晴雯忙着家中事务,元春更是不必多说。
香菱一刻也不愿待着,每日带着小吉祥四处游玩,肃王府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她跑遍了。
楚稷对尤三姐说道:\"以后每天带二姐出去走走,知道吗?\"
尤三姐高兴地连连点头:\"是,爷放心,我一定每天带二姐出去。\"
尤二姐轻声说道:\"不用了,在屋子里挺好……\"
楚稷故意做出严肃的样子:\"不行,每天都要出门活动,不然我就天天在你这儿过夜,让你一个人受累!\"
尤二姐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不敢抬头看楚稷。
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主意,也不会反抗。
若说相似之处,她和迎春的性格颇为相像。
尤三姐的脸也微微发红,想起之前三姐妹一起玩耍的情景……
楚稷见她们的模样,心中一动问:\"你们今天是不是又同时觉得不舒服?\"
尤二姐和尤三姐更加害羞,明白楚稷话中的含义。
看到两人都低头不语,楚稷便知道她们并无不适。
他站起来拉着她们说:\"走,去二姐那儿,顺便叫可卿过来,说我有急事找她。
我们先进屋里小声说话,等可卿到了再行动。\"
尤二姐羞得说不出话,只是低声:\"爷……\"
楚稷不再理会她们,拉着两人快速回到尤二姐的院子。
这王府规模庞大,尤二姐和尤三姐的院子虽比不上蘅芜院或栊翠庵,但也相差无几。
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样样俱全。
进入院子后,楚稷挥手让丫鬟婆子们都出去,然后笑着对尤二姐和尤三姐说:\"一会儿三姐你就抱住二姐……\"
一个月后,肃王府,肃庸堂。
朱尔达兰向楚稷行礼道:“多谢肃王殿下协助,若非殿下相助,我担心大乾朝廷不会这般迅速出兵。
特别是关于矿藏开采的文书,没有殿下的帮助,我真不知如何应对。”
这一个月间,楚稷尽到了“地主”
的责任,不仅带朱尔达兰参观了大乾处理政务的方式,还让她了解了皇家银行与报社的作用。
他甚至主动提出,允许她将来将可用之才送往大乾学习先进的经验。
楚稷绝不会做让知识外流的事,前世他就认为华夏人有点过于自大。
以大国自居没有错,但必须具备强大的、压倒性的实力。
应持续关注周边国家的发展,防止被超越,始终保持领先地位。
他绝不会像古人那样将医术、学说或工匠经验传授给海外,导致倭国、高丽这样的后果。
然而,让茜香国人来学习是可以的,先让他们接受几年的教育,确认无误后再送回本国……
以太上皇、雍和帝及朝臣的态度来看,殖民茜香国并不容易。
征服异族或海外无妨,但长期“臣服”
,尤其态度谦恭的茜香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利益虽可获取,却不能做招致舆论谴责之事。
因此,楚稷只能另寻他法。
“公主不必客气,这本就是应有的事。
即便没有本王调解,大乾也会派兵助公主复国。
如今大军已调拨完毕,公主尽可安心。”
朱尔达兰与楚稷相处一段时间后,对他有了一定的好感。
她知道楚稷另有考量,但这才是正常现象。
如果楚稷仅因美色而逢迎,她反而会看轻他。
楚稷始终以国家利益为重,且采取相对温和的方式,这反而让她更加好奇。
朱尔达兰低声说道:
肃王殿下,这次真的无法领军前往茜香国吗?”
楚稷轻笑一声:“我身为皇子,怎能在外统兵?”
他倒是渴望领兵,却绝非是去茜香国!那些叛乱远不及太上皇与雍和帝谋划之事的复杂。
他真正向往的是征战沙场,虽知太上皇与雍和帝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会将此机会浪费于茜香国。
朱尔达兰沉思片刻,低声说道:“肃王殿下,茜香国由女性掌权,下一任女王需从公主中选出。
臣女孤身归国,前路未卜,尚有一事欲请殿下相助。”
楚稷一怔,随即明白了她此举的缘由。
这段时日,朱尔达兰对大乾局势已有了解,深知楚稷未来登基的几率颇高。
若此时怀有他的子嗣,无论将来茜香国发生何事,都能更易获得援助……
楚稷心中思索,他对朱尔达兰并非毫无好感,但这种好感并非男女之情。
他欣赏的是她的坚韧与野心,她的勤奋与智慧,以及她的理智。
这般女子总能令人不由自主地喜爱,却又难以升华为儿女私情。
楚稷缓缓站起道:“随我去后堂,有些东西要赠予你。”
次日清晨,养心殿内。
太上皇看着跪地的朱尔达兰,再瞧瞧旁边一本正经的楚稷,无奈地摇头叹息。
雍和帝同样面色不佳,狠狠瞪了楚稷一眼。
幸而屋中仅戴权与夏守忠二人,无人察觉此事。
太上皇温和地对朱尔达兰说道:
肃王府,后宅。
香菱眼泪汪汪地为楚稷擦拭伤口,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将她哭得像个泪人。
晴雯也眼含泪水,噘着嘴低声啜泣。
“陛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这么一顿板子,太医说至少得休养一个月才能下床。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样打下去,岂不是连新年都过不好了?”
楚稷趴在床上,后背、腰间、臀部布满了淤青,甚至臀部被打出血了。
太医刚刚检查过,虽没伤及筋骨,但这一顿板子挨下来,至少也得修养一个月。
楚稷抬起头,哭笑不得地说:“我没什么大碍,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父皇下手有分寸,不会真的把我怎样。
这种话以后就别提了,尤其别在外面说。”
晴雯噘着嘴,一脸心疼,袭人轻轻拉了她一下,皱眉问:“爷,您现在这种情况,被人打成这样,会不会影响……”
楚稷笑了,“无妨,你看这里来的人一个接一个,前面都快忙不过来了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哪些人没来,也让陆先生和杜先生看看来的人里有没有不妥当的。”
可卿虽然心疼,但更清楚情况。\"爷没事的,您还说说笑笑的,这不是真的,看着虽重,其实不疼。
别哭了,快去洗把脸回来。
晴雯,你陪她一起去。”